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賀飛先去公司總部開了例會。
等他回到部門,沒有看到曲夭夭的身影。
他有些詫異,問了小劉。
小劉攤攤手,只說曲夭夭大清早到了部門后。
和他打了聲招呼,抱了一大堆資料出去后,就再沒見她回來。
賀飛冷笑一聲,這種牛皮吹破天,到時候不能兌現(xiàn)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他們部門這個報銷的問題,算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了。
財務部走了多少人,都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就憑她一個才來兩天的花瓶就能把這問題解決了?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賀飛是理科生,篤信各種數(shù)據(jù)下的推理。
對這種奇跡什么的事情向來不感冒。
他私心想著,曲夭夭一定是沒法對他交代,出去躲他了。
他看看曲夭夭的位子,雖然那些亂七八糟的東東還在。
他的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不會留很久了。
曲夭夭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只要她敢回來。
他一定馬上興師問罪,速度讓她走人。
想到曲夭夭這兩天帶給他的困擾,馬上就要消除,她打破的平衡馬上就會恢復。
他不由得心情舒泰,想象他的一畝三分田,馬上又要回歸他的控制下。
樂得臉上笑出了褶子,他看看曲夭夭桌子上那一堆的東西。
他甚至讓小劉先提前準備了一個大紙箱,想象曲夭夭交上辭職報告后。
他可以幸災樂禍地把這個紙箱給她,讓她收拾東西走人,順便再冷嘲熱諷她一頓。
報仇雪恨,坦白說,這樣的賀飛相當不厚道加刻薄。
可杠精賀飛并沒有這樣的道德高度,他想想曲夭夭的所作所為。
只有恨得咬牙切齒,一雪前恥的欲望,絲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同情。
賀飛那頭在想象曲夭夭走后的幸福生活。
曲夭夭在干嘛呢?
曲夭夭在為打倒賀飛做最后的努力,很有些破釜沉舟的趕腳。
大清早她就已經(jīng)跑了兩個部門,曲夭夭這樣的女生,看起來溫和。
能和杠精懟成這樣的人,骨子里其實也是個杠精。
只不過她的杠,在骨子里,她沒那么輕易認輸。
曲夭夭雖然年輕,但混了兩年的旅行社。
成了人精的她,絲毫沒有賀飛那樣的幼稚和天真。
為了這次的報銷,她立下了軍令狀。
她知道做好表格只是第一步,能不能報,決定權不在她,在財務部。
財務部從原則上來講,人家的工作只要幫她報好這個月的報銷就行。
她自己加班加點是她的事,人家沒有這個義務陪她加班加點,為她們部門趕工。
這種大公司,多多少少都有些人浮于事。
做得多沒人感謝你,也沒人多給你發(fā)工資。
相反,做多有可能錯多,對于別人的事,尤其是別的部門的事。
大公司混過的人都知道,自然是能不管就不管。
實在挪不過,也盡量少管。
曲夭夭知道,要讓財務部一槍頭幫她把賀飛半年的報銷處理掉。
她的份量還不夠,她在周末時就算計好了。
現(xiàn)在能幫她的,就是那個她攀了老鄉(xiāng),和她同仇敵愾,都討厭賀飛的老金。
自古行政財務不分家,老金做為混跡職場多年的老油子。
他那樣的段位和財務部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顧總估計是一對好基友。
這事找他幫忙,估計有戲,曲夭夭這種人精。
叫人幫忙也沒有空手而去的道理,她特地買了兩瓶上海的老字號黃酒,故鄉(xiāng)的味道。
大清早就跑到了行政經(jīng)理老金的辦公室,滿面春風,送了酒,拍了半小時馬屁。
哄得老金心花怒放,直到行政部外圍幾米之外,都能聽到老金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