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九點,燈火輝煌的街道上,易曉天暫時告別了繁忙,盡情享受著來之不易的寧靜。
嘭地一聲,一顆小石子被一輛銀白色轎車輪胎壓住,凌空飛起,掉落在走道附近的一灘積水中,濺起幾絲水霧,陣陣水圈中映射出一個少年的身影。
“大舅,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望著積水里不斷搖晃的自己,易曉天若有所悟的抬起頭,緩緩出聲。
剛才,易曉天本來準備是單獨打車回家,畢竟時間不早了,可是張啟明告訴他,還有些事情要和他單獨談談,于是,兩人就一路相伴走到了風月路口。
“唉,其實我本來不準備說的,可是,有些事情瞞得了一時,滿不了一世”張啟明嘆了口氣,從褲袋里掏出一盒煙,取出一根遞向易曉天:“要么?”。
伸手將煙擋了回去,易曉天輕描淡寫道:“早戒了,煙這玩意兒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勸大舅你也早點戒了吧!”。
啪嗒!
對于易曉天的勸言,張啟明大有深意地點了點頭,輕車熟路地將香煙點燃,先是猛吸了一大口,隨后緩緩吐出:“這一點有誰不知道啊,可是,不抽煙你大舅我早就已經(jīng)死了”。
似乎是擔心易曉天不相信,張啟明低頭將腰腹間的衣物揭開,一條猙獰無比的疤痕赫然入目,不禁令易曉天有些失神:“大舅,你這是.......”。
“呵,前幾年得罪了人,被報復了唄!”摸了摸腰間那道足有十厘米之長的疤痕,可能是時間已久的原因,居然還有些軟軟的肉感,張啟明淡笑一聲,毫不在意地說道。
早在他決定從事法醫(yī)這一行,便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
不外乎便是常年與死人打交道,活人不喜,家人不屑,所有的輝煌還得建立在得罪人的基礎之上。
可是,那又如何!
只做心中所想,方向?qū)α?,哪顧他人言,哪愁路多遠!這是讀大學時,一個資歷深厚的老教授,曾經(jīng)教導過張啟明的話語。
“好漢不提當年勇,再說說你吧,你怎么和警察打上交道了,前幾年聽小妹說,你不是考取了藝術院校當畫家去了嗎?”用手指輕輕彈了彈煙灰,張啟明忽然問道。
世人只知張家財大氣粗,卻不知其背后挑負了何等重擔,已經(jīng)深有體會的張啟明,自然是不愿意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兒,再次一頭扎入這個混亂的圈子。
他,應該有屬于他自己的生活?。?!
“額,這個過程有些復雜,我想,還是等哪天有時間了,再和大舅秉燭夜談比較好”易曉天眼神有些飄忽,似乎不愿意談論這個話題。
看著易曉天臉上的極端不愿,張啟明猜想,其中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一把丟掉煙蒂,拍了拍易曉天肩膀,感慨道:“也罷,我還是先和你說說張家的秘密吧!”。
“秘密?”
心臟突然忍不住加速跳了起來,易曉天強壓下內(nèi)心的激動,看向張啟明的眼睛,卻發(fā)現(xiàn),其中唯有數(shù)不清的惆悵和失落。
“原來,我一直以來的預感是真的”
易曉天此刻內(nèi)心中的感受,難以用語言形容。
他終于要知道一切了嗎?從小以來,那個一直被父母家人視為禁地的領域,究竟埋藏著什么?
從懷中倏然取出一塊玉佩,看著上面奇奇怪怪的圖案,張啟明臉上忍不住有些抽搐,感慨道:“這個世上,存在著很多科學解釋不了的詭事,而張家便是其中一個代表,不知道曉天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科學的盡頭便是神學”。
“聽過,不過我并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