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一個更大的包圍圈已經(jīng)形成,YN省公安廳、省武警總隊、邊防緝毒部隊聯(lián)合行動,出動近六佰人的隊伍,悄悄集中在關(guān)鍵地段,只等兩個幫會火拼,他們坐享漁翁之利。
這個消息卻在當天晚上傳到了北京,傳到了國安局特別行動處韓正文的耳朵,王一凡為什么沒有向他匯報,而是冒著危險直接見當?shù)毓矎d,這是不合常規(guī)的。
他坐在辦公室,靜靜地思考,他在這個位置上已近十年,在行動處已近二十年,對西南地區(qū)的情況相當熟悉,里面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不是一下子能理清楚的。
王一凡這顆棋子,他還沒打算啟動,因為他認為至少得半年之后,王一凡才有可能戰(zhàn)住腳,但從救趙小芳事件可以看出,王一凡已有所行動,而能做得如此隱蔽的安全的,說明王一凡遠遠超過了他當初的設(shè)計。
他想找人聯(lián)系王一凡,但因為流海幫地理位置的原因,無法有人進入,直到省廳行動之前,他才得知王一凡在春城中心醫(yī)院住了十多天院,自己這個最好的聯(lián)系機會沒有抓住。
當初自己在布置任務(wù)的時候,是給王一凡交待過,讓他別主動和行動處聯(lián)系,但這馬上就要實施行動了,王一凡應(yīng)該主動聯(lián)系的,卻避開自己的上級和地方上聯(lián)系,說明什么?
說明王一凡對自己的不信任,只有這種解釋最合情理,為什么會對自己不信任?難道他知道了什么秘密?
一絲不祥的預(yù)感籠罩在韓正文腦子,他立即進入高級查詢系統(tǒng),調(diào)查汪少良的信息,但遺憾的是,汪少良的信息很少,只有年齡。
不過他仔細觀察著汪少良的照片,回憶當年見過的那個少年,越看,越覺得像,難道汪少良就是當年被自己強奸的那個女人的兒子?難道當年他看到了自己的一切,一股冷意傳過韓正文的脊梁。
那個女人太美了,本來自己潛伏在幫里已深得老大的信任,但這女人卻對他一直不屑一顧,幾次有意討好卻換來冷漠的回應(yīng),更有一次,自己敬酒時被對方嘲諷,那里韓正文就下過決心,一定要讓這個黑道女人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那天也是自己太想報復(fù)了,當時也很大意,強奸結(jié)束時讓自己的隊友看見了,不能不以最快的速度結(jié)束了三個人的生命,自己回來后一直無法原諒自己,但卻只有那樣自己才最安全。
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也漸漸忘卻了,而且那次潛伏,自己也升任特別行動處處長,他做事變得格外小心,可謂事事老謀深算,不想這次卻讓王一凡接觸到這件事。
自己現(xiàn)在還沒事,至少說明兩點,一是王一凡可能還不會全信,還要找到證據(jù),二是王一凡還沒有機會將此事向上級說明,因為要說這事,必須是國安局的一把手親自過問,否則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接待這種事,王一凡不是傻子,他肯定在等待時機,找出證據(jù),交給國安局或者其他更大的領(lǐng)導(dǎo)。
越想,韓正文越膽寒,不行,行動處應(yīng)該立即出動,他得搶在王一凡告發(fā)之前,將王一凡消滅。
電話安排,所有行動隊的隊員立即趕往YN,全面出擊,支援此次圍剿計劃。而韓正文則帶著幾個核心隊員,要求他們第一時間找到王一凡,搞清是什么原因,將王一凡叫到自己面前,問清為什么不向特別行動處報告,他的意思,必須嚴肅處理這種違規(guī)行為。
夜,很黑,王一凡靜靜地看著時間,這是他和三個堂的堂主商量的時間,另外一個堂他放在了林江到自己位置的中間,用以阻擊汪少良的增援人員。
這也是他和林曉雅約定的時間,他之所以讓林曉雅自己帶隊前往林江,是要讓她徹底從流海幫走出來,不,是逃出來,給兩人一個再次相會的機會。
如果讓林曉雅跟著自己,自己的一切計劃就可能暴露,而且,兩人一起,無論如何首先就得回山寨,不可能選擇第三個地方去會合,自己就無法躲得過韓正文的追擊。
他不怕汪少良,不怕當?shù)毓参渚马n正文反應(yīng)過來,必將在第一時間找到他,并想辦法消滅他。
韓正文絕對可怕,這是多年來自己與他的接觸中感受到的,雖然總是對自己那樣和藹那樣容忍,但他的智慧,在國安局很少有人與他能比。
十一點,王一凡在電話里小聲說道:“行動。”
五小車,六輛面包車,還有街邊埋伏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市中心最大的娛樂中心,僅僅二十分鐘,在槍聲、喊殺聲中,二樓以上的汪少良新占據(jù)的這座娛樂中心成了一片血海,汪少良已精心準備的人員沒有一絲反抗之力,被王一凡帶的人殺得片甲不留。
公安還沒來得及趕到,一伙人早已離開,王一凡將人分成兩個部分,分別進攻汪少良的第二、三個場子,但這兩個地方他們卻遇到了頑強的抵抗,整整戰(zhàn)斗了二十多分鐘,他們才占領(lǐng)優(yōu)勢,王一凡抓住一個頭目,正是堂主,他示意其他人繼續(xù),而自己將此人帶離到樓上進行審問。
但此時突然警鈴大作,十多輛警車、頭戴頭盔的特警包圍了中心,跟王一凡一起的手下說道:“三哥,咋辦?”
“讓兄弟你找機會沖出去,拿汪少良的人當掩護,不要怕。”王一凡很鎮(zhèn)靜,他略一示意,堂主舉槍將汪少良的堂主斃命,兩人快步向窗口跑去。
“兄弟,你從這邊跑,我從這邊,大家相互掩護,告訴兄弟們,失散后直接往山寨去,或者就地埋伏,等著后一步的招集。”
王一凡從窗口隨著墻腳跑在了街區(qū)住宅區(qū)的后墻,幾個縱躍,翻身進入一家沒有防護檔人的家中。
王一凡蹲在一角,仔細聽了聽,家里很安靜,這家人似乎沒有人。他心中感到一絲安慰,伸出頭,看了看遠處閃爍的警燈,王一凡不禁為如此規(guī)模的死傷感到心痛。
他剛想走過這家人的客廳,不想客廳燈卻亮了,抬頭一看,張勤和另外兩名行動處的人站在客廳,靜靜地看著他,不過他們的手上都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