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庭出了試衣間,輕輕帶上墨鏡,兩個保鏢沒有進門,站在衣服店一側(cè)的花店門口抽煙,她看了幾眼,直接推門出來。
對兩個抽煙的家伙,用英語大聲說:“你們老板在試衣間,突然很不舒服,快進來!”
兩個保鏢的任務(wù)除了防備馮庭出逃,最主要的還是保護老板的人身安全,畢竟老板出事,才威脅到他們的切身利益。
馮庭這么一說,兩個保鏢立馬慌了,扔掉煙頭往店里跑。
馮庭側(cè)身看一眼他們,提著裙子就往外面狂奔。
幸好她今天沒有穿高跟鞋,穿了一件略休閑的白色小皮鞋。
雖然整體拉低了今天這身衣服的檔次,但很便于逃跑。
剛才馮庭上岸的時候,就把小鎮(zhèn)的全貌掃了一遍,順著小鎮(zhèn)往東,有一條大道,周遭沒有庇護,一眼望到盡頭的天色,很不隱蔽,馮庭如果往東邊走旱路,不管跑多遠,都會被輕而易舉抓回來,所以她得往西邊跑,那邊是個大碼頭,很多漁民,周圍環(huán)境臟亂差,隱蔽性很好。
倘若她能上游艇直接離開最好,就算上不去,找個矮房子躲避過追蹤,擇機逃跑也有機會。
打定主意以后,她繞過長街,鉆進一旁的小巷子,兩邊盡是當?shù)鼐用瘢械脑跀[攤,有的站在巷子里說笑,馮庭的出現(xiàn)讓他們一臉懵逼,往兩邊閃躲讓道。
馮庭好像聽到衣服店的保鏢追出來,有亂糟糟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她不敢回頭,鉚足了勁兒往前跑,前面是貧民窟,房屋錯亂,有人曬衣服,還有窮人搭設(shè)來避雨防曬的臨時帳篷,她一一鉆過去,誰知巷子有盡頭,她停下腳步喘息,往后看一眼,沒有人追過來,這才松了口氣。
左右各看一眼,憑借著剛才的方向感,選了左邊,左邊是面斷裂的矮墻頭,她動作矯健的爬上去,跳下來,然后順著另一條巷子繼續(xù)往大碼頭跑。
一路上馮庭盡量避免出現(xiàn)在寬敞的長街上,東繞西繞,花了二十分鐘,終于繞到碼頭。
此時馮庭臉上臟兮兮的,汗水和塵土混雜在一起,糊在臉上很不舒服,白色的裙擺已經(jīng)失去了本來面目,她這輩子都沒那么狼狽過。
不過勝利在望,她沒心思顧忌那么多。
既然已經(jīng)逃出來,她清楚的知道,顧聞柯不會再給她第二次機會,兩人的關(guān)系也會瞬間降到冰點,所以無論如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今日出門時候,她故意帶了一條價值不菲的手鏈,就是想著有機會逃跑,用來雇交通工具。
等上了船,再拿到手機,馮庭就徹底脫險。
她觀望片刻,看見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在清理游艇,沒有耐心再等,直接沖過去,手忙腳亂的摘下來,男人被落魄的東方女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去拿自衛(wèi)工具。
馮庭一邊往后撤,一邊用英語解釋:“我想雇你的船,別緊張,我只是想雇你的船!”
說著把手鏈遞了遞,“這條手鏈夠不夠?”
手鏈在太陽下折射光芒,男人還算識貨,放下鐵錨走過來,接過去看一眼。
“鉆石?”
“對,彩鉆,價格不菲。”
“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
“你帶我離開小鎮(zhèn),找珠寶鑒定師鑒定一下,不就知道是真是假?”
這個意見很中肯,男人笑著采納了,馮庭看到男人收起手鏈,立馬松一口氣。
男人又問:“你去哪?”
“去哪里都行,先離開這里,能走多遠走多遠。”
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番,對她示意:“那得開船,游艇走不了那么遠。”
他拿起一件衣服披上,在前面引路,馮庭提著裙子跟在后面。
剛上甲板。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鬧夠了么?”
馮庭剛松一口氣,在聽到這句話時,又深吸了一口氣。
她用力咽了咽,迅速轉(zhuǎn)過身。
相比馮庭的狼狽,男人就體面多了,站在岸上,居高臨下眺望她。
如果不是發(fā)絲微亂,馮庭真以為他一直在一邊看戲,不是臨時趕過來的。
隨后,他身邊緩緩駛過來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車上又下來兩個保鏢,加上站在岸上的兩個,一共是四個。
顧聞柯朝她遞手,“你自己過來,還是我請你過來?”
他說話很客氣,馮庭卻聽出來一絲威脅。
顧聞柯見馮庭不為所動,側(cè)頭去吩咐保鏢,馮庭以為他要故技重施,把自己迷暈扛回去,往后退了退,身后是深不見底的海水,甲板有些高,距離水面有兩米的距離。
不過保鏢不是來扛她的,保鏢只是對船的主人招手,示意他過去,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了什么,保鏢拿出來錢,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從臟兮兮,一看就應(yīng)該帶著魚腥味的褲兜里,掏出來馮庭的手鏈,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