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靜的話一說完,柳姨娘馬上高興了,這個單純的女人,以為這是一件好事。
畢竟庶子記在主母名下充當?shù)兆?,在分家之時,肯定能分得一些產(chǎn)業(yè),否則禮法上說不過去。
而且未分家前,嫡子的待遇和庶子不同,兩者可謂是天差地別。
賀元盛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因為賀政夫妻再此,薛氏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再加上紫竹之前的話,都可以證明,這里面絕對有內(nèi)情。
既然知道有問題,賀元盛馬上開口拒絕:“母親的好意,兒子本不該拒絕,可姨娘……”
“住嘴,你別不知好歹!”
沒等賀元盛說話,柳姨娘就開口斥責(zé),然后對著賀靜與薛氏說道:“全憑老爺、夫人做主,我們母子沒有意見!”
柳姨娘的表現(xiàn),到是讓賀靜有些尷尬,因為對方把惡意當成好意的行為,實在讓賀靜下不來臺,之后的話也不好說出口了。
賀靜不開口,史氏可不會不說話:“這事就這么定了,我已經(jīng)讓人去改了族譜!”
接著又把目光看向了賀元盛,淡淡的道:“元盛,還不去拜見你的母親?!?br/> 賀靜的表現(xiàn),還有史氏的反應(yīng),都讓賀元盛明白,這里面的問題大了。
尤其史氏的速度還這么快,更是在沒有通知賀元盛的情況下,直接讓人去改族譜。
“祖母,這里面還有別的事吧?”
既然知道里面有問題,事情又無法改變,賀元盛便直入主題。
史氏到不把賀元盛放在眼里,干脆的說出目的:“朝廷下令,需要各家勛貴的嫡子,去軍前效力。
老身和你父親考慮過了,這是一個博富貴的機會,所以把這個機會給了你!”
史氏的話一說完,賀元盛馬上明白了內(nèi)情,于是不屑的一笑,諷刺的說道:“機會,軍前效力,不知道在何處效力,祖母不會告訴我,這個機會在保定吧!”
正因為葉赫部的騎兵南侵,即將殺到保定,賀元盛才能以低價購入京郊的莊子,自然很了解前線的戰(zhàn)事。
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朝廷下令,讓勛貴嫡子去軍前效力。
這也非常正常,畢竟是今日朝會剛剛定下的,還沒有大規(guī)模傳播,賀元盛怎么能知道。
賀元盛諷刺的話,讓史氏有些尷尬,可還是裝成沒聽明白的意思,面帶笑容的開口:“正是保定前線,你聰明機靈,手上還見過血,一定可以立下功勛,為永寧侯府爭光?”
史氏的話一點也不讓賀元盛意外,若非是這種情況,這些人又豈會改族譜,弄出一個所謂的嫡子。
這種明顯讓賀元朗以及賀元鈺、逃避入伍的手段,讓賀元盛心里有氣,于是帶著幾分深意的開口:“這個機會是真好?。 ?br/> 接著話鋒一轉(zhuǎn)的說道:“葉赫部南下,趙國公大敗青山鎮(zhèn),三大營五萬精銳損失殆盡。
草原鐵騎直撲保定,威脅神京,現(xiàn)在去軍前效力,真是一個大好的機會?!?br/> 這番話一說出來,史氏臉上虛偽的笑容、險些掛不住了,看著賀元盛的目光,也有一絲犀利。
而柳姨娘聽了這番話,頓時被嚇住了,也知道此事是一個陰謀。
一個內(nèi)宅婦人,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任何辦法,下意識的跟賀靜哭求:“老爺,不能啊,元盛也是您的兒子,你怎么忍心讓他去軍前送死。”
柳姨娘的哭訴,還有賀元盛之前的話,讓沉默不語的賀靜爆發(fā)了,他大聲叫道:“夠了,此事就這么定了!”
其實在賀靜心里,也不想讓賀元盛去軍前效力,畢竟還有一點父子情。
可這點父子情,實在太過單薄,更不能和賀元朗、賀元鈺相比。
賀靜的話讓賀元盛明白,此事已經(jīng)再難更改,于是淡淡的開口:“父親,我要去哪里報道,又是什么時間去?!?br/> 賀元盛平靜的態(tài)度,讓賀靜的臉色好了很多,有些復(fù)雜的開口:“今日晚飯之前,你就去三大營報道,到時候我會給你準備好公文!”
其實朝廷的命令,是讓勛貴子弟,在第二天早上抵達三大營,然后下午出發(fā)。
畢竟大軍出動,不是那么簡單的,各種物資都需要調(diào)配。
可賀元盛的態(tài)度,讓賀靜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兒子,這才讓其早點離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此舉也在無形中,幫了賀元盛一個忙,讓他去三大營的時候,占了一個先手。
“我準備好了,就來找父親拿公文,可如今我也算是侯府的嫡子,總不能就這么光禿禿的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