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拾州見她開心,也掩不住眼底笑意,拱了拱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br/>
說太多感謝的話難免有些肉麻,鳳昔顏決定幫蕭拾州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比如幫他手下治傷。
“既然蕭大人特意給我籌辦了這醫(yī)館,那日后無疾他們受傷了都可以盡管來找我醫(yī)治!”鳳昔顏笑的粲然。
無疾一聽甚是高興,“多謝鳳小姐!正好我們這些侍衛(wèi)們成天抓人辦案,大傷小傷的,鳳小姐要是能醫(yī)治我們簡直榮幸之至!”
話音剛落,他便感受到來自蕭拾州那寒刃一般的視線,嚇得一個哆嗦,又訕笑著擺了擺手,“沒事,鳳小姐不用了,我們都是小傷,自行痊愈便好?!?br/>
見他前言不搭后語,鳳昔顏滿臉疑惑,剛想追問就被蕭拾州別了過去。
蕭拾州一語便切入正題,有些擔(dān)憂她睡不好,便提議道,“鳳小姐,這工人已經(jīng)叫來了,晚上便要動工通墻,動靜太大,所以今晚還是暫且在蕭某府上歇息吧。”
“蕭某在這邊盯著些,正好監(jiān)工。”
“那就有勞蕭大人了?!兵P昔顏朝他拱了拱手,又笑著眨了眨眼,“那為了犒勞蕭大人,我今晚便下廚做些吃食送給蕭大人吧。”
蕭拾州一聽笑顏逐開,“如此甚好?!?br/>
無疾一見她們兩人又開始暗含秋波,便識趣的退下了。
鳳昔顏借用了蕭府的廚房格外用心的做起了點(diǎn)心,直叫婢女和嬤嬤們贊不絕口,“鳳小姐這般文武雙全的女子,竟然如此不拘小節(jié),還親自做菜!當(dāng)真是可遇不可求!”
“蕭大人可真是好福氣,能吃到鳳小姐這么用心做的糕點(diǎn)。”
“日后蕭府有了鳳小姐可真是熱鬧起來了,蕭大人難得這幾日心情都好了許多呢!”
鳳昔顏笑著也跟她們閑聊了起來,這一趟來后廚倒真是來對了,她可從婢女和嬤嬤那里聽到了不少關(guān)于蕭拾州的趣事。
待用膳時,鳳昔顏佯裝不經(jīng)意的提起,“我都不曾知曉,原來蕭大人還有這起床氣,而且還格外挑食?!?br/>
蕭拾州正為嘗到鳳昔顏親手為自己做的滿桌佳肴而高興,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愣住了,有些羞赧的垂眸,“鳳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鳳昔顏卻故作神秘的笑著扭過了頭,還不忘夾一筷子吃菜,“我才不告訴你呢,要是說了我以后還從哪里知道蕭大人的事情啊?”
聞言蕭拾州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明白鳳昔顏是想了解他的。
“其實(shí)鳳小姐要是想知道關(guān)于蕭某的事,直接問我便可?!笔捠爸莸χы蝤P昔顏,“我都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鳳昔顏卻問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問題,“那蕭大人你生的這么白凈,小時候有沒有被認(rèn)成女孩子?。俊?br/>
蕭拾州一聽瞬間無言以對,扶了扶額,“我還以為鳳小姐會問些其他的。”
鳳昔顏只是想活躍氣氛,便繼續(xù)追問,“那到底有沒有?”
被她這般追問,蕭拾州只好作答,“有是有過的,只是那已然是很小的時候了?!?br/>
“那蕭大人小時候有沒有因?yàn)樘羰仇I肚子?剛學(xué)武的時候有沒有哭?”
鳳昔顏一連串的發(fā)問倒真讓蕭拾州有些無力招架,但最終還是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她。
蕭拾州很認(rèn)真的如實(shí)作答,他對鳳昔顏毫無隱瞞。
“我雖然挑食但還是會填飽肚子的,至于剛學(xué)武時蕭某年方四歲,自然是哭過的。”
鳳昔顏聞言有些心疼,想必他這么多年必定經(jīng)歷不少挫折甚至腥風(fēng)血雨才坐到今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但同時也失去了很多同齡人的樂趣。
有所得必有所失。
鳳昔顏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認(rèn)真的開了口,“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那便是,蕭大人和我在一起真的開心嗎?”
蕭拾州片刻都未曾猶豫,只眉眼含笑作答,“毋庸置疑。”
鳳昔顏不禁抬眸和他對視一笑,雖然這晚風(fēng)吹的挺冷的,但是她卻絲毫不覺得冷。
用完晚膳后,又聊了幾句關(guān)于毒害皇后一事的事件進(jìn)展,兩人便各自歇下來。
蕭拾州因要監(jiān)工看這院子修繕,便在隔壁隨意鋪了一下床榻躺下小憩。
沒想到他剛淺睡沒多久,就聽見院子里時不時發(fā)出鬼哭聲,怕不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蕭拾州起身便要一探究竟,便見那院子中有一白衣男子正獨(dú)自來回踱步嘴里還在自言自語。
“沒想到這次這買房的人是個年輕小姑娘,想必輕松不少!看我不把你嚇走!”說著說著裝鬼的男子還發(fā)出幾聲陰惻惻的笑聲。
蕭拾州不露聲色,只幾步身法便將他利落生擒,“這位兄臺在此裝神弄鬼,是何用意?”
那男子一下子就被他反手擒住,饒是如何用力都掙脫不了,反觀蕭拾州卻是輕輕松松的。
見他不好惹,白衣男子便連連叫疼求饒。
“這位大俠!求求你就放了我吧!我就是來這看看,沒有裝神弄鬼!大俠你相信我,我是個好人!”
他大聲哭喊著竟把近日睡眠不好的鳳昔顏驚醒了,連忙披了一件外衣便匆匆趕來查看。
那男子白日里就偷看過,認(rèn)定了鳳昔顏就是蕭拾州的意中人,想必待會她會趕來便心生一計。
男子不懷好意的訕笑著提議,“這位大俠,我也是有苦衷的,不妨我們進(jìn)屋談?wù)???br/>
蕭拾州見此人輕浮至極,有些厭惡,但為了一探究竟,還是抓著他進(jìn)屋了。
鳳昔顏匆匆趕來卻發(fā)現(xiàn)院中空曠,正不解的四處查看時卻忽然聽見蕭拾州歇息的屋中傳來陣陣女人的喘息聲,令人臉紅羞恥。
心中警鈴大響,鳳昔顏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闖了進(jìn)去,“蕭大人——”
剩余的話還未說出口,鳳昔顏一推開門結(jié)果就被眼前的一幕沖擊的不輕。
只見屋里一個大漢為了自保正在自己扯自己的衣服還裝作女人嬌哼不止,但那撩起的腿毛確實(shí)扎眼。
蕭拾州正在一旁臉色陰沉無比。
鳳昔顏一時間被那搔首弄姿的男子嚇的不輕,半晌才緩過來,和蕭拾州面面相覷一時有些語塞。
有些尷尬,鳳昔顏?zhàn)罱K還是打破了寧靜,“蕭大人,這人是?”
蕭拾州冷著斜眼瞥了他一眼,“此人半夜在院中裝神弄鬼,我便捉了他來正打算一探究竟?!?br/>
男子上一秒還沉浸在搔首弄姿中,下一秒便被兩人一齊按在凳子上五花大綁。
方才因此人矯揉造作險些誤會,鳳昔顏正在氣頭上,索性放棄軟硬兼施,直接來硬的逼他招供,“說!你到底意欲何為?”
只見她一腳踹到旁邊的凳子險些將凳子踩碎,那男子嚇得不輕,連連求饒,“女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男子訕笑著還試圖辯解,“我剛才就是給你們兩位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是嗎?”鳳昔顏冷笑一聲,唰的揚(yáng)起指尖銀針,“那你看看我這銀針會不會開玩笑?”
男子見那毒針閃著寒光尖端似乎還淬著毒液,嚇得兩腿一軟便招供了。
“女俠饒命!我招了!我都招了!”
“小人名叫孔令安,是這房子最初的主人,起初確實(shí)是想好好賣房子賺些銀兩,但后來摸到些門路,于是就靠這嚇走買房人,來回倒手從中賺些銀子?!?br/>
孔令安哭喪著一張臉,連連求饒。
“小人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多賺些銀兩養(yǎng)家糊口罷了!”
蕭拾州面不改色,試圖詐他一詐,“此人所言是否屬實(shí)尚未可知,不如盡早移交官府?!?br/>
孔令安一聽大驚失色,連忙從繩索中掙扎著抬手豎起四根手指。
“我命都交由二位了還哪敢弄虛作假?我發(fā)誓!我方才所言句句屬實(shí)!如若欺騙你們二位就天打五雷轟!”
鳳昔顏聽罷和蕭拾州對視一眼,勉強(qiáng)相信他說的話。
“即便你說的是真的,但眼下這房子已然不歸你所有,你半夜裝神弄鬼就是私闖民宅?!兵P昔顏卻仍舊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孔令安一直保持高度緊張被嚇得不輕,此時一聽還是要進(jìn)官府更是急的哭了出來。
“兩位饒命!高抬貴手!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有做過壞事?。∥铱啄橙艘晕业娜嗣}擔(dān)保絕不再犯!還望兩位給我孔某一條活路吧!”
“此話當(dāng)真?”鳳昔顏挑了挑眉。
孔令安見有了希望,連忙小雞啄米似的拼命點(diǎn)頭。
“當(dāng)真當(dāng)真!我絕不再犯!如若二位高抬貴手放了小人一命便是我欠你們一個人情,我孔某雖然無德無才,但是在上京中有諸多人脈,可以幫二位辦事?!?br/>
“是嗎?”鳳昔顏思忖片刻,便決定給他一個機(jī)會,“那你便幫我調(diào)查一番這關(guān)于宮中皇后娘娘中毒一案的關(guān)鍵線索,如若辦成,今日一事我們便不會再提?!?br/>
孔令安一口應(yīng)下,拍著胸脯承諾道,“此事盡管交在我孔某身上!盡管放心,三日內(nèi)必有消息!”
見他如此胸有成竹,倒像是真有些不為人知的人脈。
“如若你沒有辦成此事,這多次擾亂治安倒賣房屋之事可刑期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