往西不過兩三百里,周通便上了桃花山,眾人繼續(xù)趕路。此番回程,怎么也不如來的時候走得快了。
好在這一場大范圍的春雨已經(jīng)過去,春暖花開,陽光明媚,路邊景色正是怡人。
只是這怡人景色里,總有一波一波的囚犯,實在有些煞風景。
緊趕慢趕也是趕,又得二十幾日,鄭智一眾終于回了渭州。
剛一到家,便有經(jīng)略府的書吏上門來尋。
“鄭都總,你終于是回來了?!睍粢姷洁嵵?,大禮拜下,第一句話便帶著一股急切。
“何事如此著急?”鄭智手中還拿著丫鬟遞上來的擦臉布巾。
“相公與童經(jīng)略等候都總幾日了,快快去經(jīng)略衙門里拜見?!睍裘嫔闭f道。
“童經(jīng)略?童經(jīng)略怎么回來得如此之快?”鄭智連忙放下手中的布巾問道,小種相公在渭州倒是正常事情,卻是鄭智沒有想到童貫也在渭州。
本以為童貫要在東京盤桓些日子,卻是沒有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還在經(jīng)略府等候自己幾日。
“童相公來了幾日了,與相公商議了什么事情,便一直在等候都總。都總快隨在下去見過?!边@書吏倒是忠于公事,連連催促鄭智。
鄭智自然也趕緊動身往經(jīng)略府去。
“拜見童經(jīng)略相公,拜見種經(jīng)略相公。”鄭智入得經(jīng)略府后堂,兩人已經(jīng)安坐在前,一一拜見。
一位是西北兩省省委書記以及兩省軍區(qū)司令,一位是邊關兩市市委書記以及兩市軍區(qū)司令,兩人官職上倒是真有共同之處。
“鄭智,你倒是回來了,本經(jīng)略此番有大事要你去做。”自稱本經(jīng)略的自然就是童貫了,種師道一般多自稱為某。
“單憑童經(jīng)略相公吩咐。”鄭智雖然一路辛勞剛回來,大概事情也沒有弄清楚,卻是這忠心之意還是要表達的。
種師道倒是不多言,直接從后面條案之上取來一個巨大卷軸。旁邊兩個書吏上來幫忙,直接攤開在地上。
攤開之后,兩個書吏卻是自覺退了出去。房中只留鄭智、童貫、種師道三人。
此時童貫卻是不顧身份,直接趴在了地上,伸手指向一處道:“在此處筑城!”
鄭智打眼看向地圖,看了許久,才問:“相公是何打算?”
“本經(jīng)略與小種經(jīng)略商議多時,此處山中多生羌居住,往北是西夏西壽保泰軍司,黨項要往南,這里也是要道,此處筑城,便能擋住黨項南下一大要道?!蓖炚f話之間,竟然還有些許激動,可見這個想法在他心中的地位。
“此城若成了,進可攻退可守,若要攻之,便能急兵而出,若要守之,西壽保泰羌人莫能南下?!狈N師道也是出言解釋,如今宋夏基本已經(jīng)撕破臉面,必然要步步緊***到西夏之墻角,哪里還能有什么余地。
兩位相公一唱一和,鄭智當然也聽得大概意思,再看地圖上的位置,并沒有標準名稱,南是秦鳳路西安州與會州交界,北邊就是西壽保泰軍司,東西各是殺牛嶺與柔狼山。
光看童貫指的位置,鄭智也不知道在哪,想來也是早有人探明的地方。
兩位相公說完話語,眼神看向鄭智,顯然也是輪到鄭智說話了:“此處筑城,黨項人必然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