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是貴國的韋院長要見我嗎?”沈征問。
郎煉笑了笑,示意沈征坐下,沈征也沒有客氣,緩緩走了過去,在客座上坐下。
郎煉雖然已經(jīng)五十余歲,但身材挺拔,頭發(fā)也少有白色,看上去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處于極為精壯的階段。
這就是控蟲者。
沈征在心中想著。
他能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一種隱形的壓力,那種壓力若有似無,并不讓他感到難過。但若是在不久之前,他見到這樣的一位控蟲者的話,恐怕這種壓力會讓他坐立不安。
不,那樣的話,他根本無法在這樣的人面前從容地坐下。那時的他面對這樣的強者時,會像那些在車中不敢出聲的士兵們一樣,緊張地沉默著。
“這是對外界的說法?!崩蔁捳f道?!盀榈氖遣宦冻銎凭`?!?br/>
“破綻?”沈征一皺眉。
“韋正功已經(jīng)死了?!崩蔁捑従徴f道。
“什么3f”沈征大吃了一驚。并不是他驚訝于一位控蟲者的死,因為誰都有生有死,他只是驚訝郎煉竟然將這樣重大的秘密對自己說出來。
要知道,控蟲者簡直可以被稱為國之支柱,文蘭的一個支柱倒下了,另一個支柱卻將這件事輕易告訴給別國人,沈征不能理解。
“你一定覺得奇怪吧,為什么我這個文蘭總司令會將這樣重要的事告訴給你這個朧星人?”郎煉看著他。
“是的?!鄙蛘鼽c頭。
“其實沒什么難解的?!崩蔁捯恍?,“因為那些什么國家大事,什么各國紛爭,什么冷戰(zhàn)熱戰(zhàn)的,不過都是植蟲者的游戲。對我們這些控蟲者來說,國家不過是一個倉庫?!?br/>
“倉庫?”沈征一皺眉。
“能成為控蟲者,就已經(jīng)是凌駕于眾生之上的超人了?!崩蔁捳f,“但這并不是終極。每個控蟲者都有著更高的夢想,那就是成為更強大的存在,成為真正與蟲力融合為一體的強者。對我們來說,國家大事已經(jīng)是身外之物,凡人的社會也已經(jīng)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追求的是力量的極致?!?br/>
“我多少能理解一點?!鄙蛘鼽c了點頭。
不錯,他不就是在追求力量巔峰的途中嗎?
過去,對他來說,一筆豐厚的存款,一個穩(wěn)定的住所,就已經(jīng)是生活的全部,但現(xiàn)在呢?他已經(jīng)擁有了財富、地位、榮耀,甚至可以輕易成為國家的主宰者之一,但這些東西是他生活的全部嗎?
不,在這之前,他就已經(jīng)確定了未來的路,那是一條不斷變強的路,是一條通向真正自由的路。
現(xiàn)在想一想,林良這個院長平時并不管理學院內(nèi)部的事,除他之外,更沒親自指導過任何人,而且就算是在指導他,也會突然間就離開辦自己的事去。
因為對控蟲者來說,沒有什么比提升自己的力量更重要。
“隨著時間流逝,你會越來越理解的。”郎煉說。“因此,國與國間那種緊張的關(guān)系,對掌握著那個國家的控蟲者來說并不存在,那只不過是我們設(shè)定的國家管理者間的游戲。”
“所以你就這么坦然地將這么重要的消息告訴我?”沈征問。
“也不盡然?!崩蔁捳f,“控蟲者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相同,雖然大家表面互相敬重,但實際也是勾心斗角。但有敵人就有朋友,我和朧星的尋千絕就是不錯的朋友?!?br/>
尋千絕,正是朧星國的總司令,除了林良之外的另一個控蟲者。
接著,郎煉又說出了更讓沈征震驚的事:“而且這次,也是林良幫我一起殺掉的韋正功?!?br/>
“這讓我有點難以理解了。”沈征搖了搖頭。
“韋正功這家伙,一直想要奪取我的位置?!崩蔁捳f,“你既然認識柴景天,就應(yīng)該對韋正功這家伙有所了解了。”
“他并沒對我多說什么?!鄙蛘髡f,“但至少我了解到,韋正功是個喜歡聽馬屁經(jīng)的人。而且他提拔起來的烈自清是個什么德xing,我也已經(jīng)見識過了。這樣的人人品如何,可以想象?!?br/>
“他的實力遠不如我。”郎煉說,“想要攀登強者的巔峰,更是想也不用想了。所以他干脆就放棄了,轉(zhuǎn)而熱衷于權(quán)力、地位和凡人的物質(zhì)享受。我為了國家的實力,一直也沒理他,反正那些東西并不是我所追求的。但沒想到他得寸進尺,竟然想要加害于我?!?br/>
“我說我們院長怎么突然離開,又沒交待去了哪里?!鄙蛘饕恍?,“原來是幫你做這件大事來了?!?br/>
“韋正功雖然不如我,但也差不了多少?!崩蔁捳f,“而且擊殺國之支柱這種事,絕對要確保萬無一失,否則,就算我再強,也可能失去全國國民的支持。雖然我并不在乎這些權(quán)力,但擁有這權(quán)力就能擁有不受任何干擾,專心鉆研力量的環(huán)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