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涵陡然哆嗦起來,是怕極了面前的男人。
然而,到了此時(shí),她卻咬牙:“奴……不知?!?br/> 暗光下,男子血紅的唇微微勾起,如同暗夜中的吸血鬼,陰森的氣息縈繞他周身,揮之不去。
“你不知?你這臭老鼠破壞了本少主的計(jì)劃~既不知悔改,你就該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jià)!來人,將她拖入蛇窟?!?br/> 他輕飄飄說出一句話令溫初涵失控。
“不!”
幽靜的暗牢,深不見底,里面?zhèn)鞒隽钊嗣倾と坏募饨新暋?br/> 綠珠頷首恭敬地站在一旁,面色不忍,猶豫了半響,還是上前跪地磕頭道:“求少主饒溫初涵一命,此番任務(wù)失敗,屬下……也有責(zé)任?!?br/> 她匍匐在地,感受到四周的煞氣,不敢抬頭,綠珠突然后悔替溫初涵說話了,但既然已經(jīng)求情,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道:“此番被趕回江家,屬下必定協(xié)助溫初涵嫁入陸府,按少主的計(jì)劃走下去?!?br/> 話剛落,她下顎被濕冷硬戳戳的鞋尖挑起。
被尊稱為少主的男人面容依舊笑著,他看綠珠的眼神像看一條忠誠的狗,就這么端詳著綠珠那張覆上人皮面具的普通臉蛋,無形中給在場所有的人帶來精神壓力。
“你若辦不到,該當(dāng)如何?!?br/> 他突地放下腳,撤身離開剛才站立的位置,旁側(cè)的黑衣下屬習(xí)以為常地拿起干凈的巾帕單膝跪地,為少主小心翼翼地擦拭靴子的頭部。
綠珠咽下一口渾濁的氣:“若辦不到,屬下自行了斷?!?br/> “哈哈哈哈~”
男子陰森地笑了,笑聲有些像半大的少年,音調(diào)卻極為陰氣變態(tài),暗夜中的吸血鬼該是這幅模樣。
他停住笑聲,揮手道:“起來,你二人若辦不到,我自有辦法叫你倆死的……凄慘。”
“另外,謝長魚暫時(shí)不能動(dòng)。”
溫初涵已然被嚇傻了,直到男子走后,那種窒息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
等回過神,溫初涵的目光變的陰毒幽怨。
憑什么,那個(gè)女人不能動(dòng)!
當(dāng)初,她殺了這么多人,少主未曾說一句話,可如今卻要偏袒謝長魚一人!
綠珠走來,親自替溫初涵解綁。
她語氣并不好:“這次你連累到我,再有下回,不必少主說話,我都會(huì)立即殺了你?!?br/> 溫初涵耷拉下眼皮,眸光盯著腳下,一只老鼠匆匆而過。
她答道:“多謝綠珠大人。”
……
這夜,盛京迎來初冬第一場雪。
霧氣藹藹的清晨,謝長魚幾乎是被冷醒的。
“唉,入冬了,時(shí)間過得真快?!?br/> 她嘆了口氣,披上外衣,喜鵲這時(shí)候正在北苑掃雪,看到謝長魚起的這么早,詫異道:“主子,天還早著,你怎的不多睡會(huì)兒,書房丞相大人也才剛出門。”
“呼呼,外面下著雪,我先替主子拿件冬衣來?!?br/> 嘰嘰喳喳的喜鵲執(zhí)行力很快,說完,沒等主子回復(fù),立馬就搓著雙手趕去給拿冬衣。
謝長魚搖頭,臉上浮出一抹無奈的笑,這么憨傻憨傻的人越發(fā)少見了。
她抬頭望著雪花飄飄的天,心道只是小雪,也沒到銀裝素裹的程度嘛,現(xiàn)在換了個(gè)身體,竟然也嬌弱了不少。
聯(lián)想到曾經(jīng)在西北打仗的時(shí)候,盛京運(yùn)來的軍需不夠,連堂堂御前郡主也只能穿著單薄的里衣,外面披上濕冷的鎧甲,同她麾下虎威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