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馮庭從睡夢中悠悠轉(zhuǎn)醒,時間已經(jīng)來到此時,日上三竿,刺眼的陽光從白色紗窗的縫隙照射進來,打在她的臉上,暖意洋洋。
□□的作用讓四肢無力,一時忘記昨晚的驚悚,有氣無力抬起手,用手背揉了揉眼皮子。
記憶忽然間回籠,馮庭想起一切,動作僵硬住,睫毛緊張的顫動了兩下,她輕輕啟開眼皮子。
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鑲嵌著一盞燈,她的視線從天花板轉(zhuǎn)下來,看見白色的,酒店才有的床單被褥,以及坐在身旁椅子上的顧聞柯。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目光冰冷而犀利,臉色淡漠又疏離。
馮庭唇上的最后一絲血色消失殆盡,手臂撐著床榻想坐起來,剛一用力就軟回去,氣息不穩(wěn)。
男人這個時候才動了動嘴皮子:“我們又見面了,你臉上的表情是驚喜還是驚嚇?”
馮庭抿了抿嘴,沒想到顧聞柯這么快找過來,深吸口氣,心跳隨著男人這句話出口,跳動的越來越快。
她極力組織語言,一向能言善變的她,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能說什么。
說句“嗨?”亦或是,“是啊好巧啊,又見面了?!?br/>
這種話用在前任男女之間分別以后,再相見的場景,緩解尷尬,沒什么問題,而用在顧聞柯和馮庭之間,顯然滑稽好笑。
她心跳如麻,藥勁兒還沒有徹底過去,又不能動彈,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聽獵人的發(fā)號施令。
馮庭更加知道,現(xiàn)在顧聞柯殺她的心都有,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溫潤儒雅的男人。
剛想到這里,顧聞柯手臂一探,把一直揣在懷里的□□放到一旁桌子上。
馮庭看見槍,瞳孔猛地一縮,她意識到自己這次在劫難逃,搞不好要命喪黃泉,交代在美國這里。
男人果然了解男人,馮庭才意識到,李大衛(wèi)為什么拿出槍來防備顧聞柯。
都說女人蛇蝎心腸,但她那天看見槍的時候,卻心軟了,她不想自己被捉回去,也不想顧聞柯受傷,所以深陷兩難境地,沒想到顧聞柯人間清醒,動了殺念。
在馮庭驚懼的注視下,顧聞柯慢條斯理走過來,他居高臨下看著馮庭,笑了。
語氣仍舊冰冷沒有任何起伏和情緒:“怕死么?”
馮庭微微顫抖,心跳提到嗓子眼,口齒不清的說:“殺人是犯法的,顧總有很多種讓我生不如死的辦法,不至于……不至于這么偏激吧……”
“這是在美國,公民可以攜帶強制,在意識到自己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受威脅的時候,可以開槍自衛(wèi),”顧聞柯語氣淡淡的提醒她,“而且這是你自己選的地方,后果不應(yīng)該自己承擔(dān)?”
馮庭的胸口用力的起伏了兩下,“但我跟你是不是美國人?!?br/>
“哦,那倒是,”顧聞柯臉上笑意不減,漆黑如墨的眼睛盯著她,“但這個房間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這座莊園也都是我的人,你死在這里,我說怎么死的,就是怎么死的,你拿我沒有半點辦法?!?br/>
馮庭想法還是簡單了,他這么說,竟然毫無漏洞,沒辦法反駁。
她其實不太相信顧聞柯會舍得殺了她,畢竟那個時候,也是真的喜歡她,但現(xiàn)在顧聞柯有多恨她,馮庭看不出來,索性閉上眼,破罐子破摔的賭了一把:“那你殺了我吧,給我一個痛快?!?br/>
說完雙眼緊閉,屏住呼吸,試探顧聞柯的底線。
心跳越來越快,馮庭很怕下一秒手起槍落,顧聞柯真這么下手了。
一秒,兩秒,三秒……
一分鐘后,耳邊沒有任何動靜,馮庭這才松口氣,眼睛睜開一條縫,悄悄打量過去。
男人的視線就如同刀子一樣,眉宇深擰,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下一秒,他忽然俯身下來,大掌握住她的脖頸,用了用力,緩緩?fù)香Q住她的下巴。
用力的抬起來,讓馮庭微微吃痛,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咬了咬后牙槽,狠狠的說:“這么殺了你,是不是太便宜你?你說的對,我有很多種讓你生不如死的辦法?!?br/>
他說罷,猛地丟開馮庭的下巴,手臂順著被單進去。
就像在對一個玩物一樣,對待她。
偏偏馮庭沒有絲毫力氣反抗,她閉上眼,頭偏過去,上半身離開床榻,不受控制的往上仰。
時間一點一點從指尖流逝,馮庭也一點一點在指尖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