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無言回到家里,岑也停好車,解開安全帶,自顧自下了車,然后甩上車門,連眼神都沒有給溫賢寧一個。
溫賢寧本來就生氣,被她這么無視到底,就更生氣了。
一前一后進了屋,各自回房間,‘砰砰’兩聲之后,屋子里便陷入了安靜。
岑也先是去浴室洗了個澡,洗完回到床上,翻了幾個身,忽然就覺得沒必要生氣。
溫賢寧也不是第一次對她高高在上,以前更難看的臉色都甩過,更難聽的話都說過,今晚的那一出,還真算不得什么。
像他們那樣的人,習(xí)慣了高高在上,偶爾的平易近人才是不真實的。
所以啊,有什么好生氣的,氣壞了自己不值得。
一番自我安慰后,岑也踏實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另一邊的溫賢寧卻是輾轉(zhuǎn)難眠整整一夜,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黑眼圈都有點明顯。
岑也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如往常一般叫他吃飯,好似昨晚的不愉快壓根沒發(fā)生過。
但溫賢寧仔細看她,就又會從她的假笑中窺出一絲疏離。
兩人剛結(jié)婚那段時間,岑也對他就是這樣的,哪哪都好,但就是有種無形的疏離感。
明明住在一個屋檐下,不交流的時候就跟陌生人沒什么區(qū)別。
溫賢寧甚至懷疑,她做這一頓早飯,完全就是看在五百塊錢的面子上。
兩人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吃完了早飯,岑也又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坐一輛車,一起去上班了。
路上還是互不說話,車廂里的氣氛令人心頭發(fā)悶。
終于到了公司,岑也一秒進入秘書的狀態(tài),公式化地開始跟他對話。
溫賢寧聽她說著說著,忽然就扔了手里的平板,‘砰’地一聲,嚇了岑也和小楊一大跳。
岑也:“溫總,是我哪里說錯了嗎?還是您對安排有所不滿?”
溫賢寧眉頭緊蹙,線條冷硬的面龐上仿佛寫著一行字:我對你很不滿。
一旁的小楊又懵逼又緊張,不知道兩人又鬧什么矛盾了,溫總那么克制的一個人,竟忍不住在公司里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溫賢寧這時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出去。
小楊連忙退了出來,還體貼地把門帶上,又吩咐其他人沒有天大的事不要去敲門。
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岑也坦坦蕩蕩,“溫總,您如果覺得我哪里做得不好,請明示。”
“你喜歡陳則南?”
岑也:?
剛才說的事情里面有哪一件跟陳則南有關(guān)嗎?
溫賢寧嘴角漫過一絲譏笑,聲音冷如冰:“不喜歡他手機里存著他的照片?我是你老公,你手機里有我的照片嗎?”
上次跟時音吃飯,時音隨口說了句岑也心里會不會有別人,他當(dāng)時就想起了曾在岑也手機里看到過陳則南的照片。
倒也不是故意偷看的,而是岑也當(dāng)時走了神,剛好相冊打開著,他從岑也背后走過,低頭一瞥,正好看到了。
彼時他毫不在意,所以也就沒提。
誰知現(xiàn)在想起來,竟如鯁在喉,令他時時惱火不已。
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婆手機里存著別的男人的照片?而且那個男人還喜歡她!喜歡得明目張膽!
岑也聞言愣了兩秒,緊接著臉色也變了,“你查我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