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頷首:“丞相夫人?!?br/> 謝長魚點頭以示回應(yīng),如此,亮出身份,禁衛(wèi)軍很客氣地將二人請了進去。
大殿上,眾人正襟危坐,惶恐地看向那方倒在地上已經(jīng)睡死的隋家大公子。
不久前的歌舞升平被驟然割裂,禁衛(wèi)軍將內(nèi)外死死包圍起來,密不透風(fēng)。
江宴蹲在尸體前,斂住袖袍正要動手檢查,他身后的禁衛(wèi)軍躊躇著打斷道:“丞相大人,您身份尊貴,這等活路還是由屬下來干吧?!?br/> 對于位高權(quán)重之人來說,尤其是文人,碰觸死人是忌諱的。
“不必,我親自來?!?br/> 朝中人都知曉,江宴代管大理寺,仵作判案很是有一套。
眾人氣息都屏著,不敢大口呼吸,大殿內(nèi)每隔一個案幾都有宮娥捧著燈籠,龍柱上方燭火皆是點燃的。燈火通明恰好與方才歌舞時的昏暗形成反比,而在場權(quán)貴的心情也跟著相反。
謝長魚低調(diào)地走到殿周梁柱下,遠觀這場烏龍命案。
南方世族的公子們面色陰沉,出事的是他們這方的人,旦凡長了腦袋,都知道南方的世族是被針對了。
赤果果的陰謀。
唯獨陳均云淡風(fēng)輕,面色如常,猶如隔岸觀火。
謝靈兒緊張地揪住身旁人的衣袍,顫聲道:“隋家的大公子方才還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倒地不起,夫君,靈兒好怕?!?br/> “有我在,放心?!?br/> 溫景梁并未回頭,不知謝靈兒眼神直勾勾地盯住半蹲在地上,手中拿著仵作的銀針,認(rèn)真檢查的白衣丞相。
心嘆如此豐神俊朗的男子竟然被謝長魚那個死廢物沾染了,癩蛤蟆吃上天鵝肉,還一步登上青云,想起方才謝長魚出場那明艷高貴的姿態(tài),一看就是精心保養(yǎng)過的,可見丞相大人對其關(guān)懷備至。
“表兄,可查出隋公子的死因?”溫家梁忍不住出聲問道。
江宴將手中器具交給身后的禁衛(wèi)軍,起身答復(fù):“隋家公子乃中毒身亡,毒藥是砒霜,檢查其飲酒器具發(fā)現(xiàn)其酒壺中含有砒霜之毒。”
話落,在場大驚。
這可是在戒備森嚴(yán)的大燕皇宮啊,皇宮所用膳食酒水都是經(jīng)過重重檢查的,有人將砒霜下在貴族的酒杯中,這得頂多大的膽子。
八大系的公子們頗有不滿。
冷清明最先開口:“我們南方八大系在江南都是好好的,才到盛京的第一晚就發(fā)生了命案,江大人,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說法?”
“沒錯,朝廷威嚴(yán),監(jiān)管嚴(yán)苛,發(fā)生投毒案件鮮少有之,我們一來就出了這事,誰還敢繼續(xù)呆在皇城。我們不如明日就請旨返回江南,這科考……不考也罷!”韓九憤憤說道。
雖說這隋家的大公子與他們幾人不打交道,可白天還好好的人,同行二十幾日的伙伴,悄無聲息便客死異鄉(xiāng),怎么也說不過去。
溫景梁閉口不言,也為了在南方的世家面前保留他的地位,他既不能發(fā)言替隋家大公子抱不平,也不能替江宴說話。
南方世族的人這樣講話,對面北方的世族就不高興了。
“丞相大人真倒霉,接個洗塵宴就出了這檔子事,那隋家公子自己命短,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他酒里有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