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賢寧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不做點什么,真是對不起她大半夜還跑過來。
然而這張床實在是煩人,他稍微動一下,就‘咯吱咯吱’響個沒完,讓人火大。
岑也是知道他想干什么的,所以這個時候躲在他懷里笑得停不下來,最后更是笑得整個人都抖起來了。
溫賢寧的臉黑得快要跟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他咬牙靠在岑也的耳邊,聲音低緩:“床會發(fā)出聲音,墻總不會,是吧?”
岑也:?
還沒等她明白過來這話里的意思,溫賢寧已經(jīng)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在小床的‘咯吱’聲中,兩人的身體都離開床面,站到了地上。
岑也整個人被他抵在墻上,背后靠著的墻面冰冷,前面貼著的胸膛卻是火熱的。
明明給他拿了睡衣的,為什么不穿?!
岑也感覺自己的雙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身上太燙了,而且雙手搭上去的話,就有點迎合的意思了。
她也不是不愿意,但環(huán)境和姿勢都有點……
“那個……”
她一開口,才說了兩個字,溫賢寧就吻了下來。
急切、熱烈。
黑暗中兩個人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漸漸的,岑也感覺自己也被撩撥起來了,比上次的感覺還要強烈,心底的空虛需要立刻被填滿。
可她呼吸急促,雙腿發(fā)軟,站都站不住。
要不是溫賢寧的雙手抱著她,恐怕這會兒已經(jīng)跌在地上了。
“溫賢寧……”
“說?!?br/>
“我腿軟?!?br/>
就算有他扶著,也要站不住了。
可別進行到一半自己摔在地上,那可太丟臉了。
岑也現(xiàn)在好后悔沒有早點把這張床給換掉,在岑巖東找過來之前,她還在網(wǎng)上看過,也看中了一張床。
本來都準備下單了,后來又想著過幾天搞活動了會便宜幾百,就準備再等等。
結果沒等到活動開始,岑巖東就逼著她去南城嫁人了。
“我、我站不住了?!彼曇舭l(fā)虛,整個人都往溫賢寧身上靠去,急喘著氣。
房間里靜默了一瞬,緊接著竟傳來了溫賢寧的輕笑聲,“能不能有點出息?”
岑也腦子里還昏沉沉的,不解他話中意思,仰著頭低低地‘啊’了一聲。
溫賢寧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下,而后又抱著她回到了床上。
他刻意放輕了動作,但那張小床還是發(fā)出了‘咯吱’一聲。
溫賢寧這次倒是不生氣了,還覺得挺好玩,笑著說:“你就是故意的,讓我睡這里,不能跟你來真的?!?br/>
“我沒有!”岑也又羞又惱,伸手在他胸口打了一下,“我之前不知道你想……”
從昨晚知道外婆不見了后,她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哪還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這些事情。
也就是剛才他不肯洗澡,還鬧著要去酒店,非要讓自己陪他睡的時候,岑也才回過神來,知道他又在想這個事了。
她納悶地問:“你怎么老是想?真有……那么好么?可我覺得……一點也不舒服啊……”
想起上次,除了疼就是難受。
剛剛也就是被他撩撥得腦子不清楚了,才迷迷糊糊地回應,要不然應該會躲。
溫賢寧也沒法把男歡女愛的事掰開了跟她細說,這種事么,自然是要親身體會才是最好的。
他的手從岑也的腰間往下走了走,停留在挺翹的那處揉了把,語氣里全是欲求不滿:“回南城再收拾你?!?br/>
岑也臉上熱得不行,幸好房間里這時沒開燈,漆黑一片也就遮住了她的羞躁。
但是羞歸羞,她其實并不反感溫賢寧的行為。
好像有過之前幾次之后,就習慣了兩人之間如此親密。
溫賢寧蹭了蹭她,大發(fā)善心道:“睡吧?!?br/>
“額……就睡、睡了嗎?”
“怎么?你想做?”
其實他更想,只是周圍環(huán)境實在太糟糕了。
他怕自己一時沒控制住,待會兒把這張床都給弄散架了。
還有那堵墻,隔音效果等同于沒有。
剛才岑也在隔壁陪著外婆說話,稍微聲音高一點,她們說話的內容,他就能聽得一清二楚。
她這么敏感,又是第一次,萬一發(fā)出聲音把外婆吵醒了,那就不是尷尬二字可以概括的,
反正她是愿意的,那就不著急。
“睡吧?!睖刭t寧又蹭了她一下,聲音溫柔。
岑也本來還想讓他睡衣穿起來,現(xiàn)在又覺得,他不穿也行。
雖然是夏天,但屋里空調開得有點低,她莫名地覺得冷,正好可以從他身上取暖。
見她乖乖地窩在自己懷里,漸漸地全身放松下來,溫賢寧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被,覺得這樣挺好。
……
翌日一早,溫賢寧接到時音的電話,問他是不是和岑也在蘇城。
溫賢寧:“你也派人跟著我了?”
“我才沒那個工夫?!彪m然對方看不見,但時音還是自顧自翻了個白眼,又問:“你們是不是偷偷過去的?”
“怎么了?”
時音不答反問:“你先告訴我,商北為什么會知道你們去蘇城了?”
“碰巧遇到?!睖刭t寧淡淡地一句帶過,“他把這事傳回去了?”
“可不?!睍r音有點幸災樂禍,“本來八卦媒體都要追過來了,但好像你媽出錢搞定了吧?!?br/>
溫賢寧:“……”
得,千算萬算沒算到商北這個攪屎棍,好好的計劃因為他插了一腳,現(xiàn)在一團糟。
時音跟他認識這么多年,知道他在商場上無往不利,唯獨家庭關系不太會處理。
他們家的和諧,全靠溫父對溫母的容忍,和溫靜嫻這個姐姐默默給他收拾爛攤子安撫好父母才得來的。
要真讓溫賢寧自己去面對溫父溫母,那就是彗星撞地球,雙雙爆炸。
這一次他瞞著溫母偷偷帶岑也回蘇城,還被死對頭商北把這件事給爆了出去,可想而知,溫母那邊……
時音:“溫總,自求多福哦?!?br/>
“你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笑話我?”
他這么一問,時音猛地想起自己打這個電話的重要原因,“話說你們怎么突然去蘇城了?是那邊出了什么事嗎?陸白有沒有事?”
“有事?!?br/>
“啊?”時音頓時著急了,“他怎么了?現(xiàn)在他人呢?”
溫賢寧嗤笑了聲,故意什么都不說,直接掛了電話。
時音:“……”
靠!這是在報復自己剛才笑話他?
也太幼稚了吧!
他不說,自己就不能給岑也打電話了嗎?
時音立馬轉頭就給岑也打了電話,岑也說他們回蘇城是因為外婆突然不見了,再加上她也想外婆了,就回來看看。
說來說去,怎么都沒說到陸白。
時音心里實在著急,但對著她又不能像對著溫賢寧那樣直接地問,就只好拐彎抹角:“你外婆不見了十幾個小時,你們家里人都很擔心吧?”
岑也:“是啊,尤其我弟弟,自責死了,一個早上沒去上課,找到外婆后,又急匆匆地趕回學校,中飯都沒吃,就拿了兩個饅頭。”
時音:“……”
怎么能只吃饅頭,沒營養(yǎng)?。?br/>
本來高三學習就辛苦了,再沒營養(yǎng),身上的那點肌肉到時候全沒了。
她看了眼日歷,發(fā)現(xiàn)明天就是周末了,索性決定自己也過來蘇城一趟。
不過這個決定她沒有告訴岑也,也沒有發(fā)信息告訴陸白。
她準備直接空降在陸白學校的門口,給他個驚喜。
陸白:驚喜沒有,驚嚇倒是夠夠的。
……
時音沒跟岑也說他們回蘇城的事溫母已經(jīng)知道了,溫賢寧也沒說,就當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但——
岑巖東給岑也打來了電話,雖然不像前幾次一樣開口就是臭罵,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充滿了怒氣在質問:“你偷偷回去了?”
岑也又震驚又心虛,看了眼坐在那邊和外婆聊天的溫賢寧,連忙捂著手機進房間去接了,“你怎么知道?”
“這么問就說明你是真的偷偷回去了?!贬瘞r東咬牙切齒,恨不得現(xiàn)在就過來弄死她,“壞事要么別做,做了就別讓人知道!”
自己回來找外婆,怎么就是做壞事了?
岑也冷笑,“你到底要說什么?”
“之前讓你配合我們拿下溫賢寧,你臨陣倒戈,這我忍了。你要是真能好好跟溫賢寧過日子,為我們岑家?guī)砝妫乙膊粫澊?,可你現(xiàn)在又在干什么?!”
她偷偷回蘇城的消息是從商北那邊傳出來的,最后卻被溫母用錢壓了下去。
溫母現(xiàn)在越是冷靜,后續(xù)的爆發(fā)就越是嚇人。
搞不好,還會懷疑她和商北真的有一腿,要不然商北怎么會知道她回蘇城了呢?
而且之前兩人就已經(jīng)傳過兩次緋聞了,俗話說事不過三,有了第三次,是個人都要懷疑。
岑巖東心里是著急的,但并非為岑也著急,他只是著急溫家一旦真的跟岑家翻臉,到時候岑家不知道要蒙受多少錢財上的損失,他一想到這點就心痛。
岑也沉默地聽他說完這些,并沒有反駁什么。
任何一件事都有兩面性,在她自己看來完全沒有做錯的事情,在溫母和岑巖東的眼里,卻是大逆不道罪不可赦的。
到底,心中在乎的東西不一樣,不是一路人。
岑巖東這時忽然又說:“你干脆留在那邊別回來了,這邊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br/>
溫家那邊雖然因為這件事很火大,但看不到人,這個火就不會隨便發(fā)出來,畢竟自家的面子也要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