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開動顏子期回頭,她就這么看著紀(jì)航成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玩了,這是用力過頭玩崩了?
顏子期靠在后座椅上茫然地望著窗外,她想…
“吱~”
她還來不及想,包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顏子期一看屏幕上的來電人就頭疼地?fù)犷~,完了,追來了!
她遲遲不敢接電話,搞得出租車師傅以為她沒聽見。
“姑娘,手機響嘞。”
顏子期尷尬地往駕駛座看了一眼,腦后豎下三根黑線,呵呵,真是一個熱心腸的大叔。
“謝謝啊?!?br/> “喂,言…”
“顏子期,半小時之內(nèi),滾來公司?!?br/> “嘟嘟嘟!”
瞧瞧這雷厲風(fēng)行的速度,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顏子期覺得言彬真是她見過脾氣最臭的人了。
所以,她現(xiàn)在除了回頭,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想著,顏子期把手機塞回包里,她清了清嗓子對出租車師父說道:“麻煩您調(diào)下頭,我現(xiàn)在要去紀(jì)氏集團(tuán)?!?br/> “額,這么晚還要去上班啊?”
“嗯嗯?!?br/> 顏子期沒有多解釋。
二十分鐘后,一輛出租車在紀(jì)氏大樓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顏子期從上面下來。
“謝謝你啊,師傅?!?br/> “沒事?!?br/> 不一會兒出租車揚長而去,顏子期轉(zhuǎn)身走進(jìn)紀(jì)氏大樓。
她乘著電梯上了樓,電梯門開,她一眼就看到亮著燈的辦公室,透過百葉窗,言彬的身影依稀可見。
顏子期深吸一口氣,敲開了那扇門,人剛進(jìn)去,迎接她的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顏子期,不想干就滾。”
“…”
言彬說著直接將手里的鋼筆丟在桌上,徑直起身來到顏子期面前,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打本能性的閉上眼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的她有些懵逼。
“你當(dāng)時就不應(yīng)該跑,你這樣和傻子有什么區(qū)別,果然不是一般的蠢。”
啥?
顏子期把眼睛睜開,就這么傻傻地看著言彬,“你說什么?”
“我說你傻。”
言彬向顏子期投去了一記溫馨的白眼。
“你…你知道我和紀(jì)航成的關(guān)系?”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蠢嗎?”
顏子期:“…”
“額,我…”
顏子期一時語塞,她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言彬的話,她總不能全盤把實情向他拖出吧。
就在她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言彬突然丟了一罐咖啡給她,語氣輕柔了一點,“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顏子期抱著咖啡想了想,“以前在一起快兩年了吧?!?br/> “什么原因分手?”
“他出軌我的好朋友。”
“俗!”
言彬仰頭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
顏子期撇撇嘴,她搞不懂言彬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好好打聽起她的私事。
“額,言副總,你干嘛突然好好說這個?!?br/> “…”
言彬把空的咖啡罐子丟進(jìn)垃圾桶,然后回到辦公桌前,重新?lián)炱鹉侵т摴P,低頭說了一句,“顏子期,你真是的蠢的可以,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給別人傷害你的機會,你以為這是真愛?no,這是犯賤?!?br/> “我知道,可是我別無選擇?!?br/> 言彬聞言抬頭看了顏子期一眼,他對她的話有些不明白。
“什么意思?”
顏子期搖搖頭,“沒什么意思,其實我也挺迷茫的,從我爸過世之后我就不知道未來的路要怎么走,就感覺整個人生過的就像一團(tuán)漿糊一樣?!?br/> “你沒有其他親人朋友了?”
“沒有,我從小生長在單親家庭,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跑了,我是我爸一個人養(yǎng)大的,她死了之后,我所有的親戚在一夕之間消失。我和我最好的朋友也因為紀(jì)航成變得亂七八糟,還有…”
說到郁卿的時候,顏子期突然停了下來,她回頭對言彬露出一抹心酸的苦笑,“你說的沒錯,我真的挺蠢的,明明有一條光明大道可以走,非要選擇最泥濘的黑暗小路。”
言彬:“…”
他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回應(yīng)顏子期的話,他就這么看著她,好像是極力想要從她身上挖掘出什么寶藏一樣。
顏子期望著落地窗外的風(fēng)景失神了一會,突然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于是連忙對著言彬道歉,“對不起,我話多了,你是不是今天想罵我就那么丟下你和客戶啊,好吧,你罵吧,反正我也被你罵習(xí)慣了?!?br/>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顏子期總是跟在言彬身邊的原因,他們之間最開始的那種緊張的關(guān)系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產(chǎn)生了變化,現(xiàn)在他們之間的談話多了幾分隨意,少了些許拘謹(jǐn)。
“哼,我才沒空對牛彈琴?!?br/> 言彬低下頭繼續(xù)辦公,顏子期沒有他的施令也不敢走人,于是她就趁著這個間隙在一旁拿著筆記本整理后面幾天言彬的行程。
下半夜,顏子期就這么睡著了,她趴在筆記本上,整個人進(jìn)入一種深睡眠的狀態(tài)。
等言彬結(jié)束手上工作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的狀態(tài),他看了好久,然后起身拿起椅子上的西裝來到顏子期身邊,他動作輕柔地為她蓋上外套。
言彬把視線全都放在顏子期身上,過了很久,他突然喃喃自語,“為什么會讓我遇見你?!?br/> 言彬覺得自己其實和顏子期在某些方面挺相似的,也是因為這種相似在冥冥之中將他們的距離拉進(jìn)。
那天,言彬和顏子期在辦公室待了一整晚,結(jié)果第二天這事就在紀(jì)氏的全開了,謠言就像滾雪球,越滾越大,也越傳越?jīng)]邊。
有人說顏子期做了言彬的情婦,有人嘴下留情說他們那是在談戀愛,總之就是流言蜚語將他們兩個緊緊捆綁在了一起。
不久言彬和顏子期的事就被紀(jì)航成知道了,等到他聽到的時候,那已經(jīng)是高精修版的了。
失望,落寞,難過,這就是紀(jì)航成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明明是他自己說要放棄的到頭來最放不下的人又是他。
紀(jì)航成整日整日把自己關(guān)在別墅里,與世隔絕,他每天活的就像行尸走肉一般,醒了就是打游戲,抽煙,喝酒,幾乎不吃飯,等到體力耗盡他又像死了一般睡去。
每天反反復(fù)復(fù),渾渾噩噩。
短短幾天,紀(jì)航成突然就像老了十幾歲。
董莉因為這事都快急的進(jìn)醫(yī)院了,她努力了幾次仍舊是無能為力,紀(jì)航成一點改變都沒有。
黑暗的房間里,一絲光線都透不進(jìn)來,紀(jì)航成頹廢地坐在椅子上,一雙空洞無神的眼鏡死死盯著屏幕。
此時,他唇間叼著的煙正冒著縷縷白煙,旁邊的音響放著容易讓人撕心裂肺的情歌。
一切都很適合抑郁。
“顏子期,今天吃飯了嗎?”
“喝水了嗎?”
“生病了嗎?”
“作死了嗎?”
“想我了嗎?”
紀(jì)航成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腦海里不斷重復(fù)這幾句話,電腦屏幕上是他們兩個僅有的合照,是無數(shù)次進(jìn)過回收站卻又被拉出來的唯一回憶。
手機安安靜靜地擺在桌上,紀(jì)航成看一眼就難過一次。
最后實在難抵難過的時候,他只能靠傷害自己來麻痹悲傷。
紀(jì)航成用力地吸了一口煙,尼古丁瞬間在他體內(nèi)彌撒,它們肆意在他的肺上橫行霸道。
“咳咳咳…”千書吧
紀(jì)航成咳的肺都快出來了,他把煙捻滅按進(jìn)煙灰缸,然后順手拿起旁邊的酒當(dāng)水一樣喝。
不出意外的話,這樣下去要不了幾天,紀(jì)航成就可以進(jìn)火葬場了。
“咳咳咳?!?br/> 紀(jì)航成劇烈地咳嗽,咳到最后的肺都痛了,他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那樣子真是說不出的狼狽。
“哐當(dāng)?!?br/>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突然傳來響動,然后紀(jì)航成就這么看見董柒陽明目張膽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嗨,航成哥。”
董柒陽伸手和紀(jì)航成打招呼,沒一會兒,他就被滿屋子的煙味刺激的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