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銅骨小成,該是遺跡的功勞吧?若是讓箭殺知道,說不得會對你做些甚么?不如血面眾后,重歸我血殺峰如何?”
聽到血殺的話,戎胥牟暗自思量,聽上去箭殺似乎還不知道自己進(jìn)入過遺跡的事,血殺也是先前聽了奇鬼的一句話才知道的。奇鬼居然沒有將他的察覺,告訴他師父,既然他沒說,今后再說的可能反而很小。
“你是在招攬我嗎?這幾日我可是了解了一些,雖說峰下血面與七殺的所屬并不牢固,可以改換門庭,但似乎要面對峰主七殺安排的死煉,可見投效七殺合該慎重些好?!?br/> “四鬼,你是怕我借機(jī)殺你,還是怕我不給你報仇的機(jī)會?”
“你要殺我自然是輕而易舉,雖說山中人不準(zhǔn)上階刺客濫殺下階,但我相信你們七殺有的是辦法。任務(wù)中動動手腳,或吩咐未羊這些峰下血面暗中出手?!?br/> “算你有些腦子?!?br/> “那敢問血殺大人,投效血殺峰有甚么好處?不如你先說說,剛剛的生死關(guān)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面生死關(guān),以十招為限,并不是常例,唯有兩位七殺點名之人,才會被特意安排。往往都是疑為私通外人或泄露秘密之人。一旦被安排,十有八九難逃一死?!?br/> “我難道是卷入了你與箭殺的爭斗?”果然箭殺并不知道自己在遺跡的事,否則就不會安排生死關(guān),讓奇鬼來殺人,而是想辦法抓自己這個活口。
“這么快就反咬過來,你的生死關(guān)我也是回了母窟才知道,恐怕箭殺也沒想到奇鬼沒能殺死你。”
戎胥某皺了皺眉,“除了箭殺,還有一個又是誰?”
血殺很干脆回道:“毒殺,你得罪過他?”
“母窟死煉的時候,殺了他看中的弟子?!?br/> “原來如此,他那人睚眥必報,過去你只是螻蟻,或許沒放在他的眼里,但今后你可要當(dāng)心了……被兩名七殺惦記,你真的不考慮加入血殺峰嗎?”
“你當(dāng)年為何不殺了我?你的性子可不是對婦孺手軟的人,不要告訴我你看中了我的刺客之才?!比竹隳踩滩蛔柍鲂闹袑ρ獨⒆畲蟮囊苫?。
血殺默然,好象并不想回答這個疑問,反而靠著樹坐了下來,將背后的血刀取下,放在地上,看樣子打算在此將歇過夜。
戎胥牟便也盤腿坐了下來,與他四目相對。
“你臉上的疤是我阿爺砍的吧?你在戎胥城刺殺我們,阿爺當(dāng)時手下留情了,是不是因為認(rèn)出了你,我記得他說‘原來那孩子還活著’,你是甚么人,阿爺為甚么要殺你?”
血殺咧嘴笑笑,笑容抖動著斜截面孔的刀疤,顯得格外猙獰。
“未羊說你鬼得很,想不到記性也不錯。今日索性給你講個故事。曾經(jīng)西北有一支羌人部落,強(qiáng)大又興旺。有一日,少族人與一路過的武者爭斗,受傷惱怒下圍殺了武者一家,卻沒想到那武者有個二弟,是個兇人,率領(lǐng)全族襲殺了整個部落。甚至一口氣追殺了千里,深入大漠。羌人幾乎被殺光,無論男女老幼。那少族長有個八歲的兒子,抱著三歲的妹妹在荒漠中逃命,最后還是被他追上,護(hù)衛(wèi)們被一一殺死,男孩被他一刀劈在臉上,但依然死命地護(hù)著妹妹,就和你當(dāng)年一樣。兇人或許有那么一刻的不忍,最終便留那對兄妹在大漠中自生自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