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本來還在回味著之前瘋喉女的故事,她感覺自己和這個瘋喉女有些相似之處,看著老板的眼神里盡是幽怨。說真的,她之前沒注意到老板話里隱藏的東西,可年這么一問,自然也就聽出了一些端倪。
大炎這些年的國策是什么,夕和年還是知道的,除了北抗邪魔,南壓海嗣之外,還需要操心泰拉的生機。雖然依舊少不了一些宵小之徒,可朝廷總體來說,還是好的。
老板經(jīng)歷的那件事,只怕不簡單!
“歲陵的問題,我也調(diào)查過,據(jù)說是紀(jì)念當(dāng)年打死歲的地方,建立的一座城市,可我感覺不太對。放心,這次過來找老三其中就有這件事。”
老板擺了擺手示意年不要再問了,等見到令之后,再說。
“當(dāng)時我和阿貝送走了瘋喉女,阿貝卻不愿意走了,女人啊,好奇心一起來,有些時候,連命都可以不要。”老板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是充滿了無奈,當(dāng)時他是真勸過阿貝趕緊走,可問題是對方就那么跟著他。
“你管她干嘛?你走你的,她和你又沒關(guān)系。”
夕哼了一聲,可也知道,老板喜歡避死貴生,除非遇到十惡不赦之輩,否則一般都會搭把手。
“唉,當(dāng)時也沒想那么多,主要是聽她說,能給我做點好吃的,我就琢磨嘗嘗她的手藝?!?br/> 老板說這話的時候,身后的尾巴都卷成一個球了,貪嘴惹禍啊,可誰叫人家做菜是真好吃,那段時間他都快被阿貝把嘴都養(yǎng)叼了。
“我當(dāng)時對那個叫花無缺的挺感興趣,就打算過去看看他,你們知道的,我對于這種奇人不見一面都睡不好覺。當(dāng)時我?guī)е⒇愒谏下謇镆贿叧砸贿叴蛱较?,很快就知道了這位無缺公子常去的地方——一家小館子?!?br/> 老板帶著阿貝去的餐館很簡陋,說白了就一面土墻,一張幡子,而那幡子上也只有兩個字:“羊癲”。
其實這兒都不能算是個館子,只是個小小飯攤兒。
那飯攤夾在一條小巷間,巷子極荒涼,一面墻壁凹進去半間斗室,守攤兒人就操持在那里面。
而飯攤兒就在露天,沿著墻放著一溜桌子,幾張長凳對著墻放著,吃羊雜面時盡可以抬起頭來欣賞那墻泥里摻著的草梗。空氣里有羊肉的鮮味夾雜著膻氣。
守攤?cè)嗽诨璋档陌际依锘\著火,炭氣里鮮炙著孜然的氣息。那守攤的看著年紀(jì)也好老了,模樣像一只羊——弓著背時只見他下頦上的胡須抖抖地在動,像只年老的山羊;而一抬起臉,臉上也是綿羊般的純良。
老板和阿貝找個位置坐下,這里只有幾張桌子和幾張破舊的長凳。要不是老板確認(rèn)消息無誤,也不敢相信,那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無缺公子居然會喜歡在這種地方吃飯,而且還能和這個目不識丁的守攤?cè)顺闪伺笥选?br/> 對,那位無缺公子和這里的守攤?cè)耸桥笥?,甚至于那幡子上的字,都是他親手寫上去的。
還沒等他和阿貝吃上熱騰騰的羊雜面,遠(yuǎn)處忽然就走過來了一個少年,老板眼尖,當(dāng)場就認(rèn)出了,這個少年正是之前在那個小店里看到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