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神手’的下落?”
這番話不是詹浮平問的,而是顧行問的。
對于陳廣坤等人的身手,顧行已經(jīng)不感興趣,他現(xiàn)在僅對神鷹門的“神手”和其他功夫感興趣。
原本今天說好分隊各自去做事,但讓顧行有些意外的是,周正霆、羅強、趙承濟、陳廣坤四人竟然不顧一切的聚在了一起,這讓他之前的計劃出現(xiàn)了變化,需要重新規(guī)劃。在此之前,他沒事做便跟著詹浮平一起來看看當初的那些背叛神鷹門的叛徒。
“你是……”
阿祥目光看向開口的顧行,目露疑惑。
“他是我徒弟?!?br/> 詹浮平開口道:“你怎么會知道‘神手’的下落?”
在來香港后,他調(diào)查過原先的那些仇人和門中叛徒的情況,得到的情報是,原先那些仇人都還活得好好的,甚至滲透入了香港的司法部門和各行各業(yè),而神鷹門的叛徒卻是奇怪的落魄無比,死的死傷的傷,阿祥在其中都還算好的,至少還有行動能力。
這讓詹浮平以為“神手”肯定被陳泰勝等人得到了,可沒想到反而是阿祥這些叛徒知道“神手”的下落。
“因為‘神手’當初是被那個瘋子拿走的!”
再次提起那個人,阿祥眼底的恐懼不禁再次浮現(xiàn),同時還伴隨著深深的憎恨。
“誰?”
詹浮平和顧行眉頭都是一皺。
阿祥一直嘴里的那個瘋子似乎讓他非??謶郑衣犚馑?,他身上的這一堆膿包似乎都是那個人害的。
“他叫梁天擇!”
阿祥恨恨說道。
詹浮平和顧行聞言,眉頭皺得更深,因為他們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
“我知道你們沒聽過這個名字,我也是無意間認識他的,他就在香港,他就是個瘋子!”
說著說著,阿祥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你們可以去香港大學找他!他是里面的副教授!具體我不知道,我只是個粗人!但你們?nèi)タ隙苷业剿?!?br/> “噗!”
當阿祥激動的說完這番話時,他臉上的一個膿包突然破開,從里面流出膿水。
“啊!”
阿祥痛叫一聲,下意識抬手捂住了臉,但因為動作幅度太大,他手上的膿包一個個也跟著破開,膿水夾雜血水流滿了他的雙手。
“殺了我!快殺了我!”
阿祥痛苦的叫道。
詹浮平和顧行后退了幾步,皺眉看著痛苦無比的阿祥,忽然,顧行腳下一動,迅猛踹出!
“砰!”
一聲悶響,阿祥被身形倒退,撞在樓道生銹的鐵護欄上,巨大的力道讓他控制不住身形仰倒,隨后由護欄倒翻出去,從六樓摔了下去。
“嘭!”
“啊——”
樓下一聲悶響,接著傳來尖叫聲。
顧行和詹浮平走到護欄前往下看,阿祥仰躺在地上,鮮血頭部慢慢散開,但他的臉上卻是一臉解脫后的安詳。
“既然他告訴了我們‘神手’的下落,那么就成全他把?!?br/> 顧行淡淡說道。
詹浮平嘆息一聲,沒有說什么,深深看了摔下樓的阿祥一眼后,然后邁步向樓下走去。
“走吧,去找那位梁天擇,我倒要看看阿祥當年請的到底是什么人!”
顧行沒有說話,只是跟在詹浮平身后一同下樓。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陣皮球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
顧行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
身后走廊什么也沒有。
但下一秒,顧行一怔,低頭望向腳下,一個臟兮兮的皮球滾到了他的腳邊。
他抬起頭,原本走在前面的詹浮平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十米外,一個穿著泛黃白色睡裙的小女孩,正怯生生的看著他。
陰霾的天,讓空蕩蕩走廊顯得很陰森。
“啪!”
一聲響。
側(cè)面生銹的鐵護欄伸出一只沾染血水和膿水的手,抓住了護欄,隨后,是另一只手。
兩只手都抓住護欄后,一個砸破了的腦袋艱難的冒出頭來,猩紅的血和灰白的腦漿混合流了半邊臉,剛才被顧行一腳踹下樓的阿祥爬了上來。
“為什么……踹我……”
低沉的聲音從阿祥口中發(fā)出,他的喉嚨中仿佛有什么卡著,聲音不是很清晰。
顧行臉色陰沉了下來,驀然想起了在靈棺村時遇到的詭異事情。
“為什么……踹我……”
阿祥再次低沉問道,同時他的雙手連爬,有要從生銹的鐵護欄外爬進來的趨勢。
顧行見狀,神情一狠,腳下猛地發(fā)力再次一踹!
“哐——”
這次顧行踹的是護欄,雖然已經(jīng)生銹,但終究是鐵,發(fā)出了很大聲音。
伴隨著聲響,被顧行所踹的鐵護欄驟然變形,連同下方扎根的那部分水泥也遭因承受不住大力碎開,慣性之下,阿祥欲爬進來的身形再次倒飛摔下了樓。
“嘭!”
又是一聲如剛才那般摔下樓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