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年找工作的歷程,長弓的心早已迷亂。他甚至已經(jīng)失去了信心和判斷能力,甚至不再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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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職已經(jīng)一年了,長弓有些落寞地坐在小屋的沙發(fā)上,眼神有些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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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模特生涯并沒有真正開始過,四個月的培訓(xùn)結(jié)束,藝術(shù)照上交之后,公司就讓他回家等消息,等工作的到來。西裝男說模特的工作就是這樣的,有活的時候自然就會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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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月,他并沒有獲得一次工作的機會。他打電話問過,西裝男的回答很簡單,男模的收入雖然比女模高,但男模的工作機會比女模少,讓他耐心等候,等待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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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弓能等,畢竟付出了四個月的努力,但是他能等,銀行貸款越來越等不了了。離職一年,他的積蓄已經(jīng)花得七七八八,單是模特培訓(xùn)加上拍藝術(shù)照就花掉八千多元,他就算再省吃儉用,也要填飽肚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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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失去工作后,木子就再也沒要求他帶自己出去玩過,每次來找他,都是自己買些蔬菜和食物過來,做飯給他吃。這一年最大的收獲就是木子的廚藝進步了,甚至已經(jīng)超過了他這個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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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弓的積蓄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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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嘀嘀!手機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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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弓現(xiàn)在有些怕自己的手機響,因為每一次接電話都意味著要付錢。由于拮據(jù),他放棄了自己原來那個非常順的手機號,因為那個手機號每月要收五十元的底錢,他改用了另一個不需要底錢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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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電話是母親打來的,他不得不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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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遍L弓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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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關(guān)切的聲音傳來:“你最近找到工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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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弓苦澀地道:“還沒有?!?br/> ?
母親輕嘆一聲:“你也別著急,工作總會有的。對了,咱們區(qū)最近要進行統(tǒng)一的公務(wù)員考試,我?guī)湍阃辛岁P(guān)系,你先去考試,只要考試通過了,或許能安排進城管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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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長弓的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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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道:“是啊,正式公務(wù)員也算是旱澇保收了,雖然工資不算特別高,但離家近,而且也穩(wěn)定。唉,你當初要是聽我的留在電視臺,何至于現(xiàn)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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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弓有些怕聽到母親提起當初,正如木子所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吃,就算再后悔,他也回不到當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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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媽,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學(xué)習(xí)了,我真的可以嗎?”長弓苦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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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試試吧。要是考過了,不是省得你成天東奔西跑地找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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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生病了,總會試圖尋找各種方法進行治療,這就叫有病亂投醫(yī)。經(jīng)過一年找工作的歷程,長弓的心早已迷亂。他甚至已經(jīng)失去了信心和判斷能力,甚至不再相信自己。只要有一點可能,他都想去試試,模特夢似乎早就應(yīng)該碎了,他現(xiàn)在和有病亂投醫(yī)的病人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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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母親說可以,那就去試試吧。他去報了名、買了書,開始了一個月的復(fù)習(xí)。他很努力地想好好復(fù)習(xí),可是他的心并不平靜,因為他的肩頭始終都壓著貸款這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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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使然,他從來都不愿意將自己的壓力說出來,他總覺得男人應(yīng)該多承擔(dān)一些,多肩負一些。至于父母那邊,他更是從來都沒想過去求援,他清楚地記得小時候家庭的困難,父母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已經(jīng)非常不容易了,現(xiàn)在家里好不容易改善了一些,如果他再去啃老,豈不是會影響父母的生活嗎?所以,每次母親問他還有沒有錢的時候,他總是說自己還有積蓄。更何況,貸款的金額一共有二十三萬元之多,那也不是父母承擔(dān)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