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晚很冷,特別是又下過雨,夏千遇渾身都是濕的,此時終于換了干的衣服,一杯熱水下肚,整個人感覺好多了。
只是在發(fā)現(xiàn)不是夢之后,她就一直很沉默。
她手握著杯子,坐在火堆旁,不遠處是另一伙人,這邊只有她和言墨。
“大哥,嵐嵐她們在山上....”夏千遇承認,在看到言墨那一刻,她是歡喜的。
無關(guān)來的是誰,在深山老林里能有人,哪怕與她的關(guān)系不好,那一刻也是歡喜的。
歡喜過后帶來的深思,便是沉默。
“她們現(xiàn)在很安全。”
夏千遇猛的抬起頭,“大哥不是來找嵐嵐的?”
其實她更想問,是專門來找她的嗎?
只是問不出口。
雨已經(jīng)停了,火堆的火也很旺,在氣溫低的夜晚,帶來了些許的暖意。
“你也是言家人?!?br/> 隔著火堆,在火光的映襯下,夏千遇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被這一句話暖到了。
——是特意過來找我的。
——只是,有些不真實。
夏千遇遲疑了。
如果說以前被言墨一次次救下,夏千遇可以選擇無視,甚至覺得言家對她好,只是做給別人看,或者有什么目地,那么這一次呢?
在大深山里,剛剛發(fā)生過山洪,掌控著言氏財團的言墨,只身帶著幾個人過來找她。
她還可以裝看不到?無視嗎?
有暖暖的東西往心里流動,夏千遇越發(fā)的沉默。
對面的女孩沉默,便是心里話也沒有動靜,言墨猜不透她怎么了。
夏千遇抬頭,“大哥,謝謝你。”
——自從到了這里,我就一直防備著言家人,哪怕言家人對我好,我也認為是有別的目地?,F(xiàn)在看來,是我想左了。我一個孤女,言家有權(quán)有勢,又能圖我什么呢?
——如果說道謝,我更應該做的是道歉,對他們的猜疑,相比之下,感覺自己很蠢。
樹枝在火中發(fā)出來的聲音,并沒有影響到言墨聽到這些話,他神色復雜的打量著對面神色暗淡的女孩。
言墨完全可以不親自上山,完全是出于她對他特別之處,還有她救了嵐嵐。
言墨并不解釋。
“天亮下山,你現(xiàn)在可以先睡一會兒?!毖阅抗饴湓诨鸲焉希Y(jié)束了這次談話。
被冷漠忽視了,夏千遇這次沒有生氣,言墨剛救了她,言家人做的仁義盡致,她這個時候還挑理,那也太不是人了。
好賴夏千遇還是知道的。
天一亮,一行人下了山,宋中意將將人安排回去,便一直在這里等著,昨晚就用衛(wèi)星電話和大老板通過話,知道大老板找到了人。
坐上車,夏千遇眼睛一閉,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車里很安靜,習慣了耳邊嗡嗡作響,突然安靜了,言墨到反而有些不習慣。
這樣的異常,他心情不快的擰起眉頭,一雙冷眸也落在了身側(cè)少女的身上。
長的嬌小又纖弱,有著江南女子的味道,聲音也弱弱的,與呂芬那個繼母完全是兩種類型。
不過有一點到是相同,都是口是心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