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當(dāng)顧明在自己的居閣中醒來,自己做了點飯菜吃的時候,有一個陌生的下屬堂執(zhí)事卻是找上了門來。
“顧先生,有個人想見你。”
那人輕笑著說道。
顧明看到這人面對他時那輕松自在肆無忌憚的態(tài)度,不禁莞爾,這是已經(jīng)不把他當(dāng)副司長了,連對前副司長的級別禮儀都沒有。
現(xiàn)在,追隨他和小七她們的人,大多已經(jīng)轉(zhuǎn)移,不在這里,這里留下的大多人,都是不待見他這個老咸魚舊副司長的,而現(xiàn)在他令牌都給出去了,這些人也就不把他當(dāng)回事了。
可以說,他們當(dāng)初在工作,他在摸魚,他們有著極大的心里不平衡。
現(xiàn)在陰淵司正在招收新人,并且放寬了入司的條件,有新人入陰淵司和下屬堂,他們這些前輩也就能作威作福,好不痛快。
甚至有很多大富大貴的人給他們?nèi)X,讓他們多照應(yīng)照應(yīng),他們這些天錢多得沒地方放,這不比當(dāng)初的爽?
而這一切都是他下臺帶給他們的好處。
不過,這個時間要見他的,會是誰呢?
顧明略有些猜測,只不過在見到人之后,卻是發(fā)現(xiàn)猜錯了。
在外面等著他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老丈人,慕容段。
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顧明笑臉相迎,只不過,慕容段見到他的時候,臉色卻并不是很好。
“我女兒呢?為什么只有你回來了?”
“我把禮姬安置在外面了,我之后會和禮姬在洛陽之外的地方一起生活?!?br/> “原先畢露了嗎?”
慕容段在聽到顧明這話之后,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老丈人,你這是怎么了嗎?”顧明不由得笑笑問道。
“我們已經(jīng)知道你的身份了!”
慕容段一臉冷意地盯著顧明,說出來讓人有些意外的話。
“當(dāng)初我會將禮姬交給你,那是因為你身份正,人看著也不錯,但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盜賊,一個性格頑劣之人。你隱瞞事實,欺騙禮姬的感情,現(xiàn)在我這個做父親的知道了,斷不可能再讓禮姬她受到你的欺騙。”
“把禮姬還回來吧,從此你與我慕容家再無瓜葛?!?br/> 慕容段說出這個話的時候,無比堅決,不留情面,絲毫不給顧明機(jī)會。
不管顧明手段怎么樣,現(xiàn)在又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他現(xiàn)在的實力如何,賊終究是賊,他慕容段不可能讓這么骯臟的一雙手來飼養(yǎng)她的女兒!
因為這會讓他慕容家蒙羞!
“老丈人,你這是從哪里聽的,這都是謠言吶。南王那家伙栽贓陷害我,那證人可是當(dāng)庭就招供了?!?br/> 顧明笑了笑說道。
“不用說了,我不想和你死纏爛打,你的身份,現(xiàn)在多的是人知道,不用再藏了?!?br/> 慕容段卻是一臉冷意,板著臉道:“南王要整你,陰明眾在追殺你,天曹地府的人與你有仇,上七派各派對你頗有怨言,你走到哪,都是一個禍端!”
“你憑什么帶禮姬走???”
慕容段甩袖,等同甩臉,不留任何情面。
話說到這份子上了,也就沒什么好言相對的。
顧明聽到他這番話之后,卻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微笑,只是現(xiàn)在,他微微瞇了瞇眼睛,湊近到慕容段身邊,小聲緩緩說道:
“就憑現(xiàn)在,我是她唯一的依靠。老丈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之前派人來殺禮姬的那個人,就是你嗎?”
慕容段聞言,眼幕微抬,卻一臉嗔怒道:“你胡說什么???她是我唯一的女兒!”
“你以為我現(xiàn)在給你臉是什么原因?”
顧明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才暴露本性,會不會太晚了?”
“此前正是因為你是禮姬她唯一的親人,你是她這么多年來被軟禁在家中受那些人殘害時,她心中唯一的支柱,如果讓你在她面前都暴露出了本質(zhì),她會有多傷心。為此,我才給你留下一些余地,沒有把你攤出來,讓你見好就收,給我滾遠(yuǎn)點?!?br/> “你以為我借口讓女帝去保護(hù)你的安全,把你送去京城,是為了保護(hù)你?”
聽到顧明這話,慕容段的臉色就此沉了下來。
“你們焱月宗的人,我只能說佩服,連自己的女兒都愿意犧牲,當(dāng)真是女子在你們眼中什么都不算,怎么犧牲都無所謂,又或者子女對于你們來說都一樣?!?br/> “你當(dāng)初會答應(yīng)我和禮姬的這門婚事,實際上不過是無所謂于我這個人的出現(xiàn)吧?我在你們面前似乎可有可無,你們并沒有把我當(dāng)成過是一個意外?!?br/> “到現(xiàn)在還打算裝作慈父,來把禮姬要回去,你們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你胡說什么???”慕容段身子微抖的怒道,情緒異常激動,仿佛顧明那番話戳中了他心中最不愿意面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