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鸞,二十三歲,一個從小無憂無慮的孩子。有一個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紅色家庭,還有一個在北方囂張跋扈到可以踩遍京城惡少卻無人敢說一個“不”字的哥哥。京城一線紅二三代的圈子里,誰都知道蔣青天有個心氣極高的妹子,雖不至于如同蔣家大少般在黑白兩道左右逢源,但起碼在京城遍地紅色名門的圈子里,蔣青鸞的名氣并不比蔡桃夭遜色多少。
如果說能在北大讀出哲學(xué)碩士的蔡家大菩薩走的是一條精神潔癖路線,那么蔣家二小姐選的便是極端到奢靡的物質(zhì)路線。別的小朋友剛剛知道小白兔牙膏的時候,蔣二小姐已經(jīng)知道用奔馳寶馬lvgucci來拉開檔次了,當(dāng)遍地大奔小寶lvgucci泛濫的時候,蔣二小姐開的是蘭博基尼用的是從巴黎和米蘭定制的個性化日用品,就連馬桶也恨不得鑲上大師切割打磨的高檔水晶。
什么叫品味,什么叫時尚?你拎著愛瑪士開個土大奔,人家都不帶跟你聊這個話題。這叫階層差距。
今天本是一個開心的日子,在首都一直穩(wěn)壓自己一頭的蔡桃夭終于被哥哥征服了。嫁入連哥哥對自己都唯命是從的蔣家,那還不得處處看蔣二小姐的臉色行事?所以蔣青鸞今天特意穿上了一身剛剛出自米蘭大師之手的手裁禮服,價格后面的零足以讓普通人吞下一嘴的鵝蛋。唯一讓蔣二小姐不滿的,是舉辦婚禮的地方,放著好好的國宴廳不用,偏要跑到這土不啦嘰的北京飯店,所以蔣二小姐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圈子里的人都認(rèn)為那位土得掉渣的蔡家大小姐會比自己高出半籌。
蔣二小姐在圈子里也有自己的閨蜜發(fā)小,都是一群恨不得把眼睛長到頭頂上的紅色公主王子,差不多出自一個大院,年紀(jì)相差最多不過四五歲,有比蔣二小姐大的,但所有人無一例外地尊蔣二小姐為首,這里面自然有蔣家和蔣青天的因素在,在蔣二小姐的眼睛比他們長得更“高”,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十八歲時,蔣青天送給蔣青鸞一棟別墅,接著那群發(fā)小閨蜜也想盡各種辦法搬進了這個在京城排得上名的別墅小區(qū)。因為今兒是大哥的大喜日子,蔣二小姐早早地從被窩里爬出來,然后一邊化妝一邊打電話吹哨子,十一點多就在別墅小區(qū)門口集合,蔣二小姐的蘭博基尼打頭,后面跟著一串的阿爾法瑪莎拉蒂保時捷法拉利,總之就是在別墅門口上演了一場豪華車展,咆哮轟鳴的引擎聲震得小區(qū)保安心驚膽顫,生怕一個不留神惹到這幫二世祖禍及自身。等到豪華車隊揚長而去一騎絕塵時,保安大叔才心驚膽戰(zhàn)地感慨今天又不知道有什么人要遭大殃了。
車隊靠近北京飯店的時候,蔣青鸞老遠(yuǎn)就看到了從飯店大堂走出來的蔡桃夭,蔣青鸞早就聽圈子里有人在耳邊吹風(fēng),她這位準(zhǔn)嫂子跟大哥并不齊心,于是蔣家二小姐便留了個心眼,把車交給酒店門童停好后,才帶著一眾發(fā)小閨蜜遠(yuǎn)遠(yuǎn)地跟上了蔡桃夭。
看到那個坐在臺階上穿了一身“廉價”阿瑪尼的男人時,蔣青鸞的臉色一下子就青了。蔡桃夭雖然向來行事低調(diào),但在京城大家畢竟是屬于一個圈子。跟上來的發(fā)小閨蜜中,已經(jīng)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那不是蔡家的蔡桃夭嗎?鸞鸞的嫂子?”
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那對“狗男女”,蔣青鸞感覺自己被人當(dāng)面扇了無數(shù)耳光,不疼,卻相當(dāng)丟人,丟人丟到家了。尤其是蔡桃夭靠到那個男人的腿上時,蔣青鸞感覺一股說不出來由的火氣從心里直沖腦門。
“嫂子!”蔣青鸞現(xiàn)身的時候,十多個發(fā)小閨蜜同時出現(xiàn),將一男一女和三個半大的男孩圍了起來,顯然群毆的勾當(dāng)也沒有少干,今天哪怕對上的是蔣青鸞的“準(zhǔn)嫂子”,但他們還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同仇敵愾。
蔡桃夭絲毫沒有因為“小姑子”的出現(xiàn)而顯出任何地慌亂,或者說在她心中,這對在北京城或者整個北方張牙舞爪的兄妹,都跟她毫不相干,哪怕嫁入了蔣家,那也只是形式,不是精神,純精神論者向來喜歡把軀體和精神分得很清楚,更不用說有精神潔癖的蔡家女人。
不理氣勢洶洶蔣青鸞,蔡桃夭反而回過頭,沖李云道歉意地笑了笑:“估計今天要連累你了?!?br/>
李大刁民卻一臉微笑,語出驚人:“都要私奔了,還談什么連累不連累的?”
“私奔?”一眾北京惡少小姐目瞪口呆,就連蔣青鸞也愣住了,她本以為蔡桃夭只是在成婚前最后會一會老情人,她也就算撞破了人家的好事也頂多握個把柄,以后在蔣家扮演惡小姑角色的時候也能夠更加得心應(yīng)手,卻沒有到扯出私奔這檔子事情。這還得了?如果蔣家兒媳婦在成婚當(dāng)天跟別的男人私奔,那就不僅僅是在以蔣家大少為代表的蔣家眾人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更多的是私奔所帶來的后期負(fù)面效應(yīng)足以在京城帶來一場地動山搖的大變動。蔣家實力雄厚是不錯,不過這并不意味著向來低調(diào)忍讓的蔡家就是好說話的。
“你丫哪兒跑來的二傻子?也不照照鏡子自己什么德性。跑到皇城腳下撒潑打渾,你想沒想過自己今兒晚上能不能走出北京城?”蔣青鸞的發(fā)青臉色直接給了二世祖?zhèn)円粋€宣泄囂張氣焰的借口,說話的是一個年紀(jì)估計不超過二十歲的小伙子,很帥氣。一身很精致的黑色禮服,顯然出自國外名家之手,不出意外的二世祖氣焰,跋扈,張揚。
李云道點點,很認(rèn)真地看著說話的年輕小伙:“傻不傻聽說話就自然得分曉,不過看來二傻子這條康莊大道上,跟您這位前輩人士一比,我這輩子都談不上望其項背了。”
“少跟我他瑪廢話,老子這就廢了你!”年輕小伙子很瀟灑地脫了禮服,交給身后的一個戴著銀色大耳環(huán)的小姑娘,笑容猙獰,“在北京敢跟蔣哥對著干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能舒服地走出城的。”年輕小伙子向前邁出一大步。
一直坐在李云道身后沒有說話的小喇嘛悄然靠向李云道身邊。
“孫子蔭,你敢!”蔡家女人往前踏出一步,悍然擋在了李云道的面前,論實力,十個孫子蔭也不是蔡桃夭的對手。
“哦?是這樣嗎?孫子蔭,你大可以試試,有你鸞姐在,我真想看看,今兒這個二傻子能不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刈叱霰本┏?。”蔣天鸞雙手抱胸,一臉嘲諷地看著蔡桃夭,這事兒她還真的不怕,說出去,只有蔡家丟人,蔣家最多是懲罰準(zhǔn)兒媳和勾引兒媳的土包子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