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巖東從溫氏集團離開之后,去找了岑也。
他心里其實對岑也還是有懷疑的,怕她給溫賢寧吹枕邊風,讓溫賢寧暗地里對付自己。
而且他總覺得,有人在這個時間點突然出手對付自己,顯得太過巧合。?
所以他就想當面試探一下岑也,畢竟岑也在他心里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丫頭片子,很容易試探出來。
岑也唯一能叫囂的資本,也就是溫賢寧對她的那點喜歡。
然而岑也在昨晚知道溫賢寧其實暗地里在幫著自己對付岑巖東之后,她就猜到了岑巖東有可能會來找自己。
岑也其實也做過很多功課,知道最近這幾年岑巖東在商場上,幾乎沒有得罪過人。
再加上如今和溫家成了親家,還有個丈母娘黎家,其實在整個杭城里面,真的敢對付岑巖東的人,沒有幾個。
岑氏一旦出現(xiàn)問題,岑巖東第一個要懷疑的人肯定是自己。
所以岑也一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面對岑巖東的試探,她回答得游刃有余,半分破綻都沒有泄漏。
兩人談話完畢,岑巖東頓時就覺得是自己緊張過頭了。
溫賢寧那么理智的人,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商業(yè)聯(lián)姻的妻子,把自己的父母和集團的前途全部都搭進去呢??
他走后,岑也慢慢放松了下來,竟有種干過重活的感覺,全身都很酸脹疲憊。
尤其是這心里,仿佛落下了千斤大石,令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岑巖東最后的表情證明,他已經(jīng)相信自己了。????
至少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他應(yīng)該不會再度懷疑到自己和溫賢寧的頭上來。?
本該高興的事情,岑也卻高興不起來。
她原是想著,自己扮演好溫太太這個角色,讓溫賢寧在感情以及家庭方面無需過多操心,那么他幫自己對付岑巖東,兩件事就等于是扯平了。
可不知怎么的,這心里總感覺對他有所虧欠,且這份虧欠感越來越重。?
岑也呆呆地坐在那里,絲毫沒發(fā)現(xiàn)有個人越來越靠近,等到那人在她身后突然開口叫她的時候,她狠狠嚇了一跳。?
是時音。
自從上次陸白的事情后,她跟時音就沒見過面,再見也覺得有點尷尬。
因為岑也相信,以時音頭腦,肯定猜得到是自己讓溫賢寧去跟她說陸白的事的。
畢竟溫賢寧那樣的人,不會主動多嘴其他人感情的事。
而且陸白和他也不熟,不會去拜托他。??
岑也回過神來,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好巧啊?!?br/>
時音說:“是好巧,我剛才看著像你,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聽說你前兩天回蘇城了呀?”
岑也點頭:“嗯,回去過了,又回來了?!?br/>
“是溫總想你了,催你回來的吧??”
“不是,不是。?”岑也擺著手否認,但是后面卻又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溫賢寧雖然沒有催她,但實際上真是想她了,想她早點回來。?
時音看她這樣,就笑了:“看來你跟溫總的感情越來越好了?!?br/>
岑也這次沒再否認,只不好意思地撥了撥自己的頭發(fā)。
時音在她對面坐下來,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陸白的事,我想跟你解釋一下?!?br/>
其實解釋這個詞用得還不對,確切來說,應(yīng)該是道個歉。
她當時也是一時玩心起,覺得陸白很有意思。
但沒想到陸白真的那么討厭她,岑也也這么介意這件事,所以就弄得很尷尬。
“對不起啊,當時是我欠考慮,我后來跟陸白道歉過了,他也原諒了我,然后我把他的微信和電話號碼都刪了,你放心,我以后絕對不會打擾他的?!鳖D了頓,時音微笑著補充了一句,“你弟弟是個好孩子,將來肯定會有出息的。?”
岑也:“謝謝?!?br/>
話說開之后,她和時音之間的氣氛也就沒那么尷尬了,順便聊了聊最近各自的情況。?
時音聽到她說唐語和商北湊在了一起,一臉的恍然大悟,“難怪那天我看到他們坐在一起吃飯,還有說有笑的,我心想,唐語之前可是想著勾搭你家溫總來著,怎么轉(zhuǎn)頭就看上商北了?”?
說完,時音自己哈哈大笑了起來。?
過去這么些年,雖然商北一直跟溫賢寧做對,但在南城人心里,根本沒有將他和溫賢寧放在同一檔次比較,大家都自然而然地認為,他就是差溫賢寧一個檔次的。
畢竟,他在商業(yè)上毫無成績,垃圾得要死。?????
岑也不想評價商北為人如何,她只是今早去公司的時候,聽同事們說,凌簫好像找人教訓(xùn)過唐語了,而且下手挺狠。
至于具體是怎么教育的,同事們也都不知道。
岑也想著,時音的消息或許會比同事們來得更多更快,就問了時音。
果然——
時音撇著嘴說:“是有聽說一些和唐語有關(guān)的事,好像有天晚上她在酒吧喝多了,然后被一群男的給帶走了。?”
一個喝得爛醉的女人被一群男人帶走,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岑也驚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這是真的嗎?”
時音:“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聽說有這么個事,怎么,你突然問起她,這事該不會跟你有關(guān)系吧?”
岑也搖頭,“我哪有膽子做這種事情。”
要是真有,岑巖東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反正都是犯法的事,要干就干票大的,至少能給媽媽報仇不是嗎?
去搞唐語有什么意思。
但她也著實沒想到,凌簫下手竟然會這么狠,還是用這種女人最難接受的方式。?
……
和時音分開后,岑也回了公司,正好在電梯口撞見凌簫要出門。
兩人站著聊了兩句,準備分開的時候,唐語忽然出現(xiàn),手里拿著刀,直直地朝著她們沖過來。
唐語那樣子明顯是瘋了,要來跟她們拼命。
但到底是要跟哪一個拼命,還真不好說。
凌簫和岑也對視了一眼,幾乎同個反應(yīng),拔腿就跑。
沒什么慫不慫的,對方手里有刀,這個時候不跑還留下來正面硬剛,可不就等于送人頭?
大廳里設(shè)置了休息區(qū),放著沙發(fā)茶幾,旁邊還有放報紙和雜志的小架子。
岑也和凌簫都是往那邊跑,唐語也就追了過去。
其他人看到唐語手里拿著銀光閃閃的刀,嚇得驚聲叫了起來。
唐語卻好像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只盯著岑也跟凌簫。
那副樣子,活像是把誰逮住了就要當場大卸八塊。
剛才旁人的驚叫聲把保安吸引了過來,保安見狀,連忙去拿工具想要把人制服。
現(xiàn)場無關(guān)人員都跑到了安全區(qū)域,岑也和凌簫兩人像是被貓堵在墻角的老鼠,死死盯著唐語,根本不敢眨一下眼睛。
唐語沖著兩人大吼:“我要你們死!我要你們死!”
安全區(qū)域里很多人拿著手機在拍照,前后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朋友圈里就傳遍了唐語舉著刀要殺岑也和凌簫的照片。
小楊也看到了,舉著手機沖進了溫賢寧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敲。
溫賢寧也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小楊就把手機懟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溫總你快看!”
小楊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慌張,顯然事情十分嚴重。
溫賢寧低頭瞥了眼,然后就猛地站了起來,直接把小楊手機給拿走了,點開放大仔細確認。
“什么時候的事?”
“我問了,就剛剛?!?br/>
“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唐語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但好像有人受了傷?!?br/>
“誰?”
小楊手心冒汗,“還、還沒回我?!?br/>
溫賢寧一秒都等不住,直接拿了車鑰匙和手機快步往外走。
走的同時,還給岑也打電話,但是岑也沒接。
他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跳動得頻率前所未有,好像只要他張嘴,就會蹦出來。
腦子還沒亂掉,岑也的電話沒人接,他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打給了凌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