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柯聯(lián)系不上馮庭,便也沒有繼續(xù)找她。
一周前殷航就發(fā)過來請?zhí)?,讓顧聞柯參加開工的剪彩儀式,上午剪彩結(jié)束,之前找他談投資的某總又從北京過來。
顧聞柯安排了幾個人,在黃金國際吃了便飯,約到茶室談生意,現(xiàn)在生意人大多不喜歡在酒桌上談工作,談工作有談工作需要的場地,下午從茶室出來,一行人又去了私人會所,吃飯喝酒,唱歌娛樂,叫了幾個暖場的姑娘。
這家娛樂會所也是黃金國際周老板經(jīng)營的,陪酒的姑娘就只陪酒,至于那些逢場作戲的事情,在這里不常見。
顧聞柯拿著香煙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一天過去,再一次拿起手機給馮庭打電話。
他擰起眉,仍舊沒人接。
隱隱不安起來,瞇著眼把香煙掐斷,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她竟然沒有共同的交友圈,這個時候唯一能找的,也只有秦樂天。
秦樂天正打算坐飛機回去,馮庭走后,他沒有心情繼續(xù)待在三亞,而且趙涼涼現(xiàn)在很粘人,以前都是秦樂天圍著她轉(zhuǎn),現(xiàn)在他感情淡了,趙涼涼反而開始圍著他轉(zhuǎn)。
知道他去三亞,鬧了一場,哭哭嚷嚷要分手,秦樂天沒搭理她,現(xiàn)在又打電話道歉,說自己沖動。
也不知秦樂天是不是抖m,趙涼涼越這樣,秦樂天對她越?jīng)]有感覺。
接到顧聞柯電話的時候,秦樂天很驚訝,他以為是趙涼涼打的,看也沒看就懟:“你鬧夠了嗎?”
顧聞柯在電話這邊愣了一愣,知道秦樂天把他當成別人,“我是顧聞柯。”
一聽是顧聞柯,秦樂天立馬道歉:“哦,不好意思啊哥,我以為是我女朋友?!?br/>
顧聞柯完全不在意,只是問她:“知道馮庭在做什么嗎?”
秦樂天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沒有回去嗎?”
顧聞柯聽出來什么,“你在哪?”
“三亞啊?!?br/>
顧聞柯聽到這三個字,頓時明白什么,他抬手把指尖香煙扔掉,對秦樂天說:“那沒事了,打攪。”
隨后直接把電話掛斷。他開始明白,馮庭口中的,陪她去三亞散心的異性朋友,原來是秦樂天。
他誤會,她竟然由著他誤會?
顧聞柯隱約感覺哪里不對勁,但一時半刻也說不上來。
正拿著手機沉默,房間里有人追出來,正在找他,讓他趕緊進去。
應(yīng)酬徹底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凌晨兩三點,顧聞柯喝的微醺,李易安打車過來接他。
周可嵐送的那件東西,還躺在椅背上,被顧聞柯忘到九霄云外。
他彎腰上車,瞇著眼閉目養(yǎng)神,抬起手臂,拿指按摩太陽穴,一垂手,袖口不小心蹭到包裝袋,只聽“嘩啦”一聲,包裝袋倒下,從里面滑出來一枚禮盒。
夜深人靜,車廂里光線也不太清晰。
顧聞柯怔了怔,彎下腰,低手去撿。
東西拿到眼前,他看清禮盒的形狀和顏色,頓時僵硬住。
李易安這個時候上車,把外套脫下來,扔到副駕駛,坐了進來。
顧聞柯靜靜沉默幾秒,抬手打開禮盒。
一枚項鏈,赫然躺在盒子里。
盡管車內(nèi)光線很暗,也遮擋不住這枚項鏈的風華。
李易安半天沒見動靜,回過身往后看,只見顧聞柯表情僵硬,一瞬不瞬的垂眸盯著手里的東西。
他問:“顧總,我送你回府前別苑?”
男人瞧著手中東西,沒回答。
李易安眨了眨眼,“顧總?”
“顧總,您在聽嗎?”
“顧總?”
顧聞柯忽然抬起眼,眼神由和緩溫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犀利冰冷。
“去馮庭那?!?br/>
顧聞柯冷冰冰的說。
說罷,用力咬緊后牙槽。
李易安看愣,抹了抹鼻子,趕緊開車。
車子很快駛出私人會所的地下停車場,兩人一言不發(fā),顧聞柯沉著一張臉,手中的盒子捏的緊緊的,好像要捏碎了似的。
周可嵐一直在等顧聞柯打電話過來,詢問她項鏈的事,只是顧聞柯不想再跟她有交集,知道周可嵐送這個東西不懷好意,所以在失去理智之前,第一想的就是找到馮庭,聽她解釋。
到馮庭住處,李易安車子還沒停穩(wěn),顧聞柯就直接推門下來,拿上禮盒,外套也沒穿的直奔居民樓。
李易安一頭霧水,回身看看后座上的外套,不敢問顧聞柯回來還是不回來,只能原地干等。
彼時顧聞柯與周可嵐離婚的消息,李易安還不清楚,他也僅僅看出一些苗頭。至于顧聞柯和馮庭的關(guān)系,李易安逐漸理清楚。
顧聞柯上電梯,走到馮庭家門口。
動作急促,加上酒精作祟,他的心臟跳動比往??煲慌?。
緩了緩心神,抬手按門鈴。
第一次按過門鈴,等馮庭開門,兩分鐘過去,馮庭不開門。
顧聞柯握拳抵住門框,抿唇許久又按了第二次。
仍舊是沒人開門。
他失去耐心,直接握拳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