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他現(xiàn)在情況不好,難道你要我見死不救嗎?”
以前陸綰很欣賞施璟宇這個男人,可自從發(fā)生一系列事之后,她對他除了厭煩再無其他!
陸綰急于追上紀航成的腳步,可施璟宇卻怎么都不肯退讓。
“…”
“放開!”
“夠了,陸綰,你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我們是合法的夫妻,你覺得你這樣撇下我去追一個男人,合適嗎?”
施璟宇聲線平緩,并沒有聽出一絲龐雜的情緒。
“…”
陸綰緊抿著嘴唇不語,她現(xiàn)在真是討厭死了這個男人。
“綰綰,雖然你別的方面很厲害,但在有些方面有些事的處理上面你真的欠缺?!?br/> “我早說過,別人感情的事你不要摻合,即便顏子期她是你的好朋友,也要有一定的空間,如果你那時候聽我的現(xiàn)在就不會是這種局面?!?br/> 施璟宇還是認為當初陸綰不應(yīng)該瞞著顏子期私下和紀航成來往,縱然她是好心替自己朋友打抱不平,但也不應(yīng)該是這樣處理。
陸綰情商不好的原因和她成長環(huán)境有很大關(guān)系。
至少施璟宇是這么認為的,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身在一個充滿競爭的環(huán)境里,所以她很獨立,也很堅強。
但是也是因為這樣的成長經(jīng)歷讓陸綰不懂人情世故,孤兒院那些人根本就不會教。
所以,陸綰做任何與工作以外有關(guān)的事都會把事情想的過于簡單,以至于在紀航成這件事上吃了虧。
施璟宇是好心,他一直站在為陸綰好的立場上去為她指引。
然后別人似乎并不領(lǐng)他的情。
“啪——”
只聽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施璟宇感覺左臉一陣發(fā)麻。
沒錯,他被打了。
“施璟宇,你以為你是誰?是上帝嗎?我的人生為什么需要你來指手畫腳,我想怎么做那是我的事,你怎么知道我很后悔和紀航成發(fā)生關(guān)系,我告訴你,這件事我根本就不后悔?!?br/> 陸綰也急了,她覺得施璟宇這個人心機太過深沉了,她想自己以前怎么會喜歡這樣一個人呢?
相比之下,她和紀航成在一起的時候就輕松很多。
陸綰的話徹徹底底激怒了施璟宇。
“你心里是不是還有他!陸綰,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妻子了。”
“是又如何?那對于我來說只不過就是一場形式而已,施璟宇,我不找紀航成,不說出綿綿的身份,是因為我珍惜顏子期,不是因為你?!?br/> 陸綰重重一甩,掙脫了施璟宇的禁錮,她抬腿一路小跑往紀航成離開的方向追去,只可惜,早已人去樓空。
*
顏子期失蹤這件事最終是瞞不過紀航成的家人。
董柒陽是第一個知道的。
“航成哥,真的找不到了嗎?”
你說一個大活人怎么會好好地在這個世界上憑空消失呢。
“…”
紀航成不說話,他頹廢地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就好像被霜打過的一般萎靡不振。
“額,航成哥,我有個朋友,要不要拜托他幫你查查?”
“…”
紀航成仍是不語。
董柒陽著急了,因為從小到大他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表哥這樣過。
“航成哥,別這樣,我相信子期姐一定是對你有什么誤會,你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讓她不高興的事?”
“呵…”
紀航成這回終于是給了反應(yīng),他慢慢抬眼看著董柒陽,“我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
“我這樣愛她,護她,寵她,她還是要走,柒陽,為什么???為什么她一定要拿過去的錯誤來懲罰我呢?”
紀航成比誰都清楚自己和顏子期之間是怎么回事。
“從她回到我身邊開始,這場離別就已經(jīng)在她計劃之內(nèi),柒陽,你以為我難道真的沒有感覺嗎?”
紀航成語調(diào)突然開始升高,他在嘶吼,因為他的心在疼。
“航成哥…”
董柒陽不忍心地看著紀航成,他承認這確實很殘忍。
悄無聲息的消失會給留下的人造成多大的痛苦。
紀航成深嘆一口氣,他的聲音開始哽咽:“我知道她有氣,她氣我以前那樣對她,可我他媽的不是在改嗎?”
“我不怪她報復(fù)我,這是我的報應(yīng),所以我不后悔啊,只要她在我身邊,怎么折磨我都可以,隨便她!我都收,可她現(xiàn)在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那我努力這么久算什么呢!”
“你告訴我,這又算什么??!”
紀航成眼淚跟著他的話一起飆出來,他甚至感覺到心臟一度驟停!
董柒陽走到紀航成身后,他用手掌輕輕摩挲著自己表哥的背脊,“航成哥,別難過了?!?br/> “也許…”
董柒陽欲言又止,終究他還是沒有把那句殘忍的話說出口。
“航成哥,看開些吧,很多事其實我們都無能為力,比如一個人她要走?!?br/> 董柒陽低下頭,世間感情紛雜,唯有情最傷人。
“…”
是啊,他不是人人眼里無所不能的紀公子嗎?申城首富的兒子啊,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怎么會失敗到連一個女人都留不住呢?
紀航成就像被抽光全身力氣一般仰靠在沙發(fā)上,他眼眶里含著淚水,心絞痛的厲害,壓的他喘不過氣。
短短五天,紀航成體重急劇下降,這些天他幾乎煙酒不離身地虐待自己,有時候?qū)嵲趫猿植蛔?,他便倒頭一睡。
很多時候他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堅持不住暈厥過去還是真的困到自然入睡。
“柒陽,你知道嗎,從我認定顏子期開始就再也沒有想過要離開她,我努力去彌補,一點一點地彌補,我想用愛抹平那些曾經(jīng)狼狽不堪的傷害?!?br/> “我懂,表哥,我懂?!?br/> 董柒陽被紀航成惹的都快哭了。
“我的心里已經(jīng)走不進任何人了。”
紀航成苦澀地咽下所有的淚水,他真的徹底崩潰了,原來悲傷到一定程度人真的會心疼到死!
紀航成捂著胸口,五指緊緊地攥著身上的衣服,他身子蜷縮在一起,痛的痙攣。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航成哥,航成哥。”
董柒陽意識到紀航成情況不對,他趕緊蹲下身子查看,只見他臉色蒼白,身體軟綿綿的,冰涼,冰涼的,他的手手還捂著胸口,看上去就像是沒有任何知覺一樣。
“航成哥?!?br/> 董柒陽意識到事情不對,他趕緊把紀航成放平讓他躺在地上,然后開始給他做心肺復(fù)蘇。
“航成哥,快醒醒!”
“航成哥,你別嚇我!”
董柒陽雙手交疊不停垂直按壓紀航成胸骨的中下段,他在國外的時候?qū)W過急救。
現(xiàn)在紀航成心搏驟停,他一定要為他爭取這黃金救援時間。
好在,最后董柒陽是幫紀航成撿回一條命了。
救護車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
短短五天,紀航成進了兩次醫(yī)院,這也是夠嗆!
*
顏子期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安頓下來了,她去的地方是一個叫岐山的貧困縣。
那里教育資源非常匱乏,由于條件十分艱苦,幾乎就沒有外邊的老師愿意來支教。
十幾年下來,一所小學(xué)就一位女老師,她既是校長又是老師,有時候還要做孩子們的父母。
現(xiàn)在她年紀大了很多事都力不從心了,顏子期的到來對于她來說就像是老天爺?shù)亩髻n。
“小顏姑娘,你可真是個好姑娘,好幾年了,我們這里一個老師都沒有來過,我替孩子們謝謝你啊?!?br/> 說話的人正是岐山學(xué)校唯一的女老師徐紅,她今年六十多了,一輩子都沒有結(jié)婚,守著這所學(xué)校還有那些孩子們就這么過了半輩子。
“別這樣,徐老師,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顏子期自從那次和郁卿去了涼山之后她就愛上了做公益,這個計劃是她早就安排好的。
她想把郁卿的信仰變成自己的。
“謝謝,謝謝,我真心替那些孩子們謝謝你,你的到來讓他們用上了新文具,還有那么多的書本,以及生活用品,真的。你就是活菩薩?!?br/> 顏子期搖頭,“徐老師,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還有我的好朋友,他叫言彬,他在申城,是一個非常有本事的人。”
“哦哦哦,好啊,你們都是好人,歡迎你的朋友來玩?!?br/> “嗯嗯。”
“好了,小顏姑娘,天色晚了,你早點回宿舍吧,晚上要是沒什么事就不要出門了,山里條件不比城里,不太安全?!?br/> 徐紅仔細地囑咐著。
“嗯,我知道了,謝謝徐老師?!?br/> “好,去吧。”
顏子期回到宿舍,她的宿舍估計是整個岐山最好的房子了,這里是個小戶型,一室戶,里面什么都有,而且裝修的都很現(xiàn)代化,一看就是言彬安排的。
砰——
關(guān)上門,顏子期先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之后,她便打開手機。
這屏幕剛解鎖,言彬的電話就進來了。
“喂,在那怎么樣?今天還好嗎?”
山里網(wǎng)絡(luò)不發(fā)達,信號很差,所以平時顏子期和言彬都是靠打電話交流。
“嗯,挺好,剛到的時候有些水土不服,現(xiàn)在適應(yīng)了?!?br/> “吃藥了嗎?”
電話那頭的言彬聲音突然緊張起來,“要是實在不適應(yīng)就換一個地方?!?br/> “沒事的,都好了,我在這挺好的,你不要擔心啦,就是自己要注意身體,別忙起來就泡面對付,還有如果胃疼的厲害記得去醫(yī)院,別硬撐著。”
言彬本來是想關(guān)心顏子期的,沒想到后面被她說了一大堆。
“我沒事,我在申城什么都很方便,倒是你,自己在外面要懂得照顧自己,有什么事就和老潘說,不要自己憋著。”
“嗯?!?br/> 顏子期感覺心頭一暖,被人關(guān)心的滋味真的很好。
“對了,你還好嗎?有沒有被為難?”
顏子期擔心紀航成會去找言彬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