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接過地契,遞給寧淺予。
是城北一處小宅院,估摸著花不了多少銀子,可要是按照婦人所言,管家身上是沒有多月的銀子,來買宅子!
“管家,今兒這出,原是家事,我不該插手,可按照你夫人的話,你有些銀子來的不端正,所以必須要查?!睂帨\予眼睛微微瞇起,盯著管家道。
先前寧淺予威脅過他一回,他本就對她有些忌憚,這下更是不敢反駁,只好硬著頭皮道:“是,是?!?br/> “那好,立春,派人去通知祖母?!睂帨\予道:“管家有句話說的不錯,我不管事,但事情總要解決的?!?br/> “大小姐,如今管事的,是大夫人?!惫芗业吐曁嵝训馈?br/> 寧淺予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怎么,管家,你還想著,大夫人對你會手下留情?”
“我,我不敢?!惫芗覞M腦門子汗,不敢反駁,心里卻想著去跟孫倩如求救。
“別想了?!睂帨\予朝管家走進了些,低聲道:“管家聰明一世,怎么要糊涂一時呢,你敢貪污,無非是大夫人那邊有來路不正,或者去向不明的銀子?!?br/> “若是我猜的沒錯,你從中克扣一事,大夫人早就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要是哪日東窗事發(fā),正好將你推出去做替死鬼?!?br/> “更或者,你手里握著大夫人的把柄,但是,無論是哪種情況,大夫人知道你被查,肯定會殺人滅口,那時候,神不知鬼不覺,你就是畏罪自裁了。”
管家聳然一驚,背后的衣衫盡數汗?jié)?,濕噠噠的黏在身上,風一吹,一股寒意涼邊全身:“大,大小姐,您,您什么意思?”
寧淺予嘴角一扯,牽出一個嘲諷的表情來:“就是這意思,大夫人的手腕,你想必是知道的額,而且還有精明的武賬房坐陣,你以為你的雕蟲小技,能瞞得過誰?”
管家咽了口唾沫,不敢作聲,耷拉著腦袋,像是斗敗的公雞一樣。
寧淺予也是經過立夏的話,才陡然明白,為何前世她出嫁的時候,會查出管家貪污一事。
因為老太君要給寧淺予陪嫁,但銀子數額相差甚大,這一查,就查到管家身上去了。
這么輕易能查到的事情,孫倩如不可能事先沒任何懷疑。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相府的收入,有很多去向不明的,是經了孫倩如的手!
老太君比想象的,來的要快上許多。
寧淺予朝著,跟在老太君身后的馮婆子,微微點點頭。
“怎么回事?”老太君病了一場,才剛大好,身形比以前瘦削了不少。
寧淺予看著很心疼,也很自責,要不是她的算計,老太君也不會被折騰來折騰去。
立春看出她眼中的不忍,悄聲道:“要是按照您的猜測,大夫人現在做的,對相府不利,你告訴老太君,也是拯救相府?!?br/> “嗯?!睂帨\予將情緒全部咽下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說了一遍。
這時候,孫倩如也聞訊趕到。
“怎么回事?”她幾乎是一路疾走,甚至帶著小跑過來的,微微喘息著問道。
其實在路上,去稟告的小廝,已經將事情說了個大概,她心里已經有了取舍,要犧丟棄管家這棋子。
“管家涉嫌貪墨克扣相府的銀子,中飽私囊。”寧淺予面無表情道。
“有這回事?”孫倩如驚呼一聲。
“你掌管著相府的銀兩,竟然半分都沒察覺?”老太君厲聲問道。
“這,是兒媳失職,母親恕罪?!睂O倩如低眉順眼道:“因為管家是相府的老人,所以兒媳沒有防備。”
“哼?!崩咸浜咭宦暋?br/> “既然是我失察引起來,不然,就交給我查處吧。”孫倩如試探著道。