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聵之極!”低不可聞的聲音,在中軍大帳響起。
雖然不知道蕭靜收了重禮,幫侯英說話,可圣旨的處置方式,代表著永昌帝糊涂透頂。
無論是刺殺錦衣衛(wèi)指揮使,還是鼓動士兵鬧響,都是天大的事,作為一個皇帝,應(yīng)該及時處置,絕不能這么拖拖拉拉。
所以永昌帝的做法,讓賀元盛更加了解到這位君王的昏聵,心中的某些野心,更強烈了一些。
不過眼下時機未到,這絲小小的野心,賀元盛必須要隱藏起來,否則會自尋死路。
“來人!”
“大人!”老周走了進(jìn)來。
“派人盯著輔國公府的一切動靜!”
既然永昌帝沒有下旨,賀元盛也不可能抓捕侯英,只能派人監(jiān)視。
畢竟之前的刺殺,證明此人膽大包天,賀元盛自然要防著他下黑手。
“諾!”老周應(yīng)道。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賀元盛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征收新兵之事上。
由于王文遠(yuǎn)的配合,事情進(jìn)展的很順利,不到二十天,三千營徹底滿編。
足足四萬七千人的兵力,絕對是神京周邊,最大的一股軍事力量。
至于其它兩大營,雖然在冊兵力十七八萬,可賀元盛估計,這個數(shù)字的水分很大。
因為程松敢明目張膽的狂吃空餉,其余兩大營的主將,也是永昌帝心腹,自然有學(xué)有樣。
而且錦衣衛(wèi)密探傳回來的消息,也能證明這一點,只是不知道具體缺額。
滿編之后,賀元盛對新招收的三萬兵員,從新進(jìn)行了分配。
原有的營級單位被合并、壓縮,一些低級將領(lǐng),頓時成為副手,或光桿司令。
新兵則是單獨成營,在大比武中獲勝的士兵,都被安排成了新兵營的把種,哨長。
此舉自然引起了眾將的反對,可代理軍務(wù)的副將程松,卻一言不發(fā)。
程松不站出來,其余人的反對,沒有多少效果,事情也成了定局。
不過事后,眾將都上奏兵部,狀告賀元盛任用私人。
有太子在,事情沒有出現(xiàn)任何波瀾,畢竟把種、哨長的品級不高,沒有人敢將此事,貿(mào)然捅到永昌帝面前。
這種情況也讓賀元盛心生殺意,可四五十位三品以上的武官結(jié)成一黨,力量又太大,哪怕有太子撐腰,也奈何不得他們。
無奈之下,賀元盛只能忍下來,畢竟現(xiàn)在時機未到,他也沒徹底掌握這支兵馬。
而這么大的動作,也讓很多人擔(dān)憂,連東宮的太子,也做出反應(yīng)。
“賀指揮使,動作太大了吧!”
三千營,小德子有些憂心的詢問賀元盛。
“只是一些七品武官的任命,還都是比武選出來的,算什么大動作!”
“可一下子任命六十多個七品官,還都是實職,容易讓皇上忌憚??!”
賀元盛微微一笑,淡然道:“只是七品芝麻官的事,誰敢輕易捅到君前!”
頓了頓,又開口說道:“何況這些人,都是比武選出來的,賀某只是讓能者上、庸者下,就算皇上知道了,也未必會說什么!”
其實賀元盛也知道,一下子安排這么多實職把種,絕對會讓人注意,可時不我待,皇帝西巡的隊伍,已經(jīng)出發(fā)了。
只要在過幾日,就會抵達(dá)陜西境內(nèi),到時民亂一起,永昌帝陷在陜西,兵權(quán)就是重中之重。
“就怕有人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說我們謀取兵權(quán),意圖不軌!”
勾心斗角之事,小德子最擅長,知道這種事,一個應(yīng)對不好,就會讓永昌帝懷疑。
“公公放心,只要不隨意更換千總以上的官員,就算皇上知道此事,有些疑心,也不會做什么!”
在古代,五品千總,才是軍中的中堅力量,把種雖然是骨干,可地位比較低,絕不會被皇帝放在眼中。
這也是眾將上報兵部,卻不敢大動干戈、驚動永昌帝的原因。
“指揮使有分寸就好,否則太子容易兜不住?!?br/>
“公公放心!”
送走小德子,賀元盛的眼睛一瞇,低聲說了句:“速度是真慢啊!”
其實這一次,賀元盛已經(jīng)有心,把整個三千營的把總大換血,在安排幾個千總。
只是覺得時機未到,事情有些風(fēng)險,所以放慢了腳步。
如今太子的反應(yīng),以及眾將的舉動,都告訴賀元盛,之前的謹(jǐn)慎是對的,也讓他有一種慶幸之感。
所以賀元盛期盼,永昌帝的西行速度更快一些,早日到達(dá)陜西。
屆時民亂一起,局勢不穩(wěn),可以隨意找個理由,讓一些把種變成千總,在多提拔些新人,三千營很快就會姓賀。
“大人,沒有麻煩吧!”
小德子離開不久,老周走了進(jìn)來,關(guān)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