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巖,你剛才說什么,九成老哥他神志不清什么意思?”
栗帆海聽得糊里糊涂的,這神志不清可是有好幾種概念,昏迷不醒,意識(shí)混亂……
“瘋了。”
栗松巖低著頭說著這兩個(gè)字,為的就是眼中的淚水不讓自己的爸媽看見。
“瘋……瘋……了?!?br/>
栗帆海一個(gè)踉蹌險(xiǎn)些摔倒,沒有聽后面栗松巖說什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朝著盛家一路小跑過去。
“九成老哥,你可別出什么事,別出什么事啊。”
栗帆海最里面不停的叨念著,眼睛模糊,看不清前面的路,憑著感覺往前跑。
許鳳珍也在后面跟著,連往日對(duì)栗松巖的叮囑都沒有,也跟著往盛暖陽的家里面跑。
到了盛家的門口,栗帆??粗谠鹤永锏氖⒕懦?,他正在用手指劃著地面,時(shí)不時(shí)的舔舔手指上的泥土,眉頭瞬間皺的老深。
“老哥——”
栗帆海喊了一嗓子,直接跑進(jìn)去,撲通一聲跪在盛九成的身邊,抓著盛九成的胳膊痛心疾首的喊著。
“嘿嘿,好吃,好吃?!?br/>
盛九成舉著手指比劃著上面的泥土,沖著栗帆海笑著,看著他的眼淚從臉上流下來,趕緊用手擦了擦,蹭了栗帆海一臉的泥。
聽到動(dòng)靜的顧勝蘭哥盛暖陽走出來,看到跪在盛九成身邊的栗帆海,還有站在門口愣神的許鳳珍,她勉強(qiáng)笑了笑。
“栗叔叔,阿姨,你們來了?!?br/>
盛暖陽的嗓子沙啞,就一夜的時(shí)間,腫得說不出來話。
“陽陽,你的手……”
許鳳珍見著盛暖陽的手纏得跟兩個(gè)小豬爪似的,趕緊過來問著,動(dòng)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你們倆來了,快進(jìn)屋坐,進(jìn)屋坐吧。”
顧勝蘭看著他們兩個(gè),也沒有了往日的笑臉,只不過那份熱情還殘存幾分。
栗帆海扶著盛九成,許鳳珍拉著盛暖陽進(jìn)了屋,就算所有人都沒有笑模樣,他們兩個(gè)都沒有半點(diǎn)隔心。
“我爸聽到我的錄取通知書作廢,他就……他……”
說到這里的時(shí)候,盛暖陽哽咽了,看著盛九成憨笑的模樣,她的眼淚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流,這兩天她的眼睛一直酸酸的。
許鳳珍看著盛暖陽,也跟著落了淚。
“孩子,是我和叔叔對(duì)不起你,是我們連累了你?!?br/>
許鳳珍摸著盛暖陽的頭,聲音顫抖,嘴唇輕抿著。
“唉,這都是命,上天讓我活在這個(gè)荒北地,我也沒什么好埋怨的,現(xiàn)在也挺好的,我可以陪著爸媽,只盼望著,我爸某一天早上就好起來,我什么都不圖,就只圖我爸好起來?!?br/>
說著說著,顧勝蘭也別過臉,捂著嘴哭了起來。
栗帆海跟著盛九成說了幾句話,他只是憨笑著,比劃著自己臟兮兮的手,什么也聽不懂。
“嫂子,對(duì)不起!”
栗帆海撲通一聲跪在顧勝蘭的身邊,低著頭沉重的說著。
顧勝蘭泣不成聲,看著栗帆海,她有什么辦法,就算是抽他兩耳光,自己的老頭子也好不起來,自己的閨女也上不了大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