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是,越是身在其中,越是如墜迷障,看不清真相。
還有十來日,就是她出嫁的日子,寧淺予心里盤算的,不是如何風光出嫁,而是拿掉孫倩如手里的大權。
這么短的時間,幾乎是不可能的,看來,還得從管家那入手。
按照前世,要是她沒記錯,管家有一個善妒的發(fā)妻,對他管束極為嚴格,不準他在外喝花酒,更別說納妾,月銀方面,更是把控的死死的,管家就是要喝頓酒,都要找妻子要銀子。
就是這樣的重壓之下,管家仍舊生了一顆不安分的心,偷著在外養(yǎng)了房妾室,前不久,還生了個大胖兒子。
要是這件事被管家的正室知道……
寧淺予嘴角微抿,叫了立夏過來。
“小姐?!绷⑾囊姷綄帨\予,有一絲膽怯。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她好了不少,能下地走路,傷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
“好點沒有?”寧淺予正在研究一味,能活絡筋脈的藥,抬頭瞥了眼立夏,問道。
立夏受寵若驚:“多謝小姐關心,已經(jīng)好多了,明兒就可以前來侍奉。”
“瞧你的臉色,還是慘白的,索性等傷勢好了,再來伺候吧?!睂帨\予終于放下手里的東西。
“那……”立夏頗為忐忑,不知道究竟是何事,生怕她是要追究先前之事。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睂帨\予像是猜出她的心事,道:“你放心吧,只要今后你忠誠就行。”
“是。”立夏不顧身后還隱隱作痛,福身道。
“今兒叫你來,是想問問,你在倩香園的事情,你還跟著大夫人的時候,大夫人對你有幾分信任?”寧淺予支開旁人,只留了立春再旁,馮婆子守在門口。
“嗯……”立夏微微側(cè)頭,想了一會,道:“七分左右,很多事情,都是大夫人母家孫府的人,幫著辦的,所以奴婢知道的事情,也不全面?!?br/> “但是相府內(nèi)的事情,許多都是經(jīng)過奴婢的手,大概知道些許?!?br/> 這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寧淺予點點頭,道:“那你可知道,大夫人經(jīng)管的賬目,除了管家手里的,還有一份在哪兒?”
立夏歪著頭想了會,道:“好像是在二小姐那,賬目上的事情,奴婢真是不知道,大夫人很謹慎,賬房武大牛,其實是孫家的人,相府的人都不知道,奴婢也是有一回偷聽到的。”
“好,我知道了?!睂帨\予沉吟片刻道:“你先下去休息?!?br/> “是?!绷⑾淖吡藘刹剑洲D(zhuǎn)過身道:“那武大牛,其實喜歡賭,挪用過兩三回銀子,大夫人甚怒,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留了下來。”
“就在您回府的前兩日,而且,那次之后,大夫人每個月會多給他一錠銀子,對外,說的是賬房辛苦費?!?br/> “一錠銀子!”立春驚呼道:“那可是我們一年也掙不到的!”
“嗯?!绷⑾暮艽_定:“所以奴婢覺得這件事,有些非比尋常?!?br/> “好?!睂帨\予心里飛快的轉(zhuǎn)著。
按照孫倩如的作風,出現(xiàn)一次,她就會叫武大牛走人。
可居然到現(xiàn)在還留著,要么,就是武大牛手里有她的把柄,要么就是武大牛有孫家的把柄,也或許,是因為她回來了,孫倩如無瑕料理武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