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長著桃花眸子容貌傾城的年輕男子如同庖丁解牛一般將兩支槍都拆成了零件,兩把槍的規(guī)格并不相同,所以有些零件需要重新打磨。老煙這回算是開眼界了,車床才能造出的零件在年輕男子的手中僅憑挫刀小鋸這工具就神奇般誕生,不過時間倒是費了不少,整整花了兩盞茶的時間。不過這大雪封山的時節(jié)里,山里人最不缺的就是時,老煙一口一口地抽著旱煙,時不時地還幫年輕男人填上些旱煙,等到第五次裝煙絲的時候,年輕男子終于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老煙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年輕男子為了跟他說話方便一直弓著身子,接近一米八八的身高弓了一晚上的身子的確不太容易,此刻他伸展開身子,一米七五出頭的老煙需要仰著腦袋才能跟他說上話。
多好的孩子!睡了一夜終于醒酒了的老煙突然從年輕男子的漂亮面孔上看了一些熟悉的輪廓,可是這種感覺一閃而逝,老煙自己都不禁苦笑,看來是念叨妹子念叨得有些過頭了。
伸完懶腰的男人又恢復(fù)了一臉微笑和慵懶的狀態(tài),把那桿陪了老煙一輩子又在今天重新煥發(fā)生機的土銃遞給老煙:“威力跟我說的相差不大,不過材料有限,后作力的問題也不小,估計你要適應(yīng)上一段時間了。”
這桿土銃之前的威力有多大,沒有人會比老煙更了解,一槍轟掉土狼的整個腦袋也不是沒有的事情,如今如果真按這個年輕人說的威力大了三倍,那就是一槍足以轟爛半個狼身子,這樣的話,就算是在山里碰上熊瞎子老煙也有一拼的把握了。
老煙剛想說些什么,抽了一口旱煙吐出繚繞煙霧的年輕男子忽然抬頭:“帶我去看看她的墳?!?br/>
老煙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瘋,可是晚上烈酒燒壞了腦子,當真披上衣服,煙槍插進腰帶,背上那把剛剛改造好的土銃就帶著只穿著一件輕薄衣衫的年輕男人進山了。
大雪封山,山路并不好走,走了約莫小半天的工夫,才終于進了廣袤無垠的原始森林。一路上老煙都沒有說話,這個名字連老煙都寫不出來的年輕男人也始終微笑著沉默,本以為這個長得比女娃子還要漂亮的年輕人會走不慣山路,可是最后老煙卻發(fā)現(xiàn)人家比他這個在山里面生活了一輩子的老家伙還要如履平地。
進了林子以后,老煙如同中邪般地又開始絮絮叨叨,卻不是跟身邊的年輕人說話,仿佛是在跟這林子中的什么人對話一般,最后,走到一處難得在大冬天沒有結(jié)冰的溪流邊時,老煙才停下來,歉意地對徽猷道:“別見笑,我那妹子生前從小就最喜歡到這兒來采蘑菇,小時候經(jīng)常脫了鞋在小溪里玩水,后來她就是在這兒睡著的,睡了就沒再醒過來。我怕她一個人在這兒寂寞,這才時不時抽空到林子里來陪她說說話,一進林子我就忍不住了,讓大兄弟你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