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散去,琴聲響起,時而憂凄,時而欣喜,高-潮時如滄海橫流,低谷時若淺水暗涌,云晟的靈識告訴自己,這直入人心的琴音并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摻雜其中,彈出這樣琴音的人,只是一個不知相貌為何的淑秀坊藝伎。
待得琴音消逝,劉辰等人也從那如癡如醉的表情中恢復如常,這一次,云晟并未將他們攪擾,免得再給自己一個厭煩的眼神。
“奴家周玉蓮,見過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光臨淑秀坊,是要聽曲兒吶,還是想去后-庭水榭嬉戲一番呀?”
云晟等人剛剛?cè)胱?,便有一身著彩色霓裳,面若皎月的女子邁著輕盈靈動的步伐來到了劉辰這位當朝太子的身前,對著劉辰緩緩行了一屈膝禮后問到。
劉辰不禁露出一抹壞笑地說道:
“今日花燈節(jié),欲觀滿城焰火,自然是要登上靈韻水榭的,不過那位彈曲兒的姑娘,也需得來后-庭,本太子要一邊聽著曲兒,一邊看著這滿城焰火。”
云晟聽到劉辰這話,不禁在心底暗道:
“我看你這太子殿下就是想看那位彈曲兒姑娘的真容吧?不過倒也奇怪,這些年你都沒有看過一眼的嗎?”
周玉蓮露出一絲為難之色地說道:
“太子殿下這卻是為難奴家了,清婉姑娘來此秀坊,便已立下規(guī)矩,是不會出閣奏曲的?!?br/> 劉羨一拍折扇地向劉辰勸言道:
“既是如此的話,兄長便莫要為難人家了,有你我在此,都妨礙到其他客人了,且招幾位姑娘隨我等去靈韻水榭上的金臺,觀漫天焰火,攬佼女在旁,豈不美哉?”
云晟這般聽著,掃了一眼四周,許多來到淑秀坊的店客,這些人里,無論是當朝高官之子,又或者江湖俠客,再者哪個富家公子都是極其乖巧地坐靠在一旁,未敢有半點言語,云晟不用想也知道,絕對是因為這位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這兩位在一起,無論是氣場還是排場,實在是有些駭人,畢竟整個大漢,最有希望繼承那皇帝老兒的位置的人,就是這兩位了......
劉辰聽劉羨這話,環(huán)看了一眼四周,目光過處,被看到的店客皆是起身行禮,劉辰不由得發(fā)出一聲‘嘖’,隨后便道:
“算了,就按四弟說的,去靈韻金臺,周姑娘,給我們安排些姑娘相陪!”
說罷劉辰便直接起身向著樓閣中直通后-庭的通道而去。
其實劉辰有些時候真的很厭煩這種感覺,就是每一個人都已一種畏懼的目光看著自己,自己的氣量,有那么狹隘?還是他們本身就有一種對皇族子弟得畏懼心理?只要自己穿著這身金袍,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會成為那萬眾矚目的焦點存在,然而這并不是劉辰真正想要的,他雖然也企望自己父親的位置,但他也不想其他人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出一副人人自危的模樣。
這讓劉辰感到非常的不爽,不爽他想下令將所有人都處死......盡管他知道,這是不可為之的事情。
劉羨看著劉辰略快的步伐,便已知道劉辰心緒不耐,遂對著周玉蓮說道:
“周姑娘,我等皇族子弟,也并非那吃人的老虎,不必懼怕我等,我等平日里喬裝來此的次數(shù)其實也不算少,但是被這般眼光注視卻是第一次,其實我還好了,但我那個兄長,他的脾性可是猶如風雷,變換不定的,言盡于此,爾等心中自有計量。”
劉羨言罷,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也隨劉辰而去,至于云晟等人,便也一齊跟著了。
他們來此,本就不是與姑娘動情聲色的,嬉戲游玩才是心中首位。
再說那周玉蓮,自然是明白劉羨那一席話主要是對誰說的,所以就沒怎么放在心上。
而那些店客,本就不太自然的表情,卻在一瞬間就石化了,金玉麒麟袍,一見此衣他們便知太子駕到,隨即出現(xiàn)的那名身著白玉流光衣的人,除了四皇子殿下,還能是誰?
這二位一出現(xiàn),他們連與淑秀坊的姑娘嬉戲的心都沒了,只感呆愣在原地,他們盡是些溫室里成長的嬌花,平日里除了踏青,聚賭和斗促織,便是來此風花雪月之地游玩,什么時候見過這二位一齊登場啊,就算見過,那也是在這二位有意喬裝下見過,哪里知道就是這二位本人???如今這一見,直接嚇得魂不守舍......
淑秀閣三層,淑女屋之中,一身著淡色粉裳,面若嬌花,眼含秋水的女子向著眼前那位穿著淡紫色長裙,與自己相對而坐的女子盈盈一笑道:
“當朝太子,四皇子,同時光臨沈妹妹這淑秀坊,只要沈妹妹有心炒作,你這淑秀坊的名氣,定是會壓過那忘返居一頭了?!?br/> 此女名為念娥,年方二六,容貌驚世卻深居簡出,原因無二,她與云晟一樣,是個修士,先前云晟等人剛剛進入淑秀坊這淑秀閣的時候,所聞到的香氣,正是由此女所揮而出,由于其修為已經(jīng)到達假丹之境,要高過云晟不少,只要稍加手段,便會讓云晟認定那抹香氣并非是修士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