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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半壁江山 第八十四章 滿月酒

亂花漸欲迷人眼,院子里面,陳蘭英也不知道從哪兒找的花種,開滿了各色小花。
  可惜,花開哪怕二世為人,也不是什么都會的,譬如說養(yǎng)花。但是他始終覺得老媽在胡亂栽種,不僅春日里植株參差不齊,花也開得七零八落。
  或許成為真正的大老板后,家里可以請一個不管是兼職還是專職的園藝師來伺弄下花花草草,再說他也欣賞不來。
  “幺兒,給bobby裹厚一點?!崩蠇尨妨舜酚行┧崦浀难?,剛才在清理花叢中的雜草。
  歲月不饒人啊,自從土地被政府征用以后,基本上就沒有種過田,也就偶爾回娘家到地頭田間看看,想不到蹲一會兒就難受。
  去影視城逛了一圈,陳蘭英的心結逐漸打開,婆媳間的關系盡管沒有回到最初的狀態(tài),卻比以前那種應酬式的敷衍有明顯改善。
  “媽,不要緊的?!笨他惤z準備健身恢復身材,在二樓上聽見了隨口回話,雖然她并不臃腫,腰還是有不少贅肉。
  陳蘭英本來還想說什么,看到花左榮老神在在的樣子,知趣地閉上了嘴巴。
  一家人都在收拾,外面?zhèn)鱽淼蔚蔚睦嚷?。她看到車子停在院子門口,有些好奇,但想到這里大門就是一道坎兒,也不會出現啥問題,就打開了門禁。
  “阿姨,您也在啦?”成桓章坐在副駕駛上,吳筱筱在開車。
  “章子啊,你看你哥對你夠意思吧,”陳蘭英眼睛一亮:“說是你啥時候回來,bobby就啥時候舉辦滿月酒,要不然也不會拖到今天。”
  她當然清楚老成家是什么樣的家世。不過就像花開說的那樣,一顆平常心,又不是和他家里交往,當一個普通的子侄輩好了。
  “阿姨,對不起。”吳筱筱笑顏如花:“我和章子說過好幾次,抓緊辦事,可是在外面,確實很多時候身不由己,他昨晚在雪區(qū)喝得爛醉如泥,今天不跑回來還有好多酒局?!?br/>  成桓章不說話,只是尷尬地笑笑。
  其實,不管他出現在華夏的任何地方,只要稍微有渠道的人,都會清楚他是老成家的孫子。這樣的人,即便不在官場,哪怕不去巴結,也要交好一番,酒局自然免不了。
  “你直接去阿近那邊好了,”花開抱著兒子出來:“我們馬上就準備過去?!?br/>  “別介,哥,我可給干兒子帶來了不少好東西?!背苫刚戮衿饋恚铝塑嚕骸皝?,我看看干兒子,老爸給你帶了牦牛乳、奶酥、牦牛奶干?!?br/>  “bobby,來,看看你干爸給你帶的翡翠。”吳筱筱也麻利地從包里掏了出來。
  奶制品花開沒怎么看重,但是她拿的翡翠,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祖母綠。
  “太貴重了吧,”他輕聲問道:“千萬不要被任何人抓住把柄?!?br/>  “哥,瞧你說的,我現在是差錢的人嗎?”成桓章笑得很爽朗。
  “章子,你麻煩來了?!标愄m英本來想取笑說這么想認干兒子就自己生唄,又怕吳筱筱臉嫩。再說她是長輩,這話說不出口。
  “阿姨,怎么說?”成桓章沒有抱人家嬰兒的習慣,吳筱筱就算想抱,可也不能從大伯子身上接過來。
  “我們家bobby搶手哦,”陳蘭英忍不住笑道:“目前有你,還有胖娃兒,那個吳峰也打來電話說要當他干爹?!?br/>  “哼!”成桓章有些自得:“讓我兒自己來決定,誰的禮物他更喜歡。”
  “有用嗎?”花左榮也在一旁吃吃笑道:“洗三朝的時候,胖娃兒就直接讓bobby喊他保保。”
  寶寶?成桓章和吳筱筱對望一眼,好像只有長輩稱呼晚輩吧。
  “盆地西部的人,都管干爹叫保保,就是保護的保?!被ㄩ_解釋道:“城里面還是正常的,農村有拜樹、山甚至什么狗屁黃大仙的?!?br/>  兩人釋然,吳筱筱好奇地看著孩子:“嬰兒這么能睡嗎?我們說話聲音都沒吵醒?!?br/>  “恩,一般每天十三四個小時不在話下?!被ㄩ_解釋。
  克麗絲終于下得樓來,剛做過瑜伽,洗了個澡,臉色有些許疲憊。
  她先沖公婆點點頭,叫了聲:“筱筱、章子。”
  不再多說話,剛當媽的女人傷不起,徑直從老公手中接過孩子,哪怕bobby依舊在沉睡,她也看得津津有味,罔顧其他。
  窮在鬧市無人問,如今的花開,可不是當初剛剛重生的時候。
  今天胖哥總店哪怕早就寫了暫停營業(yè)的招牌,依舊門庭若市。
  盡管沒有做一絲宣傳,六省區(qū)娛樂行業(yè)乃至電視臺的人,簡直把三層樓擠得水泄不通。
  青城山的花家人,成了收禮的主力軍。
  大表哥張束明表嫂王吉香,兩人雖然沒有考上大學,都是高中學歷,特別是表兄,一手字寫得相當漂亮。
  來客中,以紅包居多,也有不少人掃碼直接轉賬。
  不管是何種方式送禮,張束明都會客氣地問姓名,他手都寫酸了,旁邊王吉香不停先行記下名字和禮金數目,他再謄寫一遍。
  客人有不同的圈子,同學校友簇擁在專程趕過來的吳峰身邊,老師們沒有親自過來,但都托人送來禮物禮金。
  戰(zhàn)旗歌舞團的同事,自然是以王崇山為首,據說他要高升了,好像去京城軍藝。
  峨影不少人已上了華冰這艘船,即便沒加入的,也與公司保持著良好的關系。
  廖榮柱盡管心里不高興,卻不能阻止時代的潮流,貌似他整謀求著改制。今天他看上去沒有半絲不豫,和那些不管是曾經還是留下來的員工有說有笑。
  六省區(qū)的娛樂行業(yè)從業(yè)者人數最多,被安置在一樓大廳。
  花莉和王富勝忙得跟陀螺一樣,不斷引人入座,后來干脆指使其店里的服務員,想不到效果更好,畢竟那些人本來都是做引導工作的。
  胖哥火鍋底層最大,二層次之,三層最小。如果客滿,能同時容納5000人就餐,今天好像有滿座的架勢,也沒人具體去清點。
  名氣最大的,自然是張堃,王雨沒親自來,但有禮金和禮物,鐘卉則是一同前來。
  他們那一桌,肯定都是娛樂圈的大腕兒,王坤赫然在列,破除了他與花開不睦的傳聞。
  四花旦之首的宴哉夕到來,有些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她早年和老東家藝星對簿公堂,官司贏了,也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這些年每況愈下,資源漸少,來意不言而喻。
  好在桌子上有武青山和關林在,特別是關林,妙語如珠,氣氛有點熱烈。
  十二點整,成桓章和吳筱筱出現在一樓大廳,二樓三樓有投影適時播放。
  “各位來賓,大家中午好,我謹代表我干兒子的老爸花開先生,對所有親朋好友的來臨表示歡迎和感謝。”成桓章一臉笑意,他還是第一次當主持人,感覺蠻新奇的。
  “花家又添新丁,麟兒大名花苞,小名bobby?!眳求泱阏f話的時候,攝像把在克麗絲懷里的小家伙,似乎剛剛睡醒,腦袋兩邊歪了歪,眼睛滴溜溜轉,卻又打了個呵欠。
  “喂喂,兩位,你們好像有些越粗代庖了吧?!币粋€美女同樣拿著麥克,笑盈盈走上舞臺??偟陼r不時有演出的。
  “就是,我們這些專業(yè)的人不好混了?!标惐爝m時站了出來:“關鍵是沒有手卡,要靠我們臨機應變,好像有點兒困難。”
  “要論嘴皮子,還得是說相聲的。”美女是巴蜀衛(wèi)視的臺柱子于虹,她美目一轉:“天哥,我可是武青山和關林大哥的粉絲,要不讓他倆來一段兒?”
  陳炳天沒有答話,三層樓都爆發(fā)出“好”的喝彩聲。
  聲音沒有經過彩排,卻也有些整齊劃一,連外面過往的車輛和行人都被一聲好驚住。
  張堃開始搞怪:“山哥山哥山哥、林哥林哥林哥!”
  一邊喊還一邊有節(jié)奏地鼓掌,哪怕一樓二樓不清楚發(fā)生何事,也跟著一起鼓掌呼叫。
  當然,這聲音不比起先的那一聲好,外面大街上只能聽到里面人聲鼎沸。
  兩人對望一眼,即便是趕鴨子上架,也毫不怯場,緩緩在掌聲中下到一樓。
  格里芬的漢語修煉還不到家,只能偶爾來幾句“啥子、瓜兮兮的?!毕鄬ζ饋?,安娜的語言天賦要好一些,她也好奇地鼓掌跟著叫喊。
  “沒穿大褂兒,好像不習慣?!蔽淝嗌浇舆^依舊懵懂的成桓章手里的話筒。
  “何止呢?”關林也從吳筱筱手中把麥克接了過來:“我連掩飾的桌子都沒有?!?br/>  “要不請服務人員端個桌子過來遮掩一下?不然人家看見你雙腳發(fā)抖難看?!?br/>  “不至于,畢竟相聲表演,有些時候也需要道具,我們就把道具藏在桌子底下?!?br/>  “那也是,穿大褂是說相聲,穿便服也是說相聲?!?br/>  “是,有沒桌子都一樣?!?br/>  “我呢,這個人很俗,和林兒哥不一樣?!?br/>  “怎么個不一樣法?”
  “我只想賺錢,您專注藝術,大藝術家!”
  “不敢當,就是對相聲喜歡?!?br/>  “列位,你們可能不了解啊,林兒哥真的是高風亮節(jié),是我輩學習的楷模,給錢的地方不去,覺得太俗?!?br/>  “關鍵也沒人給過錢啊?!?br/>  “去年底,京城的東郊,有一位王老爺子九十大壽,請了林兒哥,他欣然前往?!?br/>  “咱敬的是這歲數?!?br/>  “一路上又是公交,又是地鐵,又是三蹦子,三天三夜沒合眼才趕到地頭?!?br/>  “那地兒有點兒遠。”
  “確實不近,在五環(huán)以外,那個地方叫秦皇島馬葫蘆鄉(xiāng)靠山村。到了鄉(xiāng)政府以后,只能走羊腸小道,不然也花不了那么多時間?!?br/>  “確實太遠?!?br/>  “年底呀,各位,林兒哥到了以后,連門都不進,直接在門外表演?!?br/>  “尊老嘛,既然人家請到咱,肯定到了就要干活?!?br/>  “大雪紛飛,和看門狗呆在一起,說全本的《說岳全傳》。”
  “那我不是狗嗎?去你的吧!”
  武青山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加上關林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引起一陣又一陣的掌聲。
  成桓章和吳筱筱就算被整蠱,不是真正的主持人,卻也十分給面子,在一旁沒有走開,不斷拍手叫好。
  “于虹啊,你知道嗎?我和青山還有林兒都是老交情?!标惐爝m時插話。
  “是嗎?”于虹故作驚奇,論嘴皮子,主持人肯定不差:“說來聽聽?!?br/>  “那些電視上不能播的?!标惐旃首魃衩財[手。
  “別介,今天咱又不是上電視。”于虹展顏一笑。
  “是啊,說起來我們認識快三十年了。”武青山接過了話頭。
  “對對對,當時天兒哥正在放羊。”關林馬上就進入狀態(tài)。
  “本人恧然,自愧不如。”武青山一本正經。
  于虹在一旁吃吃地笑,感覺這下陳炳天不好過了,誰讓你惹人家。這哥們兒主持綜藝還可以,但大都引經據典,很顯然,與專業(yè)的相聲人員斗法還是差了點兒。
  “怎么說?”關林一臉好奇。
  “天兒哥天生不凡,能目識群羊。”武青山開始下套。
  “武老師,您可別蒙我,那是蘇秦?!标P林馬上知道有好戲了。
  “目識群羊又不止蘇秦蘇季子一個人?!蔽淝嗌叫表谎郏骸拔覀兂Uf,古有蘇季子,現有陳炳天?!?br/>  “過獎過獎!”老陳也知道不能善了,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唄。
  “那總得有個數目吧,您還沒告訴大家呢?!标P林當然要掌握節(jié)奏。
  “全是白的,”武青山瞇著眼:“一只黑的都沒有。”
  “原來這么個目識群羊啊?!标P林仍舊一副驚訝的神情。
  三層樓不知道誰開始,集體發(fā)出“咦”的聲音。
  “天兒哥的事跡數不勝數?!蔽淝嗌嚼^續(xù)挖坑。
  “那當然,人家還是央媽一哥呢,哪怕是曾經的,也當過不是?”關林蔫兒壞。
  陳炳天無奈地尬笑著。
  “是啊,大家伙既然知道蘇季子,肯定也清楚走馬觀碑。”武青山接著調侃。
  “諸位,走馬觀碑說的是戰(zhàn)國時侯的謀士蘇秦,有一次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路過一座石碑,那馬跑的是飛快啊。”關林在一旁科普。
  “就從這石碑旁邊一過,蘇秦斜眼一掃,那石碑上的大字兒小字兒,全都背下來。這是真本事,不然人家怎么能成為六國宰相呢?”
  “林兒哥,你說馬快還是高鐵快?”武青山看到這些人恍然大悟的表情,真心贊美好搭檔,上一個梗沒講清楚,這個還好反應過來接上了。
  “當然是高鐵快啦?!标P林一本正經:“古時候有千里馬,日行千里,現在的高鐵只需要一個半小時就超過了?!?br/>  “蘇季子走馬觀碑算什么?”武青山朝陳炳天拱拱手:“咱天兒哥能坐高鐵觀碑!”
  “嚯!”關林舉起大拇指:“這本事,絕了?!?br/>  “這次來蓉城,途經秦嶺,天兒哥完完全全把一個碑的碑文記下來了?!蔽淝嗌街灰硌?,隨時都在狀態(tài)。
  “是嗎?那得多少字啊?!标P林眼睛瞪得大大的。
  “仨字!”武青山伸出三根手指:“劍門關!”
  “去你的吧?!眱扇怂闶墙Y束了另外一小段,雙雙朝陳炳天拱拱手。
  “大家都知道啊,我們相聲門易子而教!”武青山帶著目的,并沒有下場。
  “是的!”關林在一旁點頭:“譬如武六六就是我的徒弟?!?br/>  “自己的孩子,舍不得?!蔽淝嗌讲[起眼睛。
  “恩,我下得去手?!标P林滿臉嚴肅。
  “反正花苞這個徒弟我收定了!”武青山引入了主題。
  “別介,還有我呢!”關林急了。
  “那可不行,咱家孩子跟著你是去學抽煙還是喝酒?”武青山阻止。
  克麗絲即便漢語不錯,對相聲還是不了解。以前聽婆婆講,大人打小孩天經地義,只是當做故事,輪到自家孩子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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