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風哪有那么好打發(fā),眼見鐵奴一巴掌抽來,目露笑意,不但不退反而迎上前去。
有楊青衣這個前車之鑒,眾人眼見銘風如此做法,不由得噓聲一片:
“這什么銀面殺手,看來也不過是一個草包。”
“就是,等會看鐵大人一巴掌將他抽飛,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br/> “真不知道巫大人怎么會死在這種人……”
“呃……”
突然間所有的聲音戈然而止,眾人都是不可置信的望向場中。
不知道什么時候兩人已經(jīng)完成了第一次交鋒。
銘風嘴角帶笑,眸中卻一片冷然,持劍而立。再看鐵奴,肌肉塊塊隆起,蠻橫霸道之氣不減先前,可左臂之上卻有一道不長不短的口子,鮮血泊泊而出。
怎么會這樣?不少人都是大瞪著眼,電光火石的那一幕,他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只有少數(shù)人看到,在鐵奴故技重施,欲要一巴掌扇在劍上之際,銘風動了。
人在半空無處借力,本來是無法變換招式的,銘風改變了這個說法。原本刺向鐵奴腦袋的劍刃,悠的一個掉轉,斬向鐵木的手臂。
鐵奴修煉了《大力訣》不假,卻沒修煉金剛不壞神功。之所以敢以肉掌對抗兵器,不過是取巧罷了。
因他天生神力,再加上《大力訣》加成,一掌力道足有九百斤之多。
當然這不是說他達到了宗師境修為,只是因為他天生神力,在掌力上短暫突破而已。其修為還是七級武士。
九百斤的力道,足以將一座小山打開,只要不碰到劍鋒,可謂是挨著即死、擦著即傷。
鐵奴看似粗豪卻不莽撞,下手很有分寸,與人交手的時候,專打劍背、不碰劍鋒,這才造成了他能以一雙肉掌迎戰(zhàn)刀劍的錯覺。
銘風臨時變招,鐵奴根本反應不及,被一劍此中手臂。
也虧得是他皮糙肉粗、修為精深。銘風雖然刺中,劍鋒卻被肌肉中那爆發(fā)性的力道死死夾住,無法深度切入。
銘風見好即收,抽回長劍,落于地面。整個過程瀟灑自如,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鐵奴眸子赤紅,粗重的鼻息噴吐著,在朦朧的月色中,好像一頭受傷的蠻牛。
他沒有動,銘風卻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他有預感,鐵木不動則已、動則勢若雷霆。所以銘風看上去散漫自由,實則內心早已小心謹慎,準備好迎接那雷霆一擊。
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感受到空氣中那股濃郁的壓抑,眾人的呼吸聲不自覺的放輕,似乎怕打擾了散漫。
終于,鐵奴動了。
好像從蠻荒而來的兇獸,縱橫捭闔、直欲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銘風在那狂猛霸道之氣的沖擊下不動如山,額前的黑發(fā)被勁風掀起,露出方正寬闊的額頭。面上覆蓋著一張銀色面具,平添幾分神秘。
兩只眼睛宛若千古深潭:幽黑、深邃。好像再大的風浪到了里面,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青衫飛揚,手中的劍不知道何時舉起,豎在眉心正中。
如果說鐵奴是開山裂石的猛獸,那銘風就是那座山。
到底是猛獸厲害,還是山更勝一籌?
驀然、銘風動了。
兩只深潭般的眸底泛出一絲亮光,如同驕陽初升,徐徐而現(xiàn);又好似星火燎原、焚滅大地。眸中瞬間被一片精光充斥。
唇齒微動:天啟!“
與此同時,劍身輕揚。
宛若夏日里的清風:輕柔、優(yōu)雅、涼爽,象征著世間的美好。
眾人的目光隨之被牽引,腦海中顯現(xiàn)出一幅神秘的畫卷。在那里每個人的想法,都得到了最深層次的滿足。
“妖術!”猛然一聲暴喝,如同六九天的一盆冰水,讓人從頭冷到了腳。一個哆嗦眾人清醒過來。
再看鐵奴半跪于地,面皮漲紅、氣喘如牛,雙眸卻沒有了之前的赤紅,有的只是深深的驚懼。
胸前不知道何時劃拉開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流如注、深可見骨。
在他身前三米處,銘風提劍而立,劍身暗紅幽冷,好像惡魔的眼睛在眨動著,沒有沾染一絲血跡,亦或是沾染了,卻被什么吞噬了……
“你輸了?!便戯L不著痕跡的收起長劍,眸光清冷。
“那是什么?”鐵奴沒有了之前的狂猛霸道,呆呆的望著銘風,有些魂不守舍。
“你不配知道。”
“我不配知道,哈哈哈……?!辫F奴仰天大笑,驀然起身,一掃先前頹勢,整個人再次變得蠻橫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