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嗚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陽。
——《詩經(jīng)·大雅·卷阿》
“桐兒,你知道嗎!梧桐樹就是我們的信仰,所以無論日后你在何處一定要在家里的院子里種上一株梧桐樹,等它開花,結(jié)果,護(hù)佑一家人?!?br/> 一白衣女子,圣潔如畫,如墨的長發(fā)被風(fēng)吹起,她的身前,是一棵像房子一般粗的梧桐樹,樹上點(diǎn)綴著粉白的梧桐花。
梧桐花落都是一整朵的落下的,女子腳下堆積滿了梧桐花。
風(fēng)景如畫但人比風(fēng)景更美。
“你為什么不轉(zhuǎn)身——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夢中?”明桐有很多的疑問想喊出口,可是說出的話卻是,“嗯!娘親,桐兒知道啦!”
娘親?
明桐看了看自己,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一個(gè)女娃娃的模樣!
“鳳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于一方兮,非主不依?!?br/> 那白衣女子倒在梧桐樹下,手執(zhí)一封剛拆過書信,那信紙?jiān)谒种姓郯?,緩緩滑落?br/> “那我又算什么?”她絕望的聲音傳來,明桐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是國重要還是自己重要?”女子喃喃自語道。
“鳳棲梧桐??!你聽到了嗎?告訴我……我的一生就只能奉送給你了嗎?如果你真的有靈……告訴我……”
眼淚不爭氣的落下,落在地上,浸入土中,鳳棲梧桐樹好像感受到什么似的,散發(fā)著淡淡的綠光——
梧桐樹葉子隨著風(fēng)的軌跡滑落……
你見過滿天飛花落葉嗎?一夜梧桐葉落一樹枯!
淅淅瀝瀝~淅淅瀝瀝~
細(xì)雨將至將滿地的梧桐樹葉,梧桐花混入泥土里——梧桐樹與那謫仙般的女子在雨中模糊,消失…………不見——
“想起來——想起來——”
“別走??!”桐兒大喊著追上去,可是那副畫面卻一直遠(yuǎn)去。
“想起來——想起來——”
是誰?在我耳邊不停的念叨著。
“別念了~求求你~別念了……”桐兒忍不住喊出口。
“桐兒?桐兒?”
“阿梓乖!乖~”
是誰的聲音?那般著急?那般急切?
“想起來——想起來——”
“祈求你,讓我成為……”稚嫩的女童聲響起。
成為什么?成為什么?
“梧桐樹啊!梧桐樹!我愿意對著你宣誓,讓我守護(hù)這個(gè)國家吧!我愿意為了國家而舍棄自己?!笔且粋€(gè)女聲和一個(gè)稚童的聲音,她們好像在對什么進(jìn)行著宣誓,語氣真摯而肯定。
“唰!唰!唰!—啊!?。?!”
明桐從夢魘中驚醒突然彈坐起來。
她定睛一看,眼前一白發(fā)老者手中搖著帶葉的樹枝在她面前畫圓,閉眼念念有詞道。
桐兒被老者的詭異行為嚇到,破云霄般的驚聲音響起,使得一直在門外等候的一藍(lán)衣男子不由得皺著眉,急忙推門闖進(jìn),直往床邊走去。
那白衣老者睜開眼,看到來者恭敬卻有些艱難起身行禮,那人連忙阻止,“前輩,不必如此?!?br/> 老者無奈的向他搖搖頭,拄著拐杖蹣跚離去。
還順手合了門。
明桐戒備的看著眼前人,那人眼露溫柔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