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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邪惡視頻網(wǎng) 元和帝的異樣表現(xiàn)

    元和帝的異樣表現(xiàn)得并不明顯,悲催的是作為一個皇帝,關(guān)注他、研究他的人真是太多了。他一輩子躲躲閃閃、遮遮掩掩,就是不喜歡被人看破——你只能了解我讓你了解的,不許越界——成功地瞞過了許多人,最終還是被一部人給破解了。

    孫才人才摸到個邊兒,這里已經(jīng)有兩個長年累月鉆研的人了。被她認(rèn)為是什么都沒看出來的葉皇后,其實(shí)早就看出來了。以為毫無知覺的瑤芳,心里冷笑冷得都能把人凍死。前太妃上輩子足有十五年就是靠研究元和帝來生活的,答不兩三句就覺出味兒來了。然而兩世身份截然不同,上輩子打斷的一些技巧就完全不能用,便只管裝不懂,生疏而有禮,正是外命婦見駕該有的樣子。

    葉皇后心里透亮,若是王庶人所言屬實(shí),無論瑤芳是否是重生而來的,她都必是極合元和帝味口的。元和帝有這樣的表現(xiàn),一點(diǎn)也不奇怪。有趣的是,在她眼里,瑤芳似乎也是明白的——這小娘子表現(xiàn)得太正常了,一點(diǎn)瑕疵都沒有。正因?yàn)樘昝?,才顯得不正常。像這樣年紀(jì)的小姑娘,不是不能樣樣合格,而是難得有樣樣合格,卻又樣樣都不會出人意表、讓人覺得新奇突兀。

    這是幾乎不可能完全的任務(wù)。

    但是葉皇后并沒有戳破這件事情,萬一就真的湊巧了不是呢?豈不令人尷尬?哪怕是,戳破了又能怎么樣呢?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并且從葉皇后的角度來看,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難得的不惑于外物,也瞧不上元和帝,真真知己。不過,她又有那么一絲的不確定,那就是姜長煥的態(tài)度。姜長煥是個好孩子,這是確鑿無疑的,對妻子也應(yīng)該是愛護(hù)的。問題是,如果知道了這媳婦兒本來應(yīng)該是族中長輩的……

    姜長煥的態(tài)度就有些奇葩了。

    她卻不知道,姜家兄弟一對熊孩子,本來就是奇葩。姜長煥看起來比他哥正常許多,只是普通熊,內(nèi)里的毛病并不少。

    無論是什么,葉皇后都不想去深究。沒必要。知道沒有惡意就可以了。不是么?

    她也不忍心看姜長煥坐立不安,見姜長煥請辭,趁著元和帝喝茶沒嘴說話的功夫,含笑道:“時候是不早了,你回去后可要用心當(dāng)差,以報圣恩——還沒見著圣上對哪個晚輩能說這么長時間的話呢?!?br/>
    元和帝強(qiáng)忍下噴茶的沖動,卻將自己嗆著了,一陣猛咳!姜長煥與瑤芳對望一眼,都十分地體貼,一齊說:“不敢再勞累您了,趕緊宣御醫(yī)來看看吧,我們告退了。”

    元和帝:……

    真是事事不順利!

    他越急,咳嗽得就越厲害。本想說幾句和藹的場面話,比如“常來坐坐”之類的,越急越說不出來。佳嬪、孫才人、張才人在葉皇后的默許之下摩拳擦掌,準(zhǔn)備著姜長煥一走就撲上去噓寒問暖,此時已經(jīng)起身圍在他周圍了。

    元和帝恨得捶了好幾下扶手,還是沒能止咳,葉皇后匆匆地道:“喝點(diǎn)水壓一壓,興許能好些。”

    姜長煥跟瑤芳手拉手,溜了。

    等元和帝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得要命,將三美人揮開,恨恨跺了幾腳,止了咳,人早沒影兒了。惱得元和帝罵道:“小沒良心的!看我這樣,居然跑了?!?br/>
    葉皇后道:“這才是他明白道理的地方。他又不是大夫,也幫不上忙。嬌生慣養(yǎng)的,哪會伺候人?上來也是給你添亂。能知道自己什么會、什么不會,就是好孩子了??偙饶鞘置κ帜_,為了表現(xiàn)自己忠孝,過來幫倒忙的強(qiáng)百倍。”

    元和帝心情不大美妙地道:“我就說一句,招你這一大篇子,你倒是護(hù)著他。”

    葉皇后笑笑,也不爭辯,只說:“你這咳嗽看似是嗆的,可口唇有些干裂,還是用些仁丹吧?!?br/>
    這樣的事情上,元和帝是不會拂了妻子的面子的——葉皇后總是細(xì)致周到的。哼唧了兩聲,服了孫才人遞上來的仁丹,也許是心理作用,倒覺得好了些。目光四下一掃,又覺得索然無味了,離開前還要給自己找點(diǎn)理由:“得啦,你這里人也見過了,慢慢說話玩兒吧?!憋@得他好像是“專門來看皇后養(yǎng)過幾年的少年娶妻,給皇后面子”似的。

    葉皇后含笑送他離開,轉(zhuǎn)身回來就讓三美人各自散去。

    孫才人先隨佳嬪、張才人一道出去,到了自己的住處,繞了一個圈兒,又來求見葉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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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皇后眉頭微皺,心道,這是有什么隱秘的話要講么?

    孫才人捏著兩把汗,也是來搏個后路的。她知道,今天她說的話,葉皇后應(yīng)該不會傳出去。再差,不過是葉皇后也不喜歡她罷了。但是葉皇后是個寬慈的人,輕易不動怒。比起莫名其妙就讓佳嬪失了寵的元和帝,葉皇后顯然是一個可以溝通的正常人。

    葉皇后和氣地讓她進(jìn)來坐下了,問道:“這么快就回來了,是落了什么東西在我這里?”

    孫才人道:“妾并不曾忘了什么東西,只是忘了些話,要對娘娘講?!?br/>
    葉皇后偏頭打量著她。這是一個鮮妍明媚的女子,面相上有些像吳庶人,卻比吳庶人聰明些。但是,元和帝正不喜歡這種看得出的聰明。

    很快,葉皇后也發(fā)現(xiàn),她也不太喜歡這種聰明。

    在應(yīng)孫才人的要求,摒退了聽眾之后,葉皇后聽到了孫才人的觀察結(jié)果:“圣上似對新婦,十分在意。”

    “哦?”

    孫才人試探地道:“似乎比看佳嬪還要熱切些?!?br/>
    如果說第一句還是正常的詢問的話,第二句話的內(nèi)涵就豐富了起來,其中深意,不容錯辯。

    葉皇后沉下了臉:“慎言!”

    孫才人一噎,心中怕極了,卻又騎虎難下,只有堅持自己的觀點(diǎn):“并非是妾信口開河!實(shí)在是,圣上的目光,令人害怕。妾也是擔(dān)心,鬧出丑事來……”說著,便再也坐不住了,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跪在了葉皇后腳邊。

    葉皇后垂下眼瞼,孫才人滿面淚痕仰望著她,淚眼朦朧之中,才發(fā)現(xiàn),一向和氣的皇后,居然能夠有這么可怕的目光,會給人這樣大的壓力。葉皇后摩挲著扶手上雕刻的花紋輕聲問道:“你以為,圣上是無道昏君,會做非禮之事?”

    孫才人嚇了一跳,這跟她想的不一樣!皇后真的是傻子么?一點(diǎn)都沒察覺得到?!

    不不不,葉皇后比你聰明得多,她會收笨拙但只會聽話辦事的人,會收聰明卻坦蕩的人,獨(dú)不會讓有小聰明卻莽撞的人進(jìn)入自己的陣營。一時頭腦發(fā)熱,感于其赤誠,或許能夠收到一份特殊的饋贈,更多的情況下,是會把自己也給坑泥潭里爬不出來。一會兒就能確定元和帝的心思了?這么大的事情,又不是特別了解皇帝,就能下了定論,過來跟皇后講?

    “所以,你說這個是想要做什么呢?”

    孫才人吃力地辯解道:“只是,只是妾發(fā)現(xiàn)了,跟娘娘說一聲……罷了?!?br/>
    葉皇后想笑,她寧愿跟吳庶人合作,也不想要這么個糟心的投誠者。她剛才對元和帝說姜長煥,也是真心話,別幫倒忙,就是最大的貢獻(xiàn)了。韓太后的眼光,一如既往地不大好。

    “好了,這件事情爛在肚子里!我只當(dāng)沒有聽到!找死,也不是你這么個找法的!這是大陳的宮廷,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更不是你老家鄉(xiāng)間那些個鄉(xiāng)野雜談能夠類比的地方!”

    “可是……”

    “就憑你一雙眼睛,平白陷君于不義?這是什么罪名?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從今天開始,給我閉門思過!”

    “妾只是為娘娘著想……”

    “哦?那我知道了,就算是真的,于我何益?我能做什么?嗯?”

    “……”對不起,沒想到。只想著要投誠,然后背靠皇后安心度日。至于皇后怎么用這個消息,不好意思,那是皇后的事情,與她無關(guān)了就。

    葉皇后嘆道:“在這宮里吶,要不就沒心沒肺到底,也不失天真爛漫,沒人與你計較。要不就什么都別說,別給自己惹禍。你以為,圣上傻么?”

    “圣上,自然是……英明神武的……”

    “嗤——”葉皇后不厚道地笑了,“至少比你聰明,你覺得你這點(diǎn)小心思,在他眼前能保得住?滾回去,閉門思過!”

    孫才人偷雞不成蝕了一把米,灰溜溜地被押了回去。對外公開的理由是:說宗室的不是,犯了口舌。

    放到元和帝有閑心的時候,搞不好要跟葉皇后打個擂臺?,F(xiàn)在元和帝一門心思磕藥去了,哪有時間管這些?韓太后也知道這個罪名不大好求情,也犯不著為這事兒跟葉皇后硬掰——孫才人也不得元和帝青眼,何必呢?

    孫才人便一氣被葉皇后關(guān)到了最后,也算是衣食無憂得了個壽終正寢——這是后話了。

    葉皇后越想孫才人越是搞笑,對元和帝更生出一種無奈來:這人吶,越來越不如前了!就說了,藥不能亂吃!可是明明張靈遠(yuǎn)已經(jīng)不伺候他煉丹了,還勾搭著他去種豆芽,又獻(xiàn)了仁丹的方子,應(yīng)該是漸漸調(diào)理好身體,情緒沒這么暴躁外露的。為何今日還能叫孫才人看出破綻來,并且,元和帝的面色,也不像個健康的人。

    葉皇后放心不下,命人去尋板子過來。她是皇后,關(guān)心一下皇帝的身體,十分正常。板子又是跟在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不問他,問誰?

    板子小心地道:“那是……安國公向陛下又悄悄地薦了個林道人……”

    行了什么看上侄媳婦,什么說侄子小沒良心的,都可扔一邊兒去了:“這個林道人又是哪里來的?我怎么不知道?他是煉丹的?”

    “是?!?br/>
    葉皇后細(xì)問林道人的來歷,又問丹方給張靈遠(yuǎn)看過了沒有。板子道:“是安國公說的極靈的一個人,獻(xiàn)了張丹方,并不曾給小張真人瞧過,圣上看了,覺得甚好。林道人又有一手推拿的絕活兒,給圣上通筋活絡(luò),通體舒泰,故而……”

    真是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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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得宮來的小兩口也覺得鬧心!

    兩人都知道,這死皇帝就是眼饞他也下不了口,只是平白添點(diǎn)惡心罷了。他們覺得鬧心的另有一其事——

    “他的臉色不大對,”姜長煥出了宮就冷靜了下來,客觀地指出了自己的觀察所得,“隱隱像是中了毒,不是說已經(jīng)停了金丹了么?萬一吃出個好歹來……”

    瑤芳早練就了轉(zhuǎn)臉就把元和帝那張蠢臉忘掉的技能,也是一臉的憂慮:“師兄是這么說的,還是他跟我訴苦,跟我討主義,要怎么從中脫身的呢。要不,過兩天,尋個由頭,去老君觀一趟?”

    姜長煥動動手指:“也好,我陪你去。唔,我再尋人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探聽些什么消息來。”

    “好。唔,你的那些朋友,過兩天你要不要請他們吃酒呢?”

    姜長煥笑道:“這是自然的,興許,他們會知道些什么?!?br/>
    雖然不是那個意思,不過好像也沒什么需要辯解的,瑤芳默默地住了口。

    兩人回到家里,見過簡氏與姜正清,只說宮里娘娘和圣上留著多說了幾句話,興致很好,絕口不提元和帝的面色。姜長煥趁機(jī)說了想到老君觀去的事情:“自打成了親,她還沒去山上給張老神仙燒過香呢。”因?yàn)閺埨险嫒耸恰帮w仙”的,去了也不能說是去燒紙。

    簡氏人到中年,逐漸迷信了起來,張老真人是離她最近的,據(jù)說成了仙的有道之人。對于去老君觀,她是不反對的,甚至有意全家一同過去:“那就一塊兒去吧!求個家宅平安!”還有早生貴子。然而簡氏算是個通情達(dá)理的婆婆,沒有將這四個字說出來,以示不給兒媳婦們壓力。

    瑤芳忙說:“那叫多福送個信兒給師兄去,安排兩間清凈的屋子,免得與人擁擠?!?br/>
    簡氏笑瞇瞇地道:“還是你想得周到?!?br/>
    張靈遠(yuǎn)很快回信:只管過來,我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連老善人的素齋都有。觀里的新鮮豆芽管夠,我們還開發(fā)了豆芽新品種——綠豆芽,炒個糖醋味兒的,爽口!好吃!

    一家六口,浩浩蕩蕩,往老君觀而去。

    老君觀里,張靈遠(yuǎn)正得意得緊,絮絮叨叨,對著他師傅的牌位說心事:“可算是熬過這一關(guān)了。哪怕比先前過得緊巴點(diǎn)兒,不如陪圣上煉丹風(fēng)光,讓圣上不大痛快了,可命保住了,基業(yè)保住了呀!咱現(xiàn)在還正正經(jīng)經(jīng)賣點(diǎn)藥,”小聲嘀咕,“我沒說賣的啊,就是……過來添香油錢的,送正品仁丹一瓶……還有咱們觀里有些旁人的秘藥,也都慢慢地賣,盡夠啦。弟子終于明白了,想要錢、要勢,也不一定非得靠煉丹么……趕明兒求圣上一筆字兒,嘿嘿,也是保命符啦……還是師傅您老看得明白,師妹的主意很不錯的。您放心,她如今過得也不錯,還要過來看您呢?!?br/>
    然后師妹就帶回來了一個壞消息!

    瑤芳與葉襄寧一左一右攙著簡氏往上走,瑤芳底子好些,又是走慣了的,腳步很穩(wěn),葉襄寧便有些踉蹌。簡氏也是好意,便往瑤芳那里挪一挪,說一句:“生受你了?!爆幏嘉⑿Ρ硎静⒉辉谝?,詢問是否需要歇息。

    簡氏不肯讓張靈遠(yuǎn)久等,便說:“一口氣走上去就好了,不能停,一停就再也走不動了?!比~襄寧只得咬牙跟上,心里已經(jīng)愁得快要哭了。她也來過老君觀,有時候跟著祖母、母親過來,還能走個后門兒乘小轎上去。像今天這樣,因?yàn)槠拍蛤\而步行的時候,極少。還是丫頭婆子扶她,哪用她來扶人呢?

    再看丈夫。

    姜長煬弟兄倆跟姜正清父子三人一路輕輕松松往上走,還不時指點(diǎn)一點(diǎn)周遭景物,如履平地。真是要?dú)馑懒?!這會兒再招呼了丫頭過來扶著,倒顯得嬌氣了。葉襄寧一向?qū)Μ幏加∠蟛诲e,此時也有些郁悶了。畢竟是嬌養(yǎng)了十幾年的千金小姐,在家里也沒吃過這樣的苦頭,此時腰膝酸軟,還得硬撐著,身子累,心便苦。

    更要命的是,她那弟妹跟婆家極熟,雖是頗照顧她的情緒,過門兒來從不與她相爭。然而日常生活的一舉一動,都給了她很大的壓力。比如,她永遠(yuǎn)比自己更明白簡氏的喜好,知道婆婆喜歡什么樣的食物、穿什么樣的衣服、戴什么樣的首飾。婆婆抬左手,是渴了還是餓了……

    這些都是長年累月的熟識之后才能明白的事情,就像在她在娘家的時候,養(yǎng)在祖母跟前,永遠(yuǎn)比別人更熟悉祖母的喜好一樣。這不是一天兩天能夠?qū)W會的,縱然不藏私,也無法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將生活中的種種細(xì)節(jié)一一摸透。

    明知道這不怪弟妹,她還是忍不住覺得辛苦。

    簡氏已經(jīng)是個不錯的婆婆了,沒折騰著兒媳婦立威立規(guī)矩,有好東西還會均分給兩房兒子。小兒媳婦更討她喜歡些,也沒折了大兒媳婦的臉面,反而放手許多家務(wù)交給她。葉襄寧也不敢道辛苦,她是長媳,是該做的。如此抱怨,才會被說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心里的苦,又有誰知道呢?

    那邊兒,瑤芳正在揚(yáng)聲叫:“二郎?!焙傲私L煥過來背簡氏,還嗔他只顧看風(fēng)景,明明是個皮猴兒,根本與父兄風(fēng)格不搭。姜長煥也不惱,乖乖過來蹲下來:“來了來了,知道知道,不要說下一句啦,知道不能叫娘白養(yǎng)了兒子一回?!?br/>
    瞧,這就是打小一同長大的好處了,換了她,就做不出這樣自然地喊丈夫過來背婆婆的事兒。姜長煬待她不壞,也給她體面,也沒有姬妾,家里的事兒,她說了算,外面的事情,偶爾也會漏幾句給她知道,并沒有以“婦道人家,不要管外面的事情”來搪塞??伤w慕著二房里的氛圍。

    人不怕苦,就怕比。

    姜長煬與姜正清也來了,姜正清還說了簡氏一句:“這下美了吧?”姜長煬伸手扶了妻子一把:“累不累?”這一聲兒,險些把葉襄寧的眼淚給問了出來。

    有了姜長煥背著母親,一路走得快了不少,到了老君觀,張靈遠(yuǎn)已經(jīng)跟師傅嘮完了,又一副高人樣子出來接待師妹一行人。檀香早便準(zhǔn)備好了,張靈遠(yuǎn)還特意為他們準(zhǔn)備了一篇禱文。禮畢,請他們?nèi)バ?,又大方地對簡氏說:“與師妹許久未見,還要問她些符上的事情,向老善人借他們伉儷一會兒?!?br/>
    簡氏大方地答應(yīng)了,還不忘讓長子跟長媳也四處,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十分明理。葉襄寧更憋屈了。

    姜長煥與瑤芳兩人不客氣地跟張靈遠(yuǎn)到了他的靜室,賓主坐定,瑤芳便問:“師兄真?zhèn)€沒再為圣上煉丹了?”

    “這是自然?!?br/>
    瑤芳對姜長煥使了個眼色,姜長煥道:“前兩日進(jìn)宮面圣,圣上的臉色很不好?!?br/>
    瑤芳接口道:“唇色已見青紫,面漸泛出金紙的顏色來,現(xiàn)在還淺,可也看得出來。眼下有黑痕,眼袋也出來了,看起來,像是丹毒啊。”

    姜長煥補(bǔ)充道:“嘴唇干裂,時常要飲茶?!?br/>
    張靈遠(yuǎn)大驚:“這不可能!”

    瑤芳道:“您沒再給他丹方吧?興許是他自己煉的呢?有沒有什么要緊的方子,能吃死人的那種?!?br/>
    “是藥三分毒,尤其是三腳貓煉出來的金丹,什么藥吃多了都能死人!擦!我就說了,他早晚得嗑藥嗑死了,這可怎么是好?我明明跟他講,外行煉丹容易死人的,叫他別輕易煉。我嚇了他好幾回了呢?!?br/>
    瑤芳與姜長煥交換了一個眼色,對他道:“別急,可能有二:一、他自己玩脫了;二、有人班他。咱們都去打聽打聽,可不能擔(dān)上這個責(zé)任?!?br/>
    張靈遠(yuǎn)冷笑道:“誰入了圣上法眼,會不宣揚(yáng)?他憋不住的!叫我知道的,貧道幫他揚(yáng)名!有勞賢伉儷了,我也去打聽。這都什么破事!”

    姜長煥道:“得,討您點(diǎn)仁丹,有什么解毒丸、好傷藥也拿些兒來,我跟錦衣衛(wèi)那里打聽打聽。如今您這里的藥,稀罕?!?br/>
    張靈遠(yuǎn)再三致謝,又肚里將元和帝罵個半死,口上將“妖道”八百代的祖師爺都問候了個遍。才一正衣冠,又是超凡脫俗的樣子去跟姜正道說話,順便問問姜長煬要不要極好的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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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長煥在錦衣衛(wèi)上下的人緣還不錯,他身份有些特殊,能見得著元和帝,在指揮使那里也說得上話。偶爾仗著年紀(jì)小,跟元和帝抱怨著錦衣衛(wèi)總挨罵,待遇抵不上挨的罵,還給大家討點(diǎn)福利什么的。出手也比較大方,挺得人喜歡。

    三兩下,就打聽到了消息——這消息也沒人故意瞞著,只是沒有人宣揚(yáng)罷了——安國公推薦了個林道人,跟圣上那兒煉丹呢。

    姜長煥得了消息,一面往老婆那里匯報,一面往葉皇后那兒遞消息。

    葉皇后已經(jīng)知道了內(nèi)情,卻仍舊感念他,對面前的葉襄寧道:“還有什么話說?”

    原來,葉襄寧本來都咬牙忍了這日常的雞毛蒜皮,架不住簡氏覺得她過門兒快有半年了,可以說些心里話了,開始念叨著,要她一定要對二房好一點(diǎn)之類的。md!本來我就過得不如你們好,還叫我……真忍不了了!

    她尋個空兒,訴苦來了:“我……我也不是小心眼兒的人,可總這樣,零刀碎剮的,誰受得了???再一塊兒過,我非得瘋了不可!事不大,可它日日夜夜地在,我婆婆哪天要不說兩句,我還擔(dān)心呢?!?br/>
    事情擺到了葉皇后的跟前,葉皇后萬沒想到,她擔(dān)心的“姜長煬原有心上人,會冷落侄女”的事情沒發(fā)生,倒搞出妯娌爭寵來了。不得不問一句:“你這是要分家?眼不見心不煩?這理由說出去了能聽么?”

    然后,姜長煥的消息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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