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縣只有數(shù)百前鋒營將士,以及少量的縣兵,再加上三大營的一些敗兵逃到這里,總共才一千多人。
若是葉赫部騎兵攻城的話,憑這一千多人,很難守住縣城,所以李朝暉才會慶幸。
可賀元盛卻不是如此,他已經(jīng)在思考,要怎么做了。
葉赫部騎兵繞城而過,目的很明顯,就是沖著神京去的。
從騎兵的數(shù)量上看,賀元盛可以猜到,前線的戰(zhàn)事應(yīng)該沒有大礙,這只小部隊,應(yīng)該是去神京城周邊騷擾,給大乾王朝施加壓力。
“不對,這些人東進,是沖著神京去的!”
不大的功夫,李朝暉也反應(yīng)過來,急得在城墻上走來走去。
“老弟,你倒是說話啊,咱們應(yīng)該怎么辦?”
很快李朝暉就看到,賀元盛站在城墻邊上,好像在思考什么。
“先派人給神京、前線報信吧,可別葉赫部騎兵到了神京城外,朝廷還不知道呢!”
這支人馬突然出現(xiàn),事前還沒收到任何軍報,使賀元盛明白,前線還不一定知道此事,否則早就有命令過來了!
畢竟騎兵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信使。
“對、對!我馬上派人!”
賀元盛的提醒,讓李朝暉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找來幾個信使,讓他們?nèi)笮拧?br/> 信使走了之后,李朝暉再次問道:“老弟啊,你說前線到底是怎么了,為何會有葉赫部騎兵出現(xiàn)!”
“這只是小股人馬,我估計,是用來騷擾的,逼迫前線的大軍回援!”
安縣距離前線不遠,楊彥庭的戰(zhàn)法,賀元盛自然知道,所以做出了這個判斷。
李朝暉聞言,有些頭疼起來,為難的說道:“如今老哥身為安縣守備,若是放任葉赫部騎兵東進,等朝廷追責(zé)下來,恐怕……”
“那守備大人打算如何?”
“這?”
李朝暉說不出話來了。
憑安縣的千余守軍,根本沒能力阻擋葉赫部騎兵,更沒有辦法追擊。
按照道理來講,李朝暉沒有任何過錯,事后朝廷也不會追責(zé)。
可很多時候,朝廷是不講道理的,李朝暉擔(dān)心會成為替罪羊。
看到李朝暉猶豫,賀元盛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于是笑著說道:“大人擔(dān)心葉赫部騎兵東進,朝廷事后會追責(zé)?”
“不錯?”
“那也簡單,只要大人帶著安縣的兵馬,全力追趕葉赫部騎兵就行了?”
“老弟,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李朝暉大吃一驚,畢竟憑千余步兵,去追擊數(shù)千騎兵,無異于自尋死路。
何況李朝暉身為安縣守備,在沒有朝廷命令的情況下,若是擅離職守,也是一個罪責(zé)。
“那還有什么辦法?”
李朝暉想了想,嘆氣的說道:“就算我不怕死,冒險帶著人馬追擊,可擅離職守,也是一個不輕的罪責(zé)!”
“這也不難,只要大人派出一路兵馬,尾隨葉赫部騎兵,到時候在神京城下露露臉,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
這才是賀元盛的真實想法,利用葉赫部少量騎兵,輕騎東進的時候,去神京城下露個面,混一個勤王救駕的功勞。
畢竟神京城內(nèi)空虛,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馬,葉赫部騎兵一到,肯定會造成慌亂。
這也是賀元盛有一些私心,否則應(yīng)該讓李朝暉帶領(lǐng)全軍東進,畢竟敵人兵臨城下,事后有誰會追究擅離職守的責(zé)任。
不過如此一來,首功就是李朝暉的,兩個人雖然有些交情,可賀元盛急于出頭,自然不愿意放棄這個機會,就小小的算計一下。
李朝暉一個武夫,上陣殺敵、指揮作戰(zhàn),還算有兩下子。
可這些彎彎繞,他自然不懂,也不知道賀元盛的算計。
不過出于戰(zhàn)友情,李朝暉說了一番讓賀元盛意外的話:“那就隨便派兩百人,去神京城下支援!”
在李朝暉眼中,追趕葉赫部騎兵,實在太過危險,這才打算派別人。
這番話既讓賀元盛慚愧,又有些感動,可還是理智的開口:“安縣有守備,有把總,若是一個不去,還派些殘兵,朝廷會怎么想?”
“這!”
“還是我去一趟吧,帶著前鋒營去!”
“那就辛苦老弟了?”
權(quán)衡利弊之下,李朝暉只能做出選擇。
之后兩個人開始行動起來,賀元盛集結(jié)了前鋒營五百余殘兵,以最快的速度出城。
在送行的時候,李朝暉十分關(guān)心的開口:“老弟,一定要小心!”
“大人放心!”
急行軍十幾里路,天色已經(jīng)要黑了,老周過來請示,是否要休息一番。
賀元盛本想再走一會,可看著幾百部下的狀態(tài),只能領(lǐng)著人馬扎營休息。
由于出來得急,所以帶的東西不多,營寨自然非常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