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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的小轎頓了一下,連心在晃悠中忽然頓了下來。
“公主,別院到了。”隨從在外恭謹回稟。
我振足了精神,依舊如以往那般挺直脊梁,也不要人來扶,自己提袂下了轎,然后站在院門前,等端木歡顏的肩輿到了,才親身去扶他:“先生,到別院了!”懶
說到底,還是拓跋軻入侵我大齊,刻意凌辱摧折于我,才會導(dǎo)致我落至今日這種境地,想在混亂的時局中立穩(wěn)腳跟,想報仇雪恨,我都得多學些克敵制勝的方法,再不能是那個任性胡鬧一無是處的刁蠻公主了。
端木歡顏并不推辭,攜了我的手,含笑步入院中,才喟然輕嘆:“阿墨,你曾在惠王爺困難時,這般扶攜過他么?”
我怔了怔,不解其意:“三哥好端端的,身邊服侍的人一大堆,要我扶攜做什么?”
端木歡顏淡淡道:“你怎知他好端端的?你只瞧見他每天悠悠閑閑賞舞聽曲,可曾發(fā)現(xiàn)他已很少在評論舞技詞曲好壞?你只瞧見他還是常握一卷書,自在閑臥,可曾發(fā)現(xiàn)他神思不屬,心事重重?你只瞧見他依舊握銀壺,喝美酒,可曾發(fā)現(xiàn)他如今不是在品鑒美酒,而是借酒消愁?”蟲
他頓了一頓又道:“如果是我的妹妹,敢如你那般當眾無禮,我一定一個耳光甩過去,然后將她扔回房中關(guān)起來,直到她能學會怎么去尊重自己的兄長。(無彈窗廣告)”
我氣往上沖,怒道:“先生,你知道我這個兄長對我做了什么嗎?”
“知道。”端木歡顏松開我的手,讓身畔的隨從扶了自己,一邊往內(nèi)走著,一邊說道:“我還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惠王會快樂很多?!?br/>
他知道,還認為我有錯?
我委屈在廊下站立良久,才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臥室中,卻一眼看到了那幅海棠圖。<>
春光明耀中,柳絮輕舞,海棠葳蕤,卻有著劍客獨有的縱橫激昂,肆情不羈。指尖緩緩撫過邊緣那行走筆豪逸的詩句,依稀又見到那個秀頎倔強的少年,湖藍絲緞的衣衫輕輕擺動,忽被我一聲驚叫,手中一歪,最后一筆迤邐下一道不和諧的墨痕,略帶不悅地回頭向我抱怨,眸底飄一抹藍,栗色的長發(fā)一絲一絲,在陽光閃著淡金的光芒。
可惜,春天已經(jīng)過去了。
“你是傻瓜,你連我都找不到?!?br/>
我拿指尖叩那道拖下去的墨漬,仿若叩著阿頊寬寬的額頭,微微笑著說。
可我也找不到你了。
我也弄丟了你了。
我很想笑著抱怨,說我才不要你這樣又傻又笨的家伙,可我再張開嘴里,唇邊上揚的弧度已經(jīng)垂落,淚水無聲無息地滑下。
來到別院第二天,小落和小惜也被惠王府送來了,說王爺擔心別院里的侍女服侍不好,既然打算多住些日子,還是知道性情脾氣的貼身侍女才能照顧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