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艾打開窗戶,從窗戶中向外望去,圓圓的月亮,卻感覺沒有東正的圓。
南疆晝夜溫差極大,她裹著披風還是覺得有些寒冷,加上屋內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蘇小艾的心都冷冰冰的。
每到夜晚,她就覺得自己會奔潰一樣,但第二天醒過來,她又會感慨自己強大的神經(jīng)。
在床底下不知道養(yǎng)了多少條蛇的情況下,她竟然還能在那張床上睡著,她越來越佩服自己了!
在這一個滿是蛇蟲的地方,她只能讓自己盡力去忽略這些東西,這樣就能減少一些恐懼。
不過,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
這時,在不遠處的樹叢下,幾點銀光閃爍著。
蘇小艾定睛一看,那銀光卻是南疆女子身上佩戴的銀飾在月光的照射下而散發(fā)出來的。
這么晚了,怎么還有人在外?
這不合規(guī)矩。
蘇小艾心跳加速,不知怎么的,竟然升起一股豪邁之情,她總不能一直在這里坐以待斃,機會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
換上“工作服”,蘇小艾在屋里轉了一圈,沒有趁手的工具,決定將前天自己削的木簪插在頭發(fā)上,聊勝于無。
輕輕地關上了門,蘇小艾窩著身子向著樹叢的方向靠近,突然,眼前的銀光一閃,樹叢變得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被發(fā)現(xiàn)了!
蘇小艾心如擂鼓,但現(xiàn)在不是撤退的時候,她只能拼命一搏了!
蘇小艾給自己加油鼓勁,但是在一片漆黑中,就算天上的月亮大又圓,但也不能消除她視線的盲點和心中的恐懼。
突然,一只大手從背后扣了上來,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想要呼叫,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啞巴!
那人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拖進了樹叢中……
這是什么節(jié)奏?
不過,那人的個子很高,力氣很大,手掌略顯粗糙,應該是個男人。
果然,背后之人發(fā)出一聲輕笑,粗獷的聲音有些沙啞,感覺像是刀子在石頭上打磨一般,“呵,是來找我的嗎?”
沒有等到蘇小艾的回答,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忘了,你現(xiàn)在不能說話,聽說你有了新名字,叫小啞巴?”
那人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知道這動作完全沒有意義。
七拐八拐之后,蘇小艾似乎進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心中不知道該興奮,還是該害怕。周圍到處都是“嘶嘶”的蛇聲,讓人汗毛倒立,毛骨悚然。
蘇小艾被壓著走在前面,忍不住地靠近身后之人,畢竟還是個人不是?
他們似乎進入了地下室,四周的空氣濕冷,帶著一股腥氣,可能是養(yǎng)蛇的地方……難道要用她喂蛇?
盡管知道不可能,蘇小艾還是忍不住地害怕。
走過了一條幽暗的長廊,前面亮起了幽幽的燭光。
蘇小艾終于看清了這個地方,是一個石頭鑄造的地下室,周圍有好幾個大池子,她探頭看了一眼,好險沒有將晚飯給吐出來!
里面竟然養(yǎng)著密密麻麻的蛇,這些蛇全部擠在一起,穿過飼養(yǎng)池中各種不知道是什么的白色骨頭。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那些骨頭的來歷!
“不用害怕,我不會把你扔下去喂蛇的?!蹦侨溯p笑著說道,話語中透著一股子的漫不經(jīng)心,仿佛他已經(jīng)習慣于做這種事情了。
蘇小艾鎮(zhèn)定下來,她基本已經(jīng)肯定,身后之人是故意將她引出去,而后把她帶到這個地方。
他完全可以直接將她帶出來,不用這么大費周章,他這么做,只有一個解釋——他很無聊。
那人松開了困住她的胳膊,蘇小艾轉過身,終于看清楚他的模樣——
這人竟然是“她”!
是一個極其美艷的女人!
蘇小艾張大嘴巴,半晌之后才慢慢恢復平靜。南疆人的骨架相對中原來說,的確大了很多,但眼前這女人比起她見過的那些南疆女子又要大了一圈。
比她足足高了一個頭,莫約接近一米八的樣子,但身材并不是十分魁梧,比例非常棒,在現(xiàn)代也該是個超級名模了!
那雙蔚藍色的眸子,瓷白色的肌膚,無一處不讓人覺得完美。
前提是,她不要開口講話。
她一講話,就暴露出那種讓人崩潰的聲音。
這估計也是萬蛇宮主的癖好,她就喜歡殘疾人,這女子應該就是聲音的殘缺才被她選中的。只是不知道,這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看她的衣著打扮,很是考究,必定不是下人。
蘇小艾疑惑地看著她,期待她能夠給自己一個答案。
那人挑了挑好看的柳葉眉,手指在蘇小艾凹凸不平的臉上摸了摸,“嘖嘖,這七草丹的藥效還真是不錯,好端端的美人胚子也能毀成這樣,可惜了。”
蘇小艾皺眉,偏過頭,躲開她不規(guī)矩的手指,眼中露出詢問之色。
“小啞巴,你猜我?guī)闶莵碜鍪裁吹??”美人輕快地問道,但配上那“**”的聲音,怎么都覺得不是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