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漠鷹聽了這番話,感覺簡直說到他的心靈深處了,他感到他在聽真正的知音娓娓道來,他感到這世界上另一個他正在和他交流著。
“于我心有戚戚焉。那么你呢?你覺得自己屬于基調(diào)很悲的樂觀者嗎?你會一直笑著前行嗎?”顏漠鷹問。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師傅說我是個很矛盾的人。就像剛才,也不知為什么我就突然感慨上了,我知道過去的事讓它過去就是了,也不是做不到,但還是感慨了?!?br/> “我愿意聽你這樣感慨?!鳖伳椀溃澳銜?jīng)常感慨的嗎?”
“也許吧,但不一定會說出來啊。今天,旁邊正好有一個人在聽,而且,從那個人的眼睛里我看得出,他懂。”尹如塵說完,對顏漠鷹淺淺地笑了一下,那盤桓在沉思與落寞中的笑,蘊著委婉的感激。
二人行了良久,時已傍晚。
夕陽當空,天邊漫著燦爛的霞。每當夜幕降臨前,落日總會將自己最后的光芒綻放。即使世界留不住那抹寂寞的紅,余暉也會在臨行前的時刻灑下溫暖照亮天際。
看到傍晚的夕陽,顏漠鷹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情景,情不自禁地說道:“記得很小的時候,我住在島上,多少個這樣的傍晚,娘準備好了晚餐,就會陪我一邊看著落日,一邊等爹捕撈回來。太陽回家的時候,爹就該回家了。爹和他的船,總被落日的光亮染上金邊。”
“你小時候一直住在島上么?”尹如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