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勇交代了下屬幾句話,接著兩名衙役飛快地跑了出去。
姜玲容被帶進(jìn)了邊上的小隔間,看到自己的貼身丫頭被帶了進(jìn)來。
“竹香,你家小姐與姑爺?shù)母星槿绾危俊?br/>
竹香從被帶來之后就一直雙腿打哆嗦不敢說話、不敢抬頭,一看就是個膽小的丫頭。
“大人問你話呢,怎么不答!”邊上的衙役催促道。
“回……回大人,小姐、姑姑爺?shù)母星椤芎谩敝裣阏f了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話,讓人聽得累得慌。
魏勇虎著臉,讓剛想抬頭看一眼的竹香立馬臉色蒼白,差點(diǎn)暈倒過去。
魏勇一臉黑線,他的臉有這么可怕?
他只是長得粗獷了一點(diǎn)兒而已!
“竹香,你可知道作偽證可是要坐牢的,會發(fā)配邊境。”魏勇低聲威脅道,“所以,你還是想想清楚再說,你家小姐身上的那些傷痕可騙不了人?!?br/>
聽了魏勇的話,竹香差點(diǎn)兒沒有昏過去,忙不迭地磕頭認(rèn)罪,“大人恕罪……姑、姑爺確實(shí)……一直傷害小姐……可……可小姐不會殺姑爺?shù)摹蟆⑶蟠笕恕鞑臁?br/>
魏勇的問話很有技巧,很快,竹香就交代了幾件很隱秘的事情,只有她們主仆之道。
竹香從小跟在姜玲容身邊,因?yàn)槁犜捁郧芍覍?shí),所以姜玲容有什么事情就會交代竹香去做。
姜玲容剛嫁給竇君怡的時候,夫妻感情還算不錯,至少表面上是的。
竇君怡外表出色,而且看上去溫文爾雅,很會討女人歡心。
但是,時間長了,人的本性就暴露了。
就跟《東床婿》中的女婿一樣,岳父的身體越來越弱,他的野心就漸漸膨脹,想要獨(dú)占姜家的家財(cái)。
竹香漸漸地發(fā)現(xiàn)小姐的貼身衣物上有血跡,小姐還會偷偷的哭。
后來才知道,小姐身上的傷痕都是姑爺打的!
姑爺在眾人面前都是一個好丈夫、好女婿,但是到了晚上,就會以折磨姜玲容為樂。
在知道竹香知道了他打妻子之后,竹香也沒有逃脫竇君怡的魔掌。
竹香拉開袖子,上面果然布滿了細(xì)細(xì)的痕跡,比姜玲容身上要嚴(yán)重得多。
姜玲容兩年前曾經(jīng)懷過一個孩子,但是因?yàn)楦]君怡的折磨,孩子掉了。
魏勇幾乎已經(jīng)可以肯定,竇君怡就是姜玲容所殺。
現(xiàn)在就缺少最直接的證據(jù)。
半個時辰后,一個小攤鋪的伙計(jì)被帶了上來。
“竹香,這把刀子是不是為你所有?”
竹香看著面前那把已經(jīng)失蹤了很久的刀子,她都已經(jīng)快不記得有這把刀子了,“是,這是我的刀子?!?br/>
“你可知道,這把刀子,就是殺死竇君怡的兇器?現(xiàn)在賣刀子的活計(jì)已經(jīng)確定,這把刀子是被你所買去,當(dāng)時因?yàn)檫@把刀子上有瑕疵,所以比原價低了一錢銀子?!?br/>
“竹香,你是不是因?yàn)槭芩勒哒勰ィ恢睉押拊谛?,所以購買了兇器之后伺機(jī)殺人?”
魏勇的話砸得竹香腦袋嗡嗡響,突然,竹香伏倒在地,“大人,是奴婢懷恨在心,所以……”
“大人?!苯崛莸穆曇魪男「糸g傳來。
竹香抬起頭,看到自家小姐從門內(nèi)走了出來,哽咽道:“小姐……”
“大人,不必在為難我的丫頭了,人是我殺的……”
“不是,不是,人是我殺的!你看刀子是我的!”竹香連滾帶爬地到了姜玲容身邊,“小姐,罪不能亂認(rèn)……”
姜玲容閉上眼,眼淚滑了下來,“沒想到是這把看似普通的匕首出賣了我?!?br/>
魏勇驚堂木一拍,“罪婦姜氏,還不將你的犯案過程從實(shí)招來!”
“罪婦早就想殺了這畜牲了,直到有了孩子,罪婦才下定決心……”姜玲容苦笑著,“竇君怡那個禽獸,他是故意弄掉了我的孩子,我那么自責(zé)……他卻……”
很快,殺夫案得以了結(jié),事實(shí)的真相也暴露在世人眼中。
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竇君怡大夫竟然是個人面獸心的人!
就跟話劇《東床婿》中演的那個女婿一樣,惡毒而可怕。
殺人者,人命相抵。
但是兇手是個孕婦,蘇小艾上書請情。
半個月后,東正在律法中加上了一條--孕婦殺人者,待嬰兒落地滿月,再處以死刑。
因?yàn)楦]君怡的事情,竇萬江也出名了。
竇萬江沒臉在涼城繼續(xù)呆下去,終于向石敢當(dāng)請辭,帶著一家灰溜溜地離開了涼城。
石敢當(dāng)看著另外的兩個徒弟,“為醫(yī)者,不可劍走偏鋒,你們記住了?!?br/>
“是,徒兒謹(jǐn)記師父教誨?!标惡啤⒘乒淼?。
石敢當(dāng)從床邊的匣子里拿出了一張紙,“這是回春齋的所有契約。我知道,你大師兄這么多年,都在惦記著這個。但凡他能改正一點(diǎn),我早幾年就交給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