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錦繡醒了睡,睡了醒,昏昏沉沉渡了兩日身子才算好些。她一醒來就讓吉祥如意伺候筆墨,急著要抄寫《金剛經(jīng)》。
“您不要著急,三少爺都幫您寫好了?!?br/> 納蘭錦繡愣了下,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低喃:“三少爺?”
吉祥看自家主子迷糊的眼神,忽的想起發(fā)燒會燒壞腦子的說法,被嚇得不輕,語無倫次的問:“您不記得三少爺了?姑娘,您……您還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請大夫過來?”
納蘭錦繡打掉她撫上額頭的手,不悅:“你有胡亂猜想的功夫,不如過來幫我按摩一下,頭疼的厲害?!?br/> 吉祥的按摩手法很好,納蘭錦繡雖然迷糊,卻因為睡得太久,怎么也睡不著,索性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話:“燁表哥什么時候抄完的?”
“昨日?!?br/> “噢,還挺快的?!?br/> “要不是您昏迷以后一直拉著他的手不放,估計還能更早些?!?br/> “什么?我一直拉著他的手?”納蘭錦繡頓時睡意全無。
“是啊!”吉祥掩唇低笑:“怎么拉都拉不開?!?br/> “那……那他……”
“然后三少爺就衣不解帶在這陪您,您燒退了以后,他就一直在外間寫字,現(xiàn)在是剛回去不久呢?!?br/> 納蘭錦繡一時心情復(fù)雜到了極點,想到他之前對她說的話,擺明了是反感她的,如今為何要這樣幫她?即便是對壽山石一事心有愧疚,也用不著做到這個份兒上。
她努力用屬于徐錦笙的記憶思考,結(jié)果印象里的紀(jì)泓燁對誰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對徐錦笙也是淡淡的,甚至有些厭惡?,F(xiàn)在他這樣對她,可能會是他們關(guān)系的轉(zhuǎn)折,如果把握好了,也許就能冰釋前嫌。
不能怪她有這種想法,她如今變成徐錦笙,以后都要以這個身份生存下去。先不論她和宗玄奕之間的愛恨情仇,就單單是宗玄奕把鎮(zhèn)北王視為眼中釘這一項,就對她極為不利。
況且她如今寄人籬下,如果不和這位三少爺搞好關(guān)系,以后很有可能會被掃地出門。她前世經(jīng)歷了太多人情冷暖,不難從紀(jì)堯眼中看出對她的厭惡,外祖母年紀(jì)漸長,恐怕能護(hù)著她的時間也有限了,她不能不為自己的未來打算。
“吉祥,你吩咐廚房燉盅烏雞湯?!?br/> “姑娘,您身子剛好些還不能吃大補(bǔ)的東西,老太太早就讓人燉了清粥,就在小廚房里溫著呢,奴婢這就讓人給您端來。”
納蘭錦繡不可聞的嘆息一聲:“不是我要吃,是給燁表哥送過去?!?br/> 吉祥沒有自家姑娘的九曲回腸,只以為她要是表達(dá)謝意,嘴上應(yīng)著好,就吩咐人去廚房了。
納蘭錦繡本想再睡一會兒,可又覺得這烏雞湯還是自己送去最有誠意,就召喚婢女給自己梳妝。
身子酸軟無力,頭昏腦脹。她低嘆,徐錦笙可沒辜負(fù)自己的身份,這副身子被她養(yǎng)得弱質(zhì)纖纖,以后還是要多鍛煉才好。
紀(jì)泓燁雖然住在別院,離著紀(jì)宅卻不遠(yuǎn)。從后面花園的角門過去,就到了后院,那里種了幾排密密實實的松樹,穿過松樹林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