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攜了大姐去到客廳,照了先前商量的給眾人說,果然最終給二人蒙混過關(guān)。
眾人先是訓(xùn)斥齊云年輕莽撞,手里沒個分寸。
竟就有人以切磋為名挑戰(zhàn)齊云。這算是出師有名,除了以武會友之外,另曰為菩提先生討個公道。
挑戰(zhàn)之聲甚多,齊云不得已應(yīng)下了兩場挑戰(zhàn)。兩個挑戰(zhàn)者皆暗藏狠招,想逼他使出真正手段,好試探出他的斤兩。奈何齊云的深淺哪是一般人能夠試出的。
比試完畢,勝敗分明。齊云兩次比試都點(diǎn)到為止地挫敗了對手。
負(fù)者二人皆乃是一時的成名人物,輸?shù)姆?,卻也無顏留駐了,紛紛謊稱還有要事在身,向齊承繼告辭。
齊承繼留之不住,客氣相送,奉上金銀作為川資,二人相視一眼,皆只取了一錠以示謝忱,隨即訕訕告別而去,行色匆匆。
后來,剩下的眾人直呼菩提先生瞞的他們好苦,瞞的整個江湖好苦,奉承話是最懂武功的人竟然不會武功,他們本來打死不信的,今日果然證實先生絕世蓋世云云。交口稱贊不絕于耳。齊云見識了這些人的另一面。菩提女往往笑而不應(yīng),偶爾抱以歉然一笑,請其恕罪。
齊家主對于能在自己府中見證二人結(jié)為姐弟表現(xiàn)的殷勤,拊掌叫好不已,聞知二人并未行結(jié)拜之禮,還請示二人,欲命人按江湖規(guī)矩設(shè)了香案。二人便在此義結(jié)金蘭,不亦樂乎!
齊云是覺得齊家主想得周到的,但他對這份姐弟關(guān)系尚在適應(yīng)階段,心中略有猶豫。也幸好有了大姐,他便看向菩提女,此事便請大姐拿主意了。
菩提女卻淡淡回絕了,說世俗之拘泥于形式,導(dǎo)致泛濫之交累人累己,無如姐弟齊心,勝過那些虛夸客套。
齊承繼略顯尷尬,明明是討好之舉,怎么好像弄巧成拙,拍著了馬蹄?人家都這么說了,他也只好道先生果然并非俗人,齊云公子亦是英雄少年,不必拘泥,何必拘泥,齊某唐突了云云。
齊云也沒想到菩提女竟會是這般態(tài)度,不知道算是和他心有靈犀,不謀而合。反正他也贊成大姐的,直道弟弟謹(jǐn)遵姐命。
之后是眾人恭賀二人金蘭之好,所有人舉杯敬酒,然后頻頻有人單獨(dú)舉杯敬酒。
齊云和菩提女兩個當(dāng)事人一個喝酒,一個以茶代酒。菩提女僅為所有人共同敬賀飲了一杯茶水。之后眾人的單獨(dú)祝賀,菩提女只點(diǎn)頭表示感謝美意,齊云就負(fù)責(zé)喝酒,而且每回得喝下兩杯,一時口中無暇,到后身體一有行動則腹中動蕩,肚子成了酒缸。
齊八方是被菩提女點(diǎn)了將侍奉她的,但與齊云回來之后,她似乎就忘了有齊八方此人了,門口是誰根本都沒正眼瞧。齊八方立在門口好不郁悶,目送著菩提女被齊云扶著進(jìn)了廳內(nèi)去,里面的動靜他也不想聽了,而且沒人招呼他,他撒腳就跑了。
一番大好氛圍持續(xù)不消,只道天下間就此太平祥和了。
然而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齊大林醒了,一醒就問那人可還在,指的是踢傷自己的罪魁齊云。得知齊云被父親請進(jìn)了府中,他便立馬找了過來。
此刻眼見賓主盡歡,好不愉快,他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這還是在自己家嗎,打了自己的人還能讓父親如此殷勤相待,誰信啊?
然而事實不容分辨。
齊承繼見自己醒了,立馬三刻連問傷得如何。
齊大林只道無妨,卻大聲高宣到:“打擾了父親和諸位的雅興了?!?br/> 滿堂賓客笑容尷尬,頃刻間全是飲酒咽酒的動靜。
齊承繼忙低聲呵斥兒子:“怎可如此說話?”
齊云站起身,手里拿了兩杯酒,向駐在門口不進(jìn)不退的齊大林走去。
齊大林還不清楚齊云什么身份,見齊云向他走來也不過早理會,向旁邊的父親露出詢問的眼神:
“父親,此人何故成為我齊府的座上之賓?”還是毫無掩飾的光明正大的說話。
齊承繼納悶兒子怎么回事,感覺怎么有點(diǎn)像犯愣了,是受傷還沒緩過來嗎。
齊承繼:“大林不得無禮,這位是齊云公子。齊云公子,此乃是犬子齊大林。”向兒子和齊云做起了互相介紹。
齊云看見齊大林臉上雖然仍舊明顯地印著一個鞋印,但已經(jīng)不再浮腫,學(xué)武之人懂得如何行氣活血,一些外傷好得快。
齊大林也看著齊云一步一步而來,手上端的兩個杯子未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齊云當(dāng)然是要向其“賠罪”的。
齊云雙手擎杯敬給齊大林,語氣誠懇地道:
“借貴府酒水,敬大林兄一杯!請為在下之前的魯莽恕罪!”
齊大林默默接過其中一杯酒,看著齊云自己干了剩下的一杯。得饒人處且饒人,齊大林雙手擎杯端起,一飲而盡,空杯底亮給對方:
“既是無心之過,又恰好打醒了夢中人,些許小傷也不足掛齒,齊云兄弟言重了,這酒在下喝了!此事一筆勾銷!”
齊云微笑道:“只怕誤了齊兄你的終生大事,那樣在下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br/> 齊大林:“有此一言,想必齊云兄弟已知在下明日即將大婚?”
齊云道:“正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