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知道了,世子從不與我說,我猜著可能是他……”方慧故意頓了頓,有些不便啟齒地繼續(xù)說,“……身子耗得厲害了吧。”
王妃一驚,這可不是小事,年紀輕輕就耗成這樣,分明不是什么好兆頭,“你怎么不早與我說!這種事豈能瞞得,他這是得胡鬧成什么樣才至于掏空了身子!”
謝如清別的不知道,卻知道齊之遠不至于如此,他雖然紈绔,但那方面并非毫無節(jié)制,年紀輕精力足,確實不至于掏空了身子。
莫不是也染了?。?br/> “他……”方慧欲言又止,王妃見她有話瞞著的樣子,更來氣,“有話快說,他不知道輕重你們也糊涂不成,他不懂事你們身邊伺候的也不懂事?”
方慧對“伺候人”的身份頗為忿忿,但是又反駁不得,只得咬牙認了,但難以避免的,心里又生了些許報復(fù)的幸災(zāi)樂禍,“也不是故意瞞著王妃,實在是世子他……唉,罷了,我就當這個罪人,世子前幾天問我有沒有得什么臟病……”
她這話還沒說完,王妃就蹭一下坐起來,“你說什么!這個不叫我省心的東西,他居然……”
王妃捂著額頭發(fā)暈,最近簡直要叫世子氣得減壽,謝如清忙扶著她,手撫著后背無聲安慰。這王妃心里百轉(zhuǎn)千回,先是叫這消息震驚得半天沒回過神來,腦子嗡嗡的,倒是謝如清的撫慰叫她心里舒坦些,這種時候才知道這孩子的貼心之處。
心里稍微鎮(zhèn)定些,便琢磨著應(yīng)對之法,若世子真染了那臟病,肯定不能傳揚出去,那跟齊家的婚事就要拖一拖,不然娶人家姑娘進來豈非害了人家?
“可確定?”王妃上下打量方慧,“那你……”
方慧忙否定道:“我好著呢王妃,您也知道,我最近與世子并無同房……只是,我聽聞這病并不是立刻能得,我擔心……”
好個會嫁禍推卸的方慧,她是拿捏著齊之遠不檢點這一點,將臟病的根源推給了齊之遠,總之自己現(xiàn)在能瞞著就瞞。瞞不住的時候也不是她的責任,她是個十足的受害者。
一般人家遇上這種事,通常是家丑不外揚,能瞞就瞞,越高貴的人家越要瞞,齊之遠將來是要繼承王府的,若這種丑聞叫人知道了,那王府的臉就要丟盡了。
太醫(yī)是不能請的,王太醫(yī)倒是自己人,可……罷了,王妃心里權(quán)衡再三,還是打算請王太醫(yī)來,畢竟外頭的郎中不知根知底,更加有風險。
王妃這里琢磨著怎么給世子治病,方慧心里卻痛快著,哪怕自己得了這臟病,因為她知道王妃肯定會延緩娶親,只要延緩了,就有可能娶不成,那世子院子里就還是只有她一個側(cè)妃,以她為尊。
她得意地瞥了謝如清一眼,謝如清與她對視片刻,微微一笑。謝如清這一笑可不是敷衍,她是要謝謝方慧阻撓齊之遠跟齊宛如的婚事,宛如是個好姑娘,嫁給齊之遠那才叫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