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怔怔地望著石壁,良久不語。
過了半晌,云天行忽然嘆息了一聲,道:“段前輩天生目盲,竟能成劍神之名,實乃驚世奇才,可惜,可惜?!?br/> 鐘婉笙冷哼一聲,道:“有什么好可惜的,他連自己的妻子都殺,簡直......簡直......連那什么都不如?!?br/> 云天行轉(zhuǎn)過頭,見阿笙雙腮鼓鼓,撅著小嘴,似是在生氣,他從未看過阿笙動氣,想不到生起氣來也這樣可愛,不禁笑了起來。
鐘婉笙白了他一眼,道:“你笑什么?”
云天行收斂笑容,道:“段前輩并非有意殺他妻子,當時神智大失,連人畜都分不清,哪里還認得人,而且段前輩自殺殉情,怕是也受盡了煎熬,你就不要再埋怨他了?!?br/> 鐘婉笙道:“你還替他說話,哼,不理你了?!?br/> 她向云天行做了個鬼臉,繞著墻壁找出口去了。
云天行微微一笑,他知道阿笙不是在生他的氣,而是在生段前輩的氣,段前輩殺妻之舉雖是無心,可畢竟有違人性,是是非非誰又能說得清呢。
他嘆了口氣,又回到墳坑邊,捧起泥土往墳坑里填,喃喃道:“這恐怕才是段前輩將‘八荒劍陣’放到‘鬼道’的原因吧?!?br/> 云天行一邊填土,一邊想:“‘疾風聽劍’為什么被放到‘天道’,我總算明白了,段前輩本就是個盲人,自然不用再刺瞎雙目,將它列為‘天道’最合適不過,那‘人道’又意味著什么?”
關(guān)于這個問題,他與阿笙討論過,可終究沒能得出答案,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云天行雖在想事情,可手上的活一點都不慢,墳已漸漸高起,他抬起手臂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手指又向土中插去,忽覺指尖戳在一個硬物上。
他忙拔開泥土,只見土中現(xiàn)出一塊方石,長約一尺,寬約七寸,方石各面平整光滑,明顯是由人工處理過的。
他將方石捧起,擦掉上面的泥土,將它在手中翻來轉(zhuǎn)去,仔細查看,忽見側(cè)面有一圈極小的縫隙,像是個石盒。
云天行把住石盒縫隙兩邊,慢慢用力往外分,“啪”的一聲,石盒被分開,一個油紙包掉在地上。
石盒做工極為精細,兩邊貼合近乎無縫,要不是他觀察仔細,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石盒的秘密。
云天行將石盒放在一旁,撿起地上的油紙包,小心拆開,只見里面又是一個油紙包。
云天行皺了皺眉,又將油紙包拆開,見里面又是一個油紙包,不禁大感奇怪,心想:“這里面是什么,竟然包了三層?”
他又將油紙包拆開,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忙將阿笙喊了過來,阿笙看到他手中的事物,頓時驚呼出聲。
“劍意篇!”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之后,不禁同時笑了起來。
待兩人平復(fù)心情后,鐘婉笙道:“哪里找到的?”
云天行道:“土堆底下,將土都填上后才發(fā)現(xiàn)的?!?br/> 鐘婉笙一拍手,道:“我明白為什么偏偏是‘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