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你誰啊?”方唐鏡問道。
宋長青則笑道:“我是誰,需要向你匯報?還是,你在教大人怎么做事?”
包龍星一臉壞笑。
方唐鏡看出苗頭不對,也不想再做過多糾纏,再次道:“其實,林員外因為黃氏夫婦不肯交租,想回收房子,黃氏夫婦想抵賴,就想強奸林員外來威脅他。大人,這個理由夠充分吧?”
“哈哈哈,有家丁在門外,黃氏夫婦就是再蠢,也不會那么干吧!”宋長青反擊道。
方唐鏡看宋長青再次攪和,義正言辭道:“大人,這個人一再找茬,大人你不管嗎?”
“我只看結果,你們誰說的有理,我就相信誰?!?br/> 包龍星只想隔岸觀火,再從中撈取好處,至于審,到底真相是什么,他不關心。
宋長青也沒管他,問黃老秋,“黃老秋,租房是怎么回事?”
黃老秋急切道,“大人,我們那房子是林員外的爹,租給我爹的。因為我爹救過他爹一命,所以說好每年交租三十兩,我們年年都有交租的?!?br/> 包龍星終于發(fā)話了,“有沒有租約,拿來看看。”
方唐鏡再也沒耍那套小把戲,直接遞上了租約。
包龍星接過,大聲念道:“本人林大福,將大樹街石屋租于恩人黃老十一家,未能報恩,萬一不交租亦可,收回黃公年租銀兩三十,萬不能轉租別人,立此為據(jù),本人兒孫不得有違?!?br/> “這就是了,說明不交租也可以呀,何況人家交了租,你怎么能收回房子呢?”
包龍星放下租約,攤手問。
黃老秋道:“大人,我們每年都交三十兩房租的?!?br/> 方唐鏡卻笑了起來,“什么三十兩呀?是三十萬兩呀,大人!”
包龍星一臉懵,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宋長青知道,此刻該他出手了。
再不出手,就要出事了。
“一派胡言!你玩文字游戲呢?”宋長青對著方唐鏡怒道。
方唐鏡一臉不爽,看他那顫抖的手就知道,他想打人。
但他用另一只手給按住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方唐鏡又變換了一副賤賤的表情。
宋長青道:“你是不是想說,沒有斷句,你怎么讀都可以?把三十兩斷句成三十萬兩?那房子是金子做的?”
方唐鏡道:“租約就是這樣寫的,林員外也是這個意思啊。”
林員外把頭轉向一邊,還色瞇瞇地瞄了一眼黃老秋的老婆。
“沒錯,大人,是三十萬兩,那時候……”
宋長青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聽他說話,惡心。
“你先別說了,好,你說三十萬兩。那我問你,這房子租給黃老秋夫婦多少年了?”
林員外撓撓頭,想了很久,始終沒有回答。
黃老秋卻是記得清清楚楚,“大人,是五年?!?br/> “哦,五年,那你每年交租多少?林員外有沒有問你要三十萬兩?”宋長青問道。
“三十兩。”黃老秋又搖搖頭,“林員外從來沒有問我要三十萬兩,是這次他想強上我老婆,被我打了,這才說要每年三十萬兩?!?br/> 宋長青拱手道:“大人,如何斷案,還請你定奪。”
方唐鏡那個恨啊,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他走上前,伏在案桌上,從懷里悄悄摸出三張一千兩的銀票。
包龍星和大叔的眼睛,立刻被吸引了。
方唐鏡陰層層笑道:“大人,千里為官,只為財嘛,這三干兩銀票呢,是沒你的份啦。”
他收起了三千兩,掏出一百兩的銀票,“如果你好好判,那就把這張給你?!?br/> 包龍星一把抓過銀票,高興地收下了。
“誒,重新給這個租約斷一下句,我再讀讀才好宣判。”
方唐鏡在租約上畫了幾個標點,還不忘抱怨,“想多收錢,也沒必要在這兒演雙簧吧,這樣我很沒面子呢?!?br/> “知道,以后跟你商量,你先退下?!?br/> 包龍星拿起租約,一本正經(jīng)道:“我再來讀一下租約,因為它關系到本官的判決。本人林大福,將大樹街石屋租于恩人黃老十一家,未能報恩,萬一不交租,亦可收回,黃公年租銀兩三十萬,不能轉租別人,立此為據(jù),本人兒孫不得有違。”
宋長青不明白,他這一頓騷操作是為何。
“林員外,租約可是這樣理解的?”包龍星問道。
林員外滿臉堆笑,不住地點頭,“是是是,大人英明。”
黃老秋夫婦看了看宋長青,如夢初醒。
宋長青攤手,也知道他被戲耍了。
包龍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貪官,期望他馬上變好,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太年輕了!不知人心隔肚皮啊。
包龍星一拍驚堂木,“本官宣判,黃老秋欠人租金,責令即日搬出,將房子交還林員外。至于你老婆想奸林員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