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還是顧忌他實(shí)力超群,并不敢真正動手,只是臉色鐵青地瞪著他,推著身邊的奴才,讓他們動手。
云挽歌在車內(nèi)瞧著,眼角的余光,瞄到道路一邊酒家二樓的位置,一扇半開的木窗后,那隱蔽卻淺淺露出的一抹香影。
搖搖頭——云詩詩這蠢貨。
看來,那位老夫人,是回府了。
這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云府里頭的敵人太多,也是該處理掉幾個了。
嗯,要不就先從那邊的蠢貨下手吧。
揉了揉眉心,對余怒未消的林翰淡淡道,“走吧。跟雜碎置氣,沒得浪費(fèi)時間?!?br/> 雜碎?!
李斯原本聽著那小女子的聲音嬌嬌軟軟,心里頭還在意淫著什么,可猛一聽到這兩個字,登時氣得跳腳。
蹦起來就怒吼,“云挽歌,你這個賤人,丑女,野種,給我滾下來!血牡丹又如何,小爺我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你給我下來!”
馬車遠(yuǎn)去。
徒留李斯一個人在街上又蹦又跳,像個戲臺子上的丑角。
云挽歌靠在馬車內(nèi),冷冷地說道,“韓林,那廝嘴巴太不干凈,待會去給我碎了他的牙?!?br/> 林翰趕著車架的動作沒變,靜默應(yīng)下,“是?!?br/> 車道那邊的二樓里。
云詩詩差點(diǎn)沒拿手里的杯子砸死底下那個廢物!
惡狠狠地一拍桌子,怒對身邊人道,“奶奶!云挽歌就這么走了!我還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血牡丹了呢!”
桌子的另一邊,坐著一個身著銀色漸染宮裝的婦人,顏色精致,貴氣叢生。
一派上位者的端容優(yōu)雅。
緩緩一笑,看那邊離去的馬車,柔聲道,“莫急,奶奶必不會叫這種臟東西,擋了你的路。”
云詩詩這才高興地笑起來,抱住婦人的手臂。
……
另一邊,朱雀黃門高墻琉璃瓦的皇宮內(nèi)。
一處窮盡奢靡,處處雕梁畫棟飛檐走壁的堂皇的宮殿前,跪著數(shù)十個簌簌發(fā)抖的身著官服的人。
大氣磅礴的殿門上,懸掛這游龍走蛇的三個大字——玄清宮。
殿內(nèi)到處白色幔帳層層疊疊,地面更是極盡奢侈地鋪著漢白玉石,晃得這空間極大、又空曠寂靜的殿內(nèi),森氣然然。
殿高處,一張白狐鋪地的紫檀木榻上,正懶洋洋地斜依著靡艷美絕的國師殿下。
鳳離天。
他單手屈指支著顳颥,眉眼清冷,華美無雙。
暗紫色的絲綢常服,如一汪暗河里緩慢流淌的春水,在他修長而勁瘦的身上,流流而落。
那雙惑人妖冶的紫眸微微而闔,似是為了什么煩心事,微微皺起那精致艷麗的眉頭。
大殿之內(nèi),無一人說話。
只是這樣平靜氣氛,越發(fā)讓殿外那些發(fā)抖的大臣森然可怖,連看都不敢看那位于高處,如魔物般可怖黑暗又妖艷慵懶的鳳離天。
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滴落。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想讓那云霄和替了御林軍首領(lǐng)的職位?”
聲音幽涼,略帶沙啞,明明動聽,卻冰寒刺骨。
為首的右丞相吞了口口水,才顫著嗓子道,“是……是。云霄和乃天戮朝第一武者家族家主,實(shí)力雄厚,且……家中有血牡丹武靈子嗣,該為皇家所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