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道長在終南山修行?”永昌帝問。
“不錯!”玄誠答。
“因何下山?”永昌帝又問。
“有些塵緣未了罷了!”
說道這里,玄誠流漏出一絲無奈的神情,好像是迫不得已才下山的。
永昌帝見此,神情更認(rèn)真了,又問了玄誠一些道家經(jīng)典。
玄誠與其答對入流,好似所有的道家經(jīng)典,都了然于胸。
這種學(xué)識,再加上玄誠之前的表現(xiàn),讓永昌帝以為,對方真是世外高人,于是的開口問道:“聽說道長是神仙下凡,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語氣十分激動,還隱隱有一絲期盼。
“貧道只是個練氣士,些許傳言,皇上不用當(dāng)真!”
這個回答,非但沒讓永昌帝失望,反而更興奮了。
若玄誠說自己是神仙下凡,永昌帝自然不會相信,可對方說是煉氣士,他自然信了幾成。
之后又問了幾句,話鋒一轉(zhuǎn)的開口:“道長修煉數(shù)十年,是否修煉有成!”
“實在慚愧,幾十寒暑,不說一事無成,也沒有多少成果!”
嘴上說著慚愧,可玄誠臉上的表情,還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使永昌帝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沒有多少,可見還是有的,不如道長讓朕開開眼界!”
這是永昌帝最后的試探,畢竟身為皇帝,疑心還是有的,不會隨便相信別人。
尤其是澄心之事,讓永昌帝更謹(jǐn)慎了,生怕被人欺騙。
“這!”
玄誠猶豫了一下,最后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貧道只善于煉丹,略微掌握一點三味真火,既然皇上開口,只好在君前獻(xiàn)丑了!”
說完之后,玄誠走到一張桌案前,輕輕點了一下,道了聲:“火!”
接著一揮手,只見桌案上,頓時燃起了火焰,還冒起白煙。
接著玄誠又一揮手,同時說了聲:“滅!”
火焰馬上熄滅,只有桌案上遺留下來的痕跡,證明剛剛發(fā)生的事。
大殿內(nèi),永昌帝豁然站起,走到桌案前面,仔細(xì)看了看桌案上的燃燒痕跡。
過了半晌,認(rèn)真的說道:“道長真是神仙中人!”
此時的永昌帝,臉色非常激動,看著玄誠的目光,也帶著一絲尊敬。
“皇上過譽(yù)了,老道學(xué)藝不精,這么點手段,已經(jīng)耗盡了法力!”
在說話的時候,玄誠還挽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永昌帝這才看到,玄誠的腦門子上,已經(jīng)冒了汗,于是開口吩咐:“來人,給道長看座!”
這是永昌帝登基以后,第一次給別人看座,可見玄誠道人在其心目中的地位。
玄誠也不客氣,在小太監(jiān)搬過椅子后,很自然的坐下,只是神情中,帶著幾分疲累。
之后永昌帝又跟玄誠談?wù)撈鹆说婪ǎ约叭绾涡尴?、長壽之事。
玄誠也一一回答,直到太陽落山,才在永昌帝的不舍之下,離開了皇宮。
自此以后,每隔三五日,玄誠道人就會進(jìn)宮,給永昌帝講道。
過了一個月,在永昌帝的懇求下,玄誠道人不情不愿的同意,為其開爐煉丹。
因為煉丹之事,玄誠提出了幾個要求,還讓皇帝派人,保護(hù)好道觀,說是不能受人打擾。
永昌帝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當(dāng)即吩咐蕭靜,打算讓東廠派人,護(hù)衛(wèi)道觀。
可玄誠提出,閹人陰氣太重,容易影響煉丹,這才改派錦衣衛(wèi)護(hù)衛(wèi)。
而閹人兩個字,也得罪了蕭靜,只是此時的玄誠,在永昌帝心中的地位很高,他不敢如何。
就這樣,玄誠回了道觀,準(zhǔn)備齋戒七七四十九日,然后才能開爐煉丹。
如此鄭重的樣子,讓永昌帝在無懷疑,親自吩咐賀元盛,要其保護(hù)好道觀。
齋戒開始前,大隊的錦衣衛(wèi),把道觀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只鳥也別想飛進(jìn)去。
道觀內(nèi),更是只有兩個小道士,配合玄誠行事。
等七七四十九日的齋戒開始時,除了賀元盛之外,任何人不準(zhǔn)出入道觀。
甚至就連送東西,都要賀元盛親自動手,可見此事的鄭重。
不過真實的情況,卻會讓人詫異,甚至恐懼不已。
道觀內(nèi),玄誠與賀元盛相對而坐,兩個小道士,已經(jīng)被打發(fā)到一邊。
“大人,我該如何煉丹!”
此時的玄誠,臉上在無那種飄逸出塵的樣子,語氣也十分謙卑,看著賀元盛的目光,還帶著幾分畏懼。
玄誠此人,并不是什么道士,而是一個落地秀才出身的老騙子,賀元盛讓暗衛(wèi)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這樣的人。
精心培養(yǎng)了一段時間,這才讓其出現(xiàn)在京城,最后騙到永昌帝跟前。
否則一個外地道士,又怎能在短時間內(nèi),名滿神京,還有人出錢出力的給其修建道觀。
甚至玄誠入宮時的應(yīng)對,都是賀元盛指點的,畢竟這么長時間,已經(jīng)足夠了解這位昏君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