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三個月,做了那個劍穗,想送給他做禮物,心里想著,也不知他能不能明白她的心意?若是不明白,她要怎么告訴他?若是他和她想得不一樣,又怎么辦?
少女心事就像詩一樣,她不知道在遙遠的縛天樓,也有一個青年正和她想著一樣的事,搔首踟躕,等待著一個答案,他不知道她會否愿意等他一年……
沈若卿帶著劍穗忐忑赴約,來到十里亭后,沒看到唐時墨,卻見到了一位自稱是送口信的小廝,她以為是唐時墨的下人,便沒有防備地跟著他去了。
那人居然將她帶到了一棟花樓。
令她心神懼傷的一幕發(fā)生了。
她竟然看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正與別的女人調(diào)情。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對那青樓中的風塵女子溫柔地說道:“沈若卿不過是個蠢貨,被玩弄了還不自知,我只是看她蠢笨,覺得有趣而已。哼!一個廢物也敢妄想攀上皇子的高枝兒?我和她之間,全都是她的一廂情愿。媚娘你別吃醋了,吃醋就不美了。我愛的人只能是你,我跟那個定陽郡主不過逢場作戲罷了?!?br/> “啪嗒!”
劍穗掉在地上,玉玨碎成兩半,她沒去撿,而是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原來,她對他的感情,他都知曉;
原來,他只是在玩弄她,把她當成萬物;
原來,都是她的一廂情愿,他是討厭她的。
淚水模糊了雙眼,她淋著雨離開花樓,漫無目的地亂走,最后倒在了泥濘的地上。
再睜開眼,就回到了長公主府。
接著,她吩咐下人將所有有關(guān)于唐時墨的東西全部燒了,那些信件,她也叫人燒毀,一封不留。
此后,唐時墨的記憶就漸漸模糊,她也逐步走出了唐時墨的陰影,只是偶然間在南風館的一瞥,叫她遇見了一個叫孟韶衣的小倌。
她被孟郎吸引了目光,從此日日停留。
哪怕是傳出了好色的名聲,她也毫不在乎,她只是覺得那人的身上總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她想呆在他的身邊,與他說說話,這就很好了。
可哪里曉得,姬行云那個混蛋竟是要與她搶人,是可忍孰不可忍,為了孟郎的清白,她一定要爭。
最后被一杯清茶要了性命。沈若卿到現(xiàn)在還沒查出是誰在后面操縱,但最大的嫌疑人她已經(jīng)有了。
“若卿,我,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從沒有變過,那日你見到的人,不是我,而是……”
唐時墨的眼光轉(zhuǎn)向被鉗制住的馮無婪。
后者舔舔紅唇,邪肆一笑,樂盈盈地道:“沈郡主,是我假扮的唐時墨又怎樣?事實是,你竟然信了!果然呀,情比金堅都是假的!否則呀,你怎么會輕易地相信了我的謊言呢?可見,愛情是經(jīng)不起考驗的?!?br/> 像是氣急,唐時墨臉色漲紅,猛地咳出幾口血。
沈若卿怎么也擦不干凈,唐時墨握住了她的手,側(cè)頭看她:“若卿,我當時是有機會追你回來的……其實,把你送回家的那個人是我……可當我看到你倒在雨地里的時候……我,我就知道,你不能再記著我了……因為……我的身邊有太多人想要傷害你?!?br/> 當時的情況是,沈若卿剛跑出去,唐時墨就反應過來,瘋狂地找尋她,最后看到單薄瘦弱的她倒在雨里的樣子,他的心狠狠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