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你有什么話要說?”
等所有人一走,史氏馬上開口詢問,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測。
“稟母親,派去魏家的人回來了?”
“那邊是什么說法?”
這么長時間沒有回音,史氏也有些著急。
“那邊傳話回來,說高攀不上咱們家!”
“混賬!”
史氏頓時怒了,她雖然感覺到會出問題,卻沒想到是這么大的岔子。
在史氏心里,魏誠聲名狼藉,魏家也只是商賈之家,能夠跟永寧侯府結(jié)親,可以說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所以婚事出了岔子,史氏自然很惱火,這其中也有目的沒達成,跟二十萬兩銀子失之交臂的原因。
看著史氏怒氣蓬發(fā),薛氏心里很得意,過了一小會,這才緩緩的開口:“母親息怒,其實這事怪不了魏家,因為有人在背后搞鬼!”
“什么?”
史氏頓時把眼一瞇,感覺此事陰謀化了,心中也在猜想,是誰在算計永寧侯府,目的又是什么……
“搞鬼的人魏家也說了,正是大哥的兒子賀元盛,他派人設(shè)了個局,讓魏誠措手之下殺了人,然后把人關(guān)進了詔獄。
之后賀元盛約魏老爺見面,逼迫其悔親,否則就要法辦魏誠,魏家沒有辦法,只能妥協(xié),還被賀元盛敲詐了五千兩銀子……”
沒等史氏腦補出什么,薛氏就把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期間自然添油加醋,說了不少賀元盛的壞話。
“有這種事!”
史氏的臉色精彩極了,他沒想到會是賀元盛搞鬼,更沒想到一個年輕人,能做出這么大的事。
看著史氏的臉色變化,薛氏更加得意了,心里面暗自想到,小畜生,這回看你還不死。
婆媳二十多年,薛氏很了解史氏的脾氣,認為這種事,史氏肯定會發(fā)怒。
可誰知等了半晌,史氏也沒有說話,更沒有氣勢洶洶的要找賀元盛算賬,只是愣在那里。
“母親?”
薛氏的聲音,讓史氏回過神來,而后謹慎的說道:“老二家的,讓人把老大夫婦,還有你當家的找來!”
“諾!”
一刻鐘之后,永寧侯府的主事之人,又聚在了史氏的房間。
薛氏率先開口,把事情介紹一遍,然后等著看戲。
“大哥,你可真教出來一個好兒子,不僅破壞長輩的打算,還設(shè)計陷害無辜!”
薛氏的話一說完,賀政馬上拿言語擠兌賀靜,臉上還帶著幾分肉疼之色。
自從劉氏登門之后,賀政第一時間知道、對方愿出二十萬兩銀子聘禮。
這個消息讓賀政異常欣喜,他一直被史氏偏愛,知道除了送入宮中的,肯定會有一部分給他。
如今煮熟的鴨子飛了,賀政自然心疼不已。
賀靜的心情十分復雜,因為在他眼中,跟魏家結(jié)親,只是無奈之下的選擇,現(xiàn)在出了岔子,也不會多生氣。
可賀政的擠兌,讓他下不來臺,賀元盛的擅自行事,也讓他有一種被挑釁的感覺。
“這個小畜生,我饒不了他!”
只是這番話,說的有些底氣不足。
一旁的薛氏馬上煽風點火:“大哥可要好好管管孩子了,別讓外人以為,咱們永寧侯府的人,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
薛氏的煽風點火,讓賈氏有些心亂,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不過賈氏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沒想到賀元盛能做出這么大的事,真攪黃了這件親事,某些想法也更強了一些。
日落之后,賀元盛剛剛回府,就看到在門口等待著的福順。
“三少爺,老爺讓你回府之后,立刻去老太太那里!”
賀元盛馬上猜到了原因,不由得諷刺的一笑,開口問道:“都有誰在?”
“二老爺和二夫人、大夫人都在,剛剛又傳了柳姨娘跟二小姐!”
賀元盛沒想到,連柳姨娘跟賀茹萱,都被叫去了,心里面有了些惱火。
畢竟一個是內(nèi)宅婦人,一個是未出閣的少女,有什么事也不應(yīng)該牽扯到她們。
快速的向主院走起,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賀元盛出現(xiàn)在史氏的院子中。
門口守著的小丫鬟,看到賀元盛來了,馬上打起了門簾。
一進入房間,里面的情形讓賀元盛感覺非常刺眼。
只見史氏側(cè)臥在塌上,紫竹在邊上伺候著,下邊的椅子上,坐著賀靜夫婦、賀政夫婦。
而中間空地的地毯上,跪著兩個人,正是柳姨娘跟賀茹萱。
“給祖母請安,不知道姨娘跟二妹妹犯了什么錯,竟然被罰跪!”
這種情況,讓賀元盛惱了,也顧不得之前的想法、要和永寧侯府保持面子情。
“混賬,小畜生,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tài)度!”
賀靜第一個發(fā)火了,這種愚孝的人,看不得別人對史氏不恭,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沒看在眼里的兒子。
賀元盛沒有說話,直接跟賀靜對視,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反了反了,看看大哥教出來的好兒子,簡直是無法無天……”
不怕事大的薛氏,馬上抓住機會煽風點火。
賀靜也被賀元盛的舉動搞得下不來臺,當即惡狠狠的說道:“小畜生,給我跪下!”
賀元盛此時已經(jīng)冷靜下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后,平靜的說道:“父親真讓我跪!”
在說話的同時,賀元盛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表情十分嚴肅。
看到賀元盛的動作,賀靜臉色一變,再也說不出話來。
由于剛剛回府,賀元盛身上,還穿著錦衣衛(wèi)千戶的飛魚服,這可不是普通人能穿的,除了少數(shù)高官顯貴之外,只有錦衣衛(wèi)能穿。
而錦衣衛(wèi),則是天子親軍,見官不拜,
除了皇帝之外,不必給任何人下跪。
哪怕賀元盛是賀靜的兒子,可真穿著飛魚服下跪的話,也是一種大不敬。
“大哥,這個小畜生如此作為,你還要饒了他嗎?”
薛氏繼續(xù)煽風點火,這也是她一介婦人,什么都不懂的原因。
因為看到了賀元盛的動作后,不僅賀政沒有說話,連史氏也只是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