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本意是上來就掀桌子的,但是,進來了看到我爸媽的笑臉,卻沒干出來。
桌子是很容易掀的,但是掀了之后該怎么收場,我還沒想好。
而且,我爸媽的笑臉,讓我有些不忍心立刻就趕走他們的笑容。
所以,我忍下來了。
并且忍了整頓飯。
可能,何聰就拿捏到我爸媽是我的軟肋,所以把他們接了過來。
真是夠卑鄙的。
我可以現(xiàn)在不說,但我會找到一個合適的時間點跟他們說。
菜過五味,何聰放下酒杯卻嘆了口氣:“哎。”
我爸立刻問:“怎么了,小聰,嘆什么氣啊?”
“工作上不順心,我被降職了?!?br/>
“啊?!蔽野謰屩逼鹕眢w,聲音里充滿了擔憂:“怎么會這樣?”
“被降成了銷售員,工資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這讓我以后怎么養(yǎng)小至?。 焙温斢梅鲱~,看上去很像在哭。
演,接著演。
呵,我差點笑了。
“養(yǎng)不起我了嗎?你上次不是說九個月之后你就會有兩百萬進賬?兩百萬雖然不多,但是省一省還是夠用的?!?br/>
“什么兩百萬?”我爸媽問。
“爸,媽,是小至上次聽錯了,我說的是總經(jīng)理分紅,現(xiàn)在我都不是總經(jīng)理了,哪里還有分紅?”
“真的是分紅,不是你賣老婆的錢?”我笑問。
“小至?!焙温斄⒖烫痤^來盯我一眼。
他臉色劇變,估計沒料到我當著我爸媽什么都敢說。
如果他不這么演,我還不會說。
但他的演技這么浮夸,我內心的火便熊熊燃燒起來。
“什么啊,你們倆在說什么?”
“哎呀,親家,是這樣的。”何聰媽及時打圓場:“何聰被他們集團的合伙人降職了,但是小至又和那個大領導的關系特別好,所以就讓小至跟那個領導求個情,讓我們家小聰官復原職,也就是小至一句話的事情?!?br/>
“是嗎?”我媽疑惑地回頭看我:“如果真的這么簡單的話,那你跟那個領導求個情吧!”
何聰是我老公,我是他老婆,我?guī)退乔槔碇?br/>
如果我不幫他的話,反而是不近人情了不是?
我笑嘻嘻的,點點頭:“當然,我分內事。”
我從口袋里掏出看向何聰:“那我給那個大老板打給電話,讓他下留情?”
何聰?shù)谋砬樘貏e古怪,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樣子:“小至,你如果有心幫我,等會再說也行。”
“當著爸媽的面把事情解決了不是更好?”
我真的撥通了桑旗的電話,我預計是只響聲,他沒接我就掛。
但是第二聲他就接了:“喂,跑哪去了,不在家里呆著?”
他已經(jīng)知道我從他家出去了,不知道是歡姐他們說的,還是桑旗自己打電話回來的。
我聲音諂媚,自己都被自己給齁著了:“我老公讓我跟您求個情,請您高抬貴,讓他官復原職可好?”
他在電話那邊沉默,我看了眼對面的何聰,他的臉上赤橙紅綠青藍紫,煞是好看。
“行是不行,你給句話好了?!蔽艺f。
桑旗再次開口:“你跟那個渣男在一起?”
“是啊,我老公讓我?guī)退笄?,我份內事?。≡趺礃?,桑總??br/>
我語氣甜膩,估計他沒辦法分辨我的話是真是假。
r>我開了免提,將電話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