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梓握了握拳,頗有些艱難地點頭,“是,血牡丹乃凰命所歸,收歸皇家本就是正理。且,青云拍賣會上,我也見過那云家的二小姐,雖生得丑陋了些,但是舉止行動間,倒也還是有些大家風度,雖因貌丑做不得側(cè)妃,不過做個良娣也是使得的?!?br/> “?。。?!”
太子話音剛落,忽聽殿前猛地傳來一聲凄厲慘呼。
嚇了一跳。
扭頭一看,竟見離肩輿最遠的一個光祿寺少卿,竟然被肩輿里伸出來的一條長長的紫色光縷裹住了脖子,直接吊了起來!
“國師,您這是作何!”
林宏梓大驚,這光祿寺少卿乃是他外祖家的嫡孫,怎可隨意由鳳離天辱殺!
然而,鳳離天怎么可能會理會他的阻攔!
依舊疏懶松慢地單手支著臉,另一手,把玩似地玩弄著手上一縷若隱若現(xiàn)的紫光。
慢慢悠悠地說道,“作何?太子殿下,您這位表兄弟,剛剛可一直盯著本國師的臉,一副饞涎欲滴的好模樣啊。”
“?。?!”
林宏梓臉色大變。
這個光祿寺少卿素來就是個色中餓鬼,且男女通吃,又仗著家里權(quán)勢及他林宏梓太子表親的身份,明里暗里不知道做過多少強搶之事。
今日本讓他過來,是想借助外祖家勢力,爭取一舉拿下云家血牡丹。
誰料,竟然被他壞了事!
鳳離天那從不離身的異香,本就容易惑亂人心智。
偏這家伙又心性薄弱,最是個欺軟怕硬的慫包,這么一被迷惑,竟然連堂堂國師都敢肖想!
現(xiàn)在叫鳳離天直接吊殺,如何能救!
可再不能救,若是外祖家的嫡孫就這么折在自己跟前兒,回去必定無法交代!
林宏梓咬著牙,滿臉鐵青。
終于,最后還是往前一步,不顧身旁人阻攔地,‘咚’一下,跪在了地上。
咬著牙齒艱難道,“請國師殿下放過少卿,本宮必定嚴加責罰……”
“砰!”
林宏梓話沒說完,就聽一聲重物狠狠砸地。
扭頭一看。
血濺三尺。
那光祿寺少卿,一頭砸在那白玉堂皇的高聳臺階上。
嫣紅的鮮血,汨汨地流淌下去,浸過臺階上雕龍畫鳳的浮雕,將本是森然莊重的金鑾殿前,無端襯染出窒息可怖的陰冷猙獰。
鳳離天漫不經(jīng)心地收回手,上挑的眼角斜睨了那邊臉色鐵青渾身發(fā)抖卻不敢發(fā)怒的太子。
幽涼一笑,“就不勞煩太子了?!?br/> “……”
林宏梓的手指幾乎掐進掌心,卻還是低下頭,啞著嗓子道,“謝太傅體諒?!?br/> 肩輿上又傳來一聲譏誚涼薄的輕笑。
隨后香風波動,一行狀若走尸卻森冷詭譎的國師儀仗,又浩浩蕩蕩地飄然離去。
自始至終,鳳離天都沒有下過肩輿,仿佛不過就是路過而已。
然,光祿寺少卿的尸體還橫躺在金鑾殿前。
血腥味,壓迫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直等那香味徹底消散,好些人才驚覺后背早已汗?jié)瘛?br/> 林宏梓一拳砸在地上,低低地咆哮了一聲,金獅武靈隱隱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